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睡过一夜,秦卿朦胧着睁开双眼,车顶在眼前摇晃,也不觉得晕眩呕吐,似好了不少,她慢慢伸了懒腰,起身想下床,余光瞥见一旁熟悉的身影,动作停顿,她转头向右看,还是那套衣服,膝盖处蹭脏了一块。
“你怎么还在这儿?”
打开小桌上的饭盒,热气冒出来,岳钦避而不答,端着粥坐到床边,“吃点?”
饿了一晚上,闻着醇香浓郁的香气,倒真有些饿了。
秦卿接过来,舀了舀。
岳钦瞧着她,脸蛋白里透红,不似昨晚那般苍白,水灵灵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揪着他的心,化成一汪水。
他从饭盒里拿出一个鸡蛋,不用敲碎,拇指在蛋壳上一按,便凹了进去,五指一握,整个蛋壳粉碎,随即两三下就剥了个干净,递到秦卿嘴边。
秦卿向后躲,将饭盒递过去,“放这里”。
剥了壳的鸡蛋滑进粥里,裹上一层透明浓稠的米糊,亮晶晶、白嫩嫩,让人食欲大增。
“今早,秦正来过一趟,见你还在睡着,就走了。”
秦卿转头看看车窗。
岳钦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看自己,“我父亲和陆腾,今天会齐聚长冀,晚上,你把门锁好…”
“锁门?”,她疑惑不解,计划里没有让她锁门这步。
“嗯,单单劫持这节车厢,太过明显。”
“你要劫持整个…”
拇指抿过唇边残留的粥粒,岳钦自然的吮过手指,嚼着米粒,说道:“做戏要做足,你说得…”
秦卿垂眼盯着饭盒里的粥,心脏骤然乱跳,似不在意的问着:“秦继知道么?”
“会有人接头。”
“好。”
秦卿喝了口粥,听见他突然说了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冷着脸,抬眼看岳钦,眼眸里明显写着‘你敢’两字。
轻声细语无果,板着脸威胁更是适得其反,软硬不吃的女人。
岳钦蹙眉,淡淡说着:“你知道我不会,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
秦卿不理会他,舀起鸡蛋,咬了一口。
手撑在床边,他歪头瞧秦卿,笑道:“不过……我乐意得很。”
“咳咳咳……”
秦卿被他这直白的厚脸皮,呛了个正着,她抖着肩膀,不住的咳嗽。
“慢点。”
长臂趁机揽过后背,大手顺着柔软的布料,滑至腰臀,岳钦慢慢俯来,掌心感受着迷人的曲线,故作正经的说道:“宝易求,情难得,卿卿,我很乐意成为你的势……”
绵言细语,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正试图迷惑她的心神。
薄唇渐渐袭来,岳钦闻到了她的清甜,阔别已久的娇嫩近在咫尺,压抑着心里的急躁,他不敢冒进,怕惊醒了美人的神智,嘴唇微张,想先吻住两片红润,再上下其手……
坚硬透着温热,他垂目去看,那个顺手常见,此时极其碍眼的勺子,正挡住嘴唇,并且还带着力道,将他的头慢慢推远。
秦卿收回勺子,瞧着他委屈的模样,毫不留情道:“美人计,不是这么用的。”
…………………………
夜黑如墨,再过一个时辰,今晚火车将最后一次停靠。
餐车被四人把守着,秦正和成家兄弟正在庆祝此次事情,顺利进行。
成国邦倒着酒,“秦正,等到了国府,我请你好好松松筋骨,啊…”
成子杰从他手里将酒瓶拿过来,“少喝点,明儿才出河西,别掉以轻心。”
“怕什么,那女人正老实待着呢,这回跑不了。”
成国邦举起酒杯,“来,秦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俩喝一杯。”
酒杯轻碰,三人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与餐车隔着一个车厢的出口处,数人提着行李,聚在此处。
脸上摸的黝黑模糊,只能看清一双双晶亮的眼睛,他们扯开行李,从里面掏出数把长枪,腰间别上手枪,准备抢劫。
劫匪兵分两路,以餐车为起点,向两侧行进。
一劫匪冲进车厢,抬手冲着车顶,‘砰!砰!’的两枪,瞬间数位劫匪涌进来,齐刷刷举起枪,对准车厢里的人。
“啊!”尖叫声震耳欲聋,所有乘客抱头蜷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都别动!”
带头的劫匪举着枪,“劫财不杀人!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别逼我们动手!快!”
保命要紧,乘客纷纷将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靠餐车方向,车厢的最末端,一人低头凑近身旁男人,“龙哥!”
“再等等,我们的目标是成家兄弟,若只是求财,等人走后,我们正好可以借劫匪名义,杀了他们。”
“是。”
与此同时,餐车门被推开,男人劫持门外的随扈,并躲在其身后,倚着厢门,走进来,“都别动!”
成子杰见只一人进来,立刻大喊着,“别管他!开枪!”
另三个手下见此,伸手就要摸枪,岂料男人身后,还跟着数名劫匪,他拽着随扈,让开门口。
一瞬间,‘砰砰砰砰!’火力全开,劫匪抬枪,一顿扫射,枪声乱响,火光四溅,不带丝毫迟疑,仅仅两三秒后,餐车便安静下来,呛人微辣的气味充盈整个车厢,渺渺白烟从枪口飘出,鲜血浸湿了地毯,正如冬末梅花绽放,大朵大朵,惊艳美丽。
四名随扈早已倒地,被挡在前面的那个,也被打成了筛子。
另四人听见枪声,火速冲进来,但为时已晚,迅速被劫匪控制。
餐桌前的三人,见劫匪如此凶残,也放弃抵抗,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等待他们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