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钦:“我随你去。”
秦卿:“你去,他未必应下,只会觉得你在往他帐里塞女人,居心叵测。他若不应,这路就断了。”
岳钦眼眸一闪,不动声色道:“你去就能马到功成?”
秦卿:“我与他多为生意往来,若我出面,不涉及军务利益,或许能有几分把握。”
岳钦故意激将,随意笑道:“你与郇州的联系,也是因我而起,邓桓庭所做一切,无谓是想与河西交好,此事,若我不成,你定也不成。”
秦卿在岳钦面前精神放松,累得头昏脑胀,浑身酸疼,也没了从前的机敏,她阖目哼笑,懒散反驳,“少见多怪,我难道事事都得倚着岳少帅的名头?瞧着吧,看我能不能成。”
胸有成竹的模样,却没得来想象中的反驳。
屋里寂静无声,门外来往人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靴子踩踏沙石,磨砂声让人心慌。
气氛骤然沉下来。
秦卿明显感觉冷风瑟瑟,直往骨头缝里钻。
完了……
进圈套了……
之前她含糊过去,花言巧语也好,美色勾引也罢,好在没让他继续追究。
如今她这成竹在胸的模样,明显是知道邓桓庭对她的心意,并且定是邓桓庭做了什么,才会让她这般胸中有数。
果真言多必失,不能懈怠!
她假意闭目养神,刚才还睡意朦胧,如今是硬撑着不敢睁眼。
睫毛颤抖得厉害,指尖发麻,手始终被他握着未松开,一半温热,一半冰凉。
心脏砰砰砰,连带着颈侧的动脉都跟着激烈跳动。
在秦卿快要装不住时……
此时卫亭在门外禀报,“小姐,医护有事禀报。”
真是及时雨!不枉她这般掏心掏肺对他好!
秦卿心里一喜,面不改色的睁开眼,压着如鼓的心跳,起身就往门口逃。
‘兹!’
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秦卿双肩一耸,未回头,加快脚步,略有急促。
腰被铁臂从后揽住,近在咫尺的门口渐远,秦卿被托抱至里侧桌上。
岳钦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其控在身前,眸光幽深,似湖水静潭,虽面上无波,但莫名让人噤声,不敢出口吵闹。
秦卿瞥了眼门口,压低声音,拍拍他的肩,小声哄道:“快放我下来……”
依着她的身份,若不是有急事,就算她再平易近人,医务所的事,他们皆是自己处理,很少来找她。
岳钦身形未动,“你知他心悦于你。”
秦卿想趁事急,赶紧把这事揭过去,含糊道:“知道,知道,快放我下来。”
真是发起疯来,不顾别人死活!
岳钦沉声道:“说。”
秦卿装的糊涂,“说完了。”
岳钦勾住她的膝弯,向前抵住,不让她乱动。
姿、势太过暧、昧,秦卿按着他的胸口,“别闹!别闹!”
岳钦嵌住她的腰,语气平静,“说来听听。”
暴风雨前的宁静,秦卿很懂……
医护还在门外等候。
秦卿拿他没法,只好语气快速的带了句,“他说要娶我…”
捏着腰肢的手一松,秦卿不敢看他的脸色,赶忙跳下桌,快步走到门口。
待医护汇报情报后,她在外踌躇半天,又重回屋内。
男人原地不动,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好一美景……
秦卿慢慢走到他身旁,探头向前,去找他的目光,谄谄笑着。
岳钦眼眸余光淡扫。
秦卿敛起笑,哄劝道:“就是随口提一嘴,我没有当真。”
岳钦眼眸低垂,淡淡勾唇。
就这么一下,那股清冷劲儿,秦卿竟然有片刻恍惚,还以为生气的是自己。
秦卿双手背后,不好外插科打诨,认真回道:“我知邓桓庭的心意,”
千里送药,想不当真都难。
岳钦眸光一冷,
去郇州短短数日,也就是说邓桓庭在龙城时,就动了心思……
怪不得去药房时,看他两眼放空,好似什么都不在意般,莫名熟悉!
原来那股隐忍不发,装得,跟廖炎在秦卿面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只不过一个烂在肚子里,一个捅破了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