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亭立刻领会他的意思,“找人假扮?”
猜中了,但齐裕明又耷拉下脸,“就算没机会认人,总有识人的办法,可不能随便找个人来。而且可能有去无回,谁会这么傻,上赶着送死。”
卫亭听着他的话,脸色越发沉冷,声音不大,似梦呓,“我有……”
齐裕明看向他,急切问:“谁?”
卫亭嘴唇紧抿,艰难道:“我二姐。”
齐裕明越过他,看向后方的薛楚丞,人站得笔直,双手攥拳,目露焦急的看着他们。
他盯着薛楚丞不动,低声问:“他媳妇。”
不是疑问,而是有所耳闻,万分确定。
他站直身,在这两人之间来回,亲姐、亲媳妇,这、这、这……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面露纠结,眼睁睁看着妻子去犯险送死,这……
是个男人,怕是都难以忍受。
齐裕明听卫亭说着原因,语气酸涩,又不得不说,“我二姐之前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一些隐秘的事,她可能比我还要清楚。想装出小姐的神韵,也需朝夕相处之人,才能学到精髓。”
待他说完,齐裕明的重点却在于,“你怎么不叫他姐夫?”
卫亭眉心紧皱,垂下头,眼睫一颤,“公私分明,不得误事。”
齐裕明心里回了句,这应该叫六亲不认。
他摇了下头,赶紧止住,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先忙正事!
齐裕明清了下嗓,“你先问问你二姐的意思,咱们再做商讨。”
卫亭未多说,走去前台。
薛楚丞跟着过去。
……
夜色如墨,乌云飘浮,皎洁的月亮被蒙上灰蒙的阴霾,忽而狂风大作,卷起尘沙,吹进屋内。
窗帘随风飞扬,呼呼作响。
男人走过去,将窗关上,警惕的观察楼下,见无警卫增加,遂躲回死角。
‘咚咚咚!’
门被敲响。
男人打开条缝隙,门外的人叫他带邓鸾乔出来。
颈后隐隐作痛,邓鸾乔皱眉,不情愿的走出来。
幽长的走廊,静悄悄,死一般沉寂。
男人站在对面,酒气全无,一脸痞笑,朝她扬下巴,调侃着,“邓小姐,这是刚见面,就送我份大礼。”
邓鸾乔看他还有心思笑,此刻看起来更像幸灾乐祸,她气不打一处来,急火冷言,“少自作多情,就这么大点地方,也能混进刺客,你这厅长当得是个屁!”
齐裕明抵腮冷笑,早知道如此,他就该直接一走了之!
在郇州,邓鸾乔被父兄关在府里,哪里都不许走动,来了龙城,各种娱乐场所,她不得玩个尽兴才是。
结果刚起了个头,就被人掳走!
真是扫兴!
此时齐裕明的心情也是如此!
颠.鸾倒凤的春宵一夜,就让这惹事精给搅和了!
整不好还要搭上几条人命!
齐裕明心里有火,借故发出来,“你连累少夫人来此,还有脸在这儿发脾气!”
邓鸾乔一听,慌了神,秦卿来了?!
刚醒来时,她问绑匪,想要什么?
男人说要她的命。
邓鸾乔立刻报上自己的身份,金银珠宝随便提,只要不伤她性命,一切好说。
却见男人一愣,问她,你不是秦卿?
邓鸾乔立时住嘴,觉得事有蹊跷,不再透露半句。
而男人却也猜到,薛楚丞是奉命保护她。
他们要抓的人是秦卿!
他们想要她的命!
邓鸾乔脸色煞白,立刻高声提醒,“不能……”
刚说两字,‘呃……’喉咙猛地被扼住,发不出声音,喉咙刺痛,疼得喘不上气来。
男人目光狠厉,“找死!”
齐裕明扬声制止,“唉!有话好好说,打女人,也不怕遭雷劈?!”
男人回头瞪他,似亡命之徒,无所畏惧,仿佛下一刻,就要开枪崩了他。
面对危险,齐裕明下意识想后退,又生生忍住了,“你不是想见少夫人么?”
卫亭从拐角处走出来,与齐裕明并肩而站。
女人慢步轻移,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走到二人身后,只露出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