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丝绸般的白云,慢慢拖出光芒耀眼的太阳,天空渐渐明亮,金灿的光辉照进秦公馆,淡淡薄雾随即消散,光线开始弥漫,茂树青草,微风吹来,露珠颤动……
昨夜明月星辉,有人浓情蜜意,有人却夜不能眠。
秦昌进带着眼下乌青,走下楼,扫视了一周,转头看向楼上,问谭慧,“没起?”
谭慧看着三楼紧关的房门,笑着解释,“有身子的人嗜睡。”
卢毅走进来,“将军。”
秦昌进坐到沙发上,咳咳嗓,“今天不去政府大楼。”
“是。”
“宅子都收拾好了?”
“昨晚连夜就已收拾妥当。”
“给那宅子多派些人。”
“明白。”
秦昌进又回头瞧瞧楼上,看来一时半会儿,这两人是下不来了。
他起身往餐厅走,吩咐谭慧,“开饭吧,灶上留些,给他们温着。”
“好。”
谭慧正要去嘱咐后厨。
“三太太。”,许秋兰叫住谭慧。
谭慧面无表情的看她,许秋兰站在那儿,双手搅在身前,眼神娇弱无辜,欲语还休,还是那副矫揉造作,令人讨厌的模样。
见她迟迟不开口说话,谭慧等的不耐烦,转身就走。
“三太太。”
刚抬步,许秋兰的声音又响起,这次谭慧彻底恼怒,转头斥道:“有完没完?!”
见许秋兰眉心愁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谭慧更是怒火中烧,指着她不满道:“少摆这副模样,我从未曾欺负你,也没想和你争什么,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便能相安无事…”
许秋兰急忙说着:“我就是想和你好好相处的。”
“相处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我不是老爷,用不着在我面前附小做低。”
想起许秋兰之前的耀武扬威,谭慧不屑的看她,这女人得势便张狂,大有穷人乍富,得意忘形之态,失势就夹起尾巴做人,如此蛇鼠两端,根本就不是可信之人,更何况她们的身份,也注定无法和睦相处。
许秋兰低着头,两手紧握,泪水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掉出。
谭慧瞥了一眼,最后警告了一句,“都是女人,何必为难彼此,你那些心思大可以用在老爷身上,莫要再挨上我。”
谭慧走远,许秋兰抬头看她离去的方向,脸上无泪痕,只下睫毛挂着一滴泪水,引人见怜……
………………
待到日上三竿,阳光将被子照得温暖,秦卿才伸着懒腰,将将睡醒,双眼惺忪,朦胧间,翻了身,感觉到身旁的人还在,她缓睁开眼,蓦地一片紧实的胸膛映入眼帘……
睡意全无,她不动声色的视线向下一扫,块状的腹肌排列着,曲线分明,沟#壑深邃,向暗处延伸……
秦卿晃了神,看着那惑人的肌肉线条,久久未眨眼,保持着姿势不动,不说话,更不愿起床,只想静静欣赏,红颜祸水,美色误人,可不单单指女人……
她听见男人在头顶轻笑,“看够了么?”
秦卿眨了眨眼,直白道:“没有。”
岳钦闷声笑得欢快,胸膛伴随笑声抖动,那点点梅花,反倒让秦卿更加眼花缭乱、心荡神摇……
她垂头抵上岳钦的胸膛,独特的清香,让人悸动……
秦卿伸手摸着那处匀称的肌肉,喃喃道:“这可怎么得了……”
岳钦没听清她的低语,“什么?”
秦卿转了话头,顺着线条环住他的腰,“帮我收拾行李么?”
“好。”
被子将秦卿捂得严实,岳钦下床。
闷热袭来,秦卿拉下被子,看窗外日头高挂,笑得欢喜。
“箱子在衣柜下面。”
秦卿坐起身,调了方向,趴在床尾,看着他在忙碌。
岳钦从衣柜里拿出箱子,看着柜里的衣服,问秦卿,“拿几件换洗,再买新的。”
“好。”
见他衣服叠得又好又快,秦卿有些惊讶,“衣服叠得不错。”
岳钦手上忙活着,和她聊天,“从前在军校,都要自力更生。”
秦卿故作惊讶,调侃道:“你还上过学?”
“………”
岳钦看她,对上秦卿戏谑的笑容,不禁气笑的坐在地板上,支起腿,抬手一挥,似戏剧亮相般夸赞道:“我乃将帅之才,岂是吴下阿蒙。”
秦卿撑着头,点头笑道:“是我眼拙,岳少帅莫见怪。”
岳钦揶揄道:“无妨,你男人眼光好,你我二人相辅相成,天作之合。”
双手叠放,秦卿枕着胳膊,笑眼似弯月,笑他的傲世不谦。
岳钦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转头问:“首饰都带着?”
秦卿仰着下巴,看看桌上摆放的首饰,“拿值钱的。”
岳钦笑她,“财迷。”
梳妆台的抽屉与盒子被一个个打开,岳钦瞧着这些金器玉饰,目光所及,便停留看看,耐心的挑选,一件件放到要带走的盒子里。
四方木制雕刻的盒子并不大,没放几件就装得满当,他看看剩下的首饰,寥寥可数,抽屉里也再无其他。
岳钦摸着木盒,心有打算,“夫人不施粉黛,芳泽无加,但别人有的,你要更甚才行。”
秦卿似不经意说着:“宁缺毋滥,多了麻烦。”
听出言外之意,岳钦回头看她,挑眉笑道:“点我?”
秦卿翻身仰躺在床上,拥着被子,呵呵嘻笑。
岳钦对她无可奈何,将木盒放到箱子里,环视屋里,“还有要带的么?”
秦卿止住笑声,躺着细想,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遗漏,金银首饰、衣衫鞋袜、还有……脑中一闪而过,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物件。
秦卿翻身,指着梳妆台最下面,“打开右侧抽屉。”
岳钦照做,侧身让开,露出抽屉。
秦卿指挥着,“往上摸,有个小匣子。”
岳钦伸手进抽屉,顺着桌面下方摸索,随后掏出个方盒子。
“这是什么?”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串珠链,挂着雕刻的貔貅,清透光泽,岳钦一看,便知此物贵重。
盒子侧放,珠链在阳光下,静影沉璧,色泽更是明净,他细细扫量,打趣笑道:“藏得这么隐蔽,哪个情哥哥的?”
“嗯,三爷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