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眼睛一亮,赞叹道:“这个提议不错,可以一试。”
工作难找,岗位就那么多,但人满为患,最不缺的就是出力的人。
品德有失之人,也不配在她手下做活。卫亭略加思索,“还有个弊端,女子注重名声,我怕有些受了欺负,也不敢声张,到时再出其他隐患。”
秦卿:“若自己都不敢为自己抗争,便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会跟警署那边打招呼,真有人报案,不会坐视不理。”
乱世出英雄,她不是救世主,能面面俱到,救百姓于水火,无权无势之人,唯一有的就是那条命,想过好日子,不拼,何时能出头?
…………
六月七,阴天湿热,将步入梅雨季节。
火车‘呜!呜!’吐着白雾驶来,吸收着空中湿气,缓缓而来。
火车稳稳停下,乘客陆陆续续走出车站。
秦卿站在显眼处,人一下车,不用费心,就能看见。
等了多时,人都快走光了,也不见邓鸾乔身影。
卫亭观察四周,走上前,“小姐,我去车上看看?”
邓部长别再是改了时辰,消息还没传到这儿。
秦卿平静道:“再等等。”
乘客寥寥,刚才还喧闹的站台趋于安静,少夫人没走,倒班的乘警也不敢交接班,站在原地等待。
‘当!当!’
高跟鞋踩着铁踏板,当当响。
裸色细高跟,淡蓝色竖条纹衬衫,巴掌大的包闪着奢华的珠光。
人还没看清,先被这阔气闪了眼。
秦卿轻笑,看着那人昂首挺胸,下了车,来回扫量,待看见她,头微垂,一双飞扬媚气的眼眸从小圆片墨镜上露出,再看向她身后,警卫队站得整齐,很有气派,这才满意的款款走来。
邓部长拿乔拿范的做派,还是一如既往。
人走至跟前,秦卿笑问:“邓部长姗姗来迟,是差点睡过站了?”
邓鸾乔摘下墨镜,慢条斯理的收起,“急什么?等会儿不成?”
秦卿:“怎么不成?能接待邓部长,我荣幸至极。”
要说会不会哄人,端看那人愿不愿意,想或不想,就算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笑一笑,语气柔和些,像看见金银珠宝那般欢喜耐心,哄人精髓也就学到了大半。
邓鸾乔挽过她的胳膊,笑逐颜开,“还算你有良心。”
许久不见,她还真有点想这冷情冷性的少夫人。
秦卿忽略这过于亲密的举动带来的不适,“走吧。”
两人上了车,去往无名公馆。
车窗摇下半扇,夏风拂面,车内清凉。
秦卿:“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她没暴露行踪,回了帅府,也未出门,怎么信来得这么及时?
邓鸾乔指指前座的人,毫不避讳,“你闭门不出,不是有人替你活动?这么大的活人招牌,盯他可方便多了。”
秦卿淡笑,原来如此,是她大意了。
“听说邓督军对你看管甚严,竟会同意放你出来?”
邓鸾乔洋洋得意,“我跟我爹说你回来了,想来找你一叙,我这一说,我爹就同意了。”
她抬手搭着秦卿的肩,问:“想好怎么招待我了么?”
秦卿倚着靠背,为难的扶额,“放过我吧。”
她这人除了打牌,真没什么爱好。
要非得再说一个,也不能带着邓鸾乔一块赚钱吧?邓部长这傲慢的性子,怕是看不上这点小钱。
邓鸾乔早就知道她什么性子,根本没心存希望,让她能尽地主之谊,来之前,就做好打算,“我要求不高,有事,你能帮我撑腰就行,别的,不用你费心。”
秦卿见她筹谋多时,提醒道:“悠着点,别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作奸犯科,恕我无能为力。”
邓鸾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你的地盘,总不能让我受气。”
秦卿拉下她搭在肩上的胳膊,“你这是在家被看得紧,跑我这儿来作威作福?”
这邓督军打的一手好算盘,知道他女儿难管,直接送到她手里,有何闪失,她难辞其咎,就算为了两省合作,她也得费心看顾。
秦卿瞧身边人心情愉悦,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好竹出歹笋,邓家也就这么一个破绽,推到她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