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内乱他才不想管,也不见为净,于是很快出去了。
昆宇走后,沧止看着地上满眼不甘心的临渊,慢慢伸出了手。
一盏茶后,沧止终于出来了。
昆宇本以为打开门自己会见到惨不忍睹的临渊,可是没想到,沧止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
他想起临渊之前说的活吃兄长的话,心中不免胆寒。
看来魔族都是一个芯子造出来的,根本没有善恶之分,他回去后得好好劝导劝导族长,让她好好提防这个魔尊,他可比御风危险多了。
这样相比之下,那个太子竟然出奇地顺眼了?
果真败类不能比较。
沧止吞噬临渊之后,因为血亲的因素,使他遭受反噬的伤彻底好全,但这次散功也是完完全全地失败了。
而且,他在吃掉临渊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意外“惊喜”。
他将昆宇带到了九幽殿,道:“朱雀族长有何事要说?”
这个时候,他已经大概猜到,这次临渊谋逆,与天帝定是脱不了干系。流若派人来找自己,怕也是因为朱雀一族受到了天帝的威胁,不得已来找自己合作。
毕竟自她做上神族太子妃后,为了讨好那个太子,将朱雀一族的部将尽数收编于天兵天将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恐怕要遭卸磨杀驴了。
昆宇道:“族长让我来提醒魔尊,天帝最近有意向魔族发兵,让您早做打算。”
果然如此,沧止道:“出征总要有个说法吧?我魔族岂是可以随便欺辱的?”
“魔尊刚刚出关,怕是不知道,神族太子御风的侧妃铃月在即将临盆之际,遭到不知名魔物袭击以致小天孙未能出世,天帝与太子大怒,已经遣人来魔界讨说法多次了。”
“什么?!”
他突然心惊不已,如果刚才真的让临渊得逞了,天帝再以这种说辞举兵来犯。外有强敌,内有奸细,魔族只有挨打的份。
他嘲讽道:“本座听闻太子对那个侧妃护得如同心肝肉一般,天帝倒也真舍得。”
昆宇听他这话有点疑惑,这跟天帝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族长看上他了,怕他出什么差错,让他先装死避风头,她再去查清真相,以避免两族大战吗?
沧止继续道:“朱雀族长还说什么了?”
昆宇道:“族长让您先装死,魔宫挂丧七日以迷惑天帝,但要暗暗在忘川之境先行布兵以防天兵来袭,剩下的就都交给她来做。
族长说,魔尊是聪明人,自会懂她的意思。”
“本座明白了,你回去告诉她,本座不会令她失望的。”
“那就好,本将这就回去向族长复命了。”
“神将慢走。本座此时不方便,就不派人送你了。”
昆宇离开后,沧止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自大殿后方走出一位白发须冉的老者,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沧止叫来这里了。
“叔父,你认为此事如何?”
冷清道:“不可全信,毕竟朱雀族长也是神族,与我们总归殊途不同归。”
“我倒认为,这是我们给神族重创的大好良机!”
冷清却不以为然,“君上又怎知,这不会是神族给您下的圈套?”
沧止斩钉截铁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刚才临渊要杀我,就不会有神族来救我了。
而且,临渊一直与神族关系密切,互相勾结,你身为魔族执法长老,就一点也不清楚么?”
他盯着冷清那淡然自若的脸,心中恨得牙痒痒。
“你们始终是兄弟,我一直在劝阻他,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你这一隐瞒,差点让我丧命啊。”
冷清眸中已经有了丝焦躁,他问道:“临渊怎么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叔父不必挂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在此之前,我更想问,为什么临渊的魔力跟您如此像呢?”
“你都知道了?”
“不止知道了,而且我还是掏了他的心,亲自验的。”
冷清的面具终于彻底崩掉,他怒道:“你把临渊杀了?”
沧止冷笑,一贯雅致的面庞此刻带满了阴毒,“我要感谢他,教会了我一件事,既然我是魔,何必管什么人伦!”
“你……混账!”
冷清突然出手,使出阴爪偷袭,沧止却早有防备,轻松化解。
“我终于知道,父王临终之前,为何要叫我提防你,为何明知你冒犯了他的尊严,也能饶你不死。
他是在等今天,等我真正成为一个魔尊!只有吞噬掉所有血亲的魔,才能成为魔界真正的王!”
冷清被他打得口吐鲜血,不可置信,沧止就算再强,实力也不可能高出他这么多。
难道是老魔尊给他下了什么咒?
“你想做什么?!”
沧止身上陡然大绽红光,散出的杀气令人胆寒,他的皮肤开始皲裂,慢慢破碎,修长的身体开始变得粗壮魁梧,同时也丑陋不堪。
这是他的本体。
神是美好的象征,魔与之相反,即使人形修得再怎么好看,本体也必然代表着灾难。
“我要杀了你!然后是神族,六界!我要这天下都沦为我的囊中物!我要让六界变成无边炼狱!”
魔尊沧止,就此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