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维皱眉不语,他知督军心痛刀绞,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命丧当场,没晕倒崩溃,已是心理强大!
大衣蒙住儿子惨烈的死相。
陆腾起身,眼前一黑,踉跄的撞到桌上,残羹冷炙撞击,狼狈如他。
孙子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督军!”
陆腾推开他的手,沉声问:“跟他在一起的人呢?”
孙子维朝警卫偏头。
三名官员立刻被带到面前。
出了人命,三人惶恐不安,跪在地上,还未等陆腾开口问话,便急于求饶撇清,“督军,此事不关我……”
不等话说完。
‘砰!砰!砰!’
三声枪响。
枪管冒着青烟,包间里死一般冷寂。
三人倒地,血从窟窿里源源不绝流出。
陆腾撑着桌子,慢慢坐下,撑着额,死咬着牙,压抑痛苦,哑声低沉,“出去!”
女子跪在陆腾面前,声音胆怯,“督…督军。”
陆腾抬眼看他,神色浑浊却锐利。
女子身子一颤,瞥了眼地上的尸体,看向陆腾时,已两眼垂泪,“大少爷说月底是您的寿辰,他特意给您准备了寿礼。”
她指着陆腾身后的柜子,“刚才大少爷吃酒怕摔坏了,让我暂时放在抽屉里。”
陆腾抬枪对准她的头。
女人吓得大惊失色,“督军我没骗您!”
她回头看,“跟在大少爷身边的警卫可以作证!您叫人来一问便知!”
此时谁也不敢触霉头,皆是低头不作声。
孙子维厉声问:“说!”
警卫不敢再装死,赶忙点头,“是。”
他走到督军身后的柜子,从最上方的抽屉拿出礼盒,放于桌上。
陆腾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寿礼,沉默不语。
孙子维见督军静静出神,便挥手让警卫把女人带走,他打算守在门口,给督军留出时间发泄。
警卫架着女人往门外走。
一阵冷风袭来,女人觉得冷飕飕的,不禁抬头。
对面包间门被穿堂风吹开,灰色布衫长裤,男人目光阴鸷看过来。
女子一哆嗦,突然指着对面包间,急声大喊,“是他!是他!在那儿!在那儿!”
孙子维闻声冲过来,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对面你包间一人影闪过,窗户被推开,男人正试图跳窗而逃。
孙子维带队冲过去,急声大喊,“别让他跑了!”
凶手近在咫尺,警卫一拥而上,冲到对面。
震耳混乱的脚步声顿起,楼板被踏得咚咚响!
听见孙子维惊喊,陆腾也起身查看,待抓住刺客,他定要千刀万剐!将其折磨致死!
陆腾脚步匆匆向门口走去,忽而背后冷风骤起,冰凉的刀刃贴在脖项,身后男人声音冷寒,“别动!”
刚才女人惊呼大喊,身边警卫注意力早被对面的刺客吸引。
趁无人牵制,她悄悄退回屋内,悄悄走到陆腾身旁。
陆腾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女人,顿时明了,这两人是串通一气谋害儿子的凶手!
男人与女子相视点头。
女子走进里屋。
男人卸了陆腾的枪,讽刺冷笑,“陆督军,瞧着气色不错,可是人逢喜事?”
陆腾侧头瞥见男人的长相,双眼睁大,利如冷箭,恶狠狠瞪着男人,“齐裕文!是你害了我儿!”
听见督军声音不对,警卫晃神之际,再回头,竟已被人挟持!
“督军!”
警卫举枪指向刺客。
孙子维冲到对面包间,屋里空无一人,敞开的窗扇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敲击窗框砰砰响!
听见警卫惊喊声,孙子维暗道不好!调虎离山!
他立即折返回来,果然督军已被人挟持!锋利的匕首泛着银光,紧紧贴在督军脖颈处。
他真是大意了!先入为主,以为刺客杀了人会尽快逃跑!齐裕文竟然一直藏在房里未走!也没想到这女人是帮凶!
现在想来,刺客杀害大少爷后,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翻窗返回,引人注意!
孙子维盯着男人,鄙夷斥骂,“齐参谋长竟做偷袭这等不入流之事!”
不入流?!
齐裕文嗤笑:“我这若是不入流,你们刺杀良将,乃是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