女人不住的哀求,声音越显凄惨刺耳。
廖炎侧头吩咐何展,“送她一家去乡下,给她间铺子。”
何展上去,解了贾红的绳子。
她跪地匍匐,感激涕零,“谢谢三爷,谢谢三爷!”
廖炎摆摆手,让聒噪的声音停下,走到秦卿面前,挡住地上的一摊血,“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好。”
秦卿也不推辞,绕开倒在地上的人,走出去。
卫亭倚在墙边,扶着门框,正伸头,眼巴巴的往里望,刚才听见一阵杂乱的枪声,吓得他心跳如鼓,不知小姐如何了...
正担心着,便瞧见小姐安然无恙的走出院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小姐……”卫亭喊了秦卿一声,发出的声音打着颤。
“不错,卫亭,你有当警察的潜力。”
“我当不了,小姐,咱以后还是稳着点吧……”再来几回,他怕是就吓死了……
“嗯,以后是得稳着点……”
这回把她也吓着了。
秦卿走了两步,回身问薛楚丞,“我父亲当初派你来,可有监视的成分在?”
薛楚丞惊了一下,大小姐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他倒不好委婉周旋,“也不算,将军吩咐我们保护您的安全,听命于您。”
“那今日发生的事,你会上报么?”
薛楚丞沉思片刻,谨慎开口说:“若是将军不问起,我自当闭口不言...”
秦卿点点头,明人不说暗话,她也无需多言。
堂屋内,何展瞧着秦小姐带着人走了,便凑到三爷身边问道:“三爷,您哪儿来的枪?”
之前不是被缴了么?既然有枪,当时怎么不反抗,反而将计就计到了南宅,这又是为何?何展百思不得其解,对三爷的高深莫测的办事手段深表佩服!
廖炎望着离去的淼淼身姿,轻吟道:“小衣遮腹,轻罗环腰……”
何展瞪着眼睛,迷茫不解,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去,问:“什么意思?”
“闭嘴。”,煞风景的东西……
“……”何展收紧嘴巴,一头雾水,不知三爷在恼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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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八日
宜‘施粥行善’,不仅粥厂施粥,全城寺庙、生活稍温饱的人家,都会施粥于乞丐、灾民。
大帅府提前三日便开始采买,准备腊八所需食材。
临近中午,各级将领拖家带口,应邀而来,一时间,整条街车如流水,络绎不绝,大帅府前更是门庭若市。
秦家车辆则在街尾,排队等候进入。
秦媛看着前方望不到头的车流,不耐烦的说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真是的!”
她负气的靠着椅背,瞥了眼秦卿,怪声怪气的看她,“大姐,你不是和少帅情义匪浅么.....他就让你在这大帅府前干等?.”
“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以后就呆在家里,别出来丢人。”
“你说在家就在家!你是……”
秦卿不与她纠缠,冷漠的警告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
秦媛想到之前的黑屋,当场泄了气,转头不语,双手抱臂,看着窗外生闷气。
秦正在旁,听见秦卿说的话,透过车外后视镜,看了看父亲的脸色,面无波澜,无动于衷。
他之前便听母亲说了来龙去脉,绑架虐待自己的妹妹,这么恶劣的事情,父亲知道后,竟不了了之……
他看刚才车里的情形,秦卿明目张胆的威胁妹妹,父亲也置之不理,这不正常...
半个多时辰,车子终于驶到了大帅府前,秦昌进带着三个儿女,走进去。
刚进了院子,浓郁的粥香萦绕鼻尖,白雾缭绕,雾气腾腾,为这寒冬腊月,添了一丝温暖。
秦昌进直接去了主屋,屋里两侧座位早已坐满了人,他冲主位拱手,“大帅!祝您福寿安康、寿与天齐啊!”
“哈哈......老秦,你话说的,今儿是腊八,你当大寿过呢?啊?哈哈……”齐培发笑得前仰后合,拊掌大笑。
秦昌进故作为难,两手一摊,怪声怪气的说道!“唉,我又没有个参谋长的儿子,整不了那文邹邹的词儿。”
“那好办啊,咱俩结成亲家,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么?”齐培发见缝插针,重提旧事。
“老齐,你这话说的,今儿是腊八,你当是相亲会呢?”秦昌进不甘示弱,将刚才的话又还了回去。
“哈哈哈……”,顿时屋里哄堂大笑,热闹非凡。
“这老秦……”
“哈哈,这话妙……”
“哎呦,真不是个吃亏的人……”
岳钦站在父亲身边,看着秦昌进身后的女子,低眉垂目,掩口而笑,梨涡微现,瞧着温柔如水,实则木人石心。
秦昌进这人粗中有细,他原还想着,这女人狠心,不吃亏的性子随了谁,现在看来,是神似形不似,果真一脉相承,青出于蓝啊。
秦昌进让儿女见过大帅后,便让他们出去了。
秦媛憋了满肚子气,走到秦卿身边,酸里酸气的问道:“大姐,齐将军刚才的意思,可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秦媛阴魂不散的问东问西,让秦卿不甚厌烦,“一句玩笑而已。”
秦媛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说道:“我看着不像…”
“你很闲?”
秦媛生气的瞪着她,“唉!我就是好奇,你干嘛对我冷嘲热讽的?”
“我…”
“秦卿!”声音喊得甚小,带着偷偷摸的意味。
姐妹俩的对话被打断。
秦卿转头看过去,只见齐裕明正躲在假山后,冲她招手。
秦媛自然也瞧见了,立刻眼含鄙视的看看她,嘲讽道:“大姐,这前头,还说着你和齐大少的亲事,转身你就搭上齐二少,他俩总归是亲兄弟,你这么做,不大好吧?”
秦卿冷了脸色,侧眼瞧她,“今儿是腊八,别逼我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