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德章不听他的抱怨,“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尽快想个对策出来,若是拖到少帅完婚,我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到何时。”
“你逼我也没用,这件事,我没有插手的权利。”
“我已然这个样子,没什么好怕的。”
左德章说起来神采奕奕,最后更是直接命令叶配良,“你要救我出去,不然到时鱼死网破,你也活不成!”
叶配良敛眸,将闪过的狠绝遮住,双手背后,他沉思许久,才抬头说道:“这事难度太大,我们要从长计议。”
如今上面还有个叶家顶着,左德章转身走回床边躺下,两手垫于脑后,悠闲道:“我在这四方天地也出不去,就在此等候叶厅长的好消息了。”
“好……”
叶配良看了看左德章,往牢外走,还是那天来时的阴暗长廊,一阵凉风吹过,混着恶臭的血腥味。
受刑的犯人流下满地血,牢头正在冲刷地面,‘嗒、嗒、嗒、’皮鞋踩在水上,带起淡红的血水,‘嗒、嗒、’两脚并立而站,叶配良回身望着漆黑的尽头,嘴角绷得紧紧,眼里充满着阴鸷决绝……
…………………………
左家
不等叶配良有所行动,左家便已人心惶惶,左德章被关押,见不到人,家中的主心骨不在,一屋子女眷时间一长,便有些六神无主。
叶配良那头迟迟没有进展,左金梅只好四处求人,可惜往日跟她走得亲近的小姐,现在都对她避之不及,没人应邀与她见面,都说见面三分情,这连面都见不到,又哪有求情的可能。
左金梅心身俱疲的回到家,见母亲满脸愁容的坐在客厅。
“娘。”
左金梅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休息,却被母亲叫住。
“过来坐,娘跟你商量个事儿。”
左金梅累得躺靠在沙发上,“什么事啊……”
“我是在想,你爹的事若是闹大,影响岳秦两家的婚期,让少帅下不来台,那到时不只你爹,有可能全家都要遭殃。”
左金梅不明白母亲的话,“您……什么意思?”
“不如……”
左夫人握住女儿的手,“不如让你爹认罪,大帅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说不定在牢里待个几年,就出来了。”
左金梅缓慢坐起身,“他要是蹲了大牢,秘书长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你清醒点!”
左夫人推了下女儿的头,“就是不认罪,等他出来了,这事也是个污点,大帅还能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左金梅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可……”
什么时候了,这傻孩子还为她那个黑心肝的爹着想,左夫人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你以后要嫁人的!把钱都用来救他,你以后还要不要过活?”
左夫人拍着胸脯,气愤委屈道:“你想没想过你娘我!那老东西没完没了的娶小老婆,现在还要砸锅卖铁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享乐时他没顾念我,现在出事了,还要让我跟他一块受苦!你就不疼疼你娘么?啊!”
左金梅万分为难,“娘……”
左夫人早就被左德章这薄情寡义的伤透了心,她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齐夫人说得对,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救他干嘛!与其倾家荡产救人,不如直接认罪,只搭进去左德章一人,把钱守住了,把后院那群小妖精都赶出家门,她也能顺心的过好下半辈子。
“你要是不想没了爹,再失去娘,这事就听我的!”
左金梅这几日被折磨的,也没了之前的心高气傲,有时也在想自己以后的退路,现在经母亲这么一说,她便心生犹豫,“我……”
左夫人安抚着女儿,“娘不会害你的,咱娘俩只要握住你爹手里的钱,就是两辈子都花不完!家里这些人,你不待见谁,娘就帮你把她撵出去,这舒心的日子,不比散尽家财好得多么?!”
左金梅在母亲的劝说下,虽没同意,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次日左夫人作为证人,亲自向大帅揭发了左德章的罪行。
左家人都站出来认了罪,岳训直接召开会议,定于三日后,左德章处以绞刑。
……………………
廖府
晌午过后,苏冉冉到了厅堂,笑得谄媚,“三爷,左德章的案子判下来了,大小姐让我再去趟秦宅。”
廖炎抿口茶,“事情办得不错。”
苏冉冉难得听见三爷的夸奖,不免得意忘形,“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下,我哪能给三爷您丢人啊……”
见廖炎不搭理她,苏冉冉又没话找话道:“三爷,您这次让我跟着大小姐,真是开了眼界,她可真厉害!”
听此,廖炎动作一停,看向她,“怎么?”
见三爷有兴趣听,苏冉冉卖力的说道:“大小姐怀着身孕,还敢藏把匕首在身上,坐在那儿,任你言辞激烈,我依旧不怒不恼,抬手一招呼,就把人治得够呛。”
廖炎淡笑,“她向来这般淡定。”
阎王露笑脸了!苏冉冉歪头稀奇的看着廖炎。
廖炎侧眼一扫,锋锐冷冽,苏冉冉就胆小的缩了头。
“那把匕首,你看仔细了?”
“何止看仔细……”,苏冉冉攥攥手,回想当时的模糊面孔,仍旧心有余悸,“大小姐还让我拿着……,划花了成子绾的脸……”
“嗯。”
廖炎赞同的点头,“”
“三爷,我就说没给你丢人吧。”
廖炎冷漠道:“让你划花她的脸,就割了一刀?”
“…………”
“吓得手抖?”
“…………”
苏冉冉不情愿的低头认错,“给您丢人了。”
廖炎从领口掏出一条珠链,链坠放于掌心,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大概半个手掌的大小。
从脖子上拿下来,他用手帕将其仔细包好,对苏冉冉吩咐道:“这把颈刀,去秦宅,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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