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北冥攸已经将北冥奕弄出来的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还派使臣去了靖国要人,不出意外又有仗要打了。
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对年轻武将的需求量尤其大,所以北冥攸在反应过来自己被牵着鼻子走后,也没对慕云程怎么样,还因为老姐的关系,给了他不少封赏。
不过表面是这样,背地里,北冥攸在深夜无人之时却偷偷召见了千墨。
不论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澹台晟,还是她自己,都是北冥攸用来保障皇权的心腹棋子,只要朝中还不是她一人独大,那么她就是北冥攸最贴心的手下。
内殿的外人都已经被清理光,北冥攸正坐在龙椅上,一脸祥和地接见她。
他跟北冥奕是亲兄弟,可是在皮相上输了一大截。
太后她也见过,是个很有风韵的老妇人,年轻的时候也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既然他的母亲跟北冥奕的母亲在颜值上旗鼓相当,怎么他跟北冥奕的颜值就差了这么多呢?
难道真因为男主光环?人家只挑父母优点长?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不太喜欢这种跪拜别人的感觉,但这又是自己目前这身份不可避免的。
“爱卿平身。”
北冥攸慈眉善目,先是寒暄几下,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府上缺不缺东西,想不想再要几个美人,过了几分钟,才终于把话题挪上正轨。
“爱卿这次奇袭西北,可是立了大功啊!”
千墨谦虚道:“都是慕将军计策好,臣也只是跟着他而已,只出了几分蛮力。”
“云程这次确实让朕刮目相看,可是据朕所知,他五天前就假传朕的口谕,向裴将军调兵。
朕与夜王乃是手足,朕都不知道他娘胎里带有寒疾,一发作便会内力尽失如同废人,但慕云程却一清二楚,还懂得怎么在关键时刻诱发。
爱卿,你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私交甚笃,他难道都没向你透露过一分一毫?”
千墨低头一动也不动,心里却在呵呵。
她当然知道,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她告诉慕云程的,但是现在只能委屈他背这个黑锅了,而且自己也不能辜负了慕云程的好意不是?
“回陛下,此事发生前臣丝毫不知,不过在我们截获夜王的密信后,慕将军就把他知晓的一切告诉给臣了。至于夜王寒疾一事,他开始也只是猜测,与臣商议后才确定。”
北冥攸眯眼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一阵沉默后,北冥攸拿起手旁的奏折就往她这边扔,不过一个都没扔中。
“蠢货!他这是在忽悠你!让你替他求情!”这嗓门大得外边的内侍都听到了,被吓得连忙跪地,差点将“皇上息怒”说了出来。
内殿中被骂蠢货的千墨立即将上身伏得更低,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北冥攸喘了两口气,平息了怒火,尽量将语气放平常:“你还是年轻,不够老练,被人利用了还不知情!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转头就可以将你卖了!若不是朕深知你的为人不会中计,你今日就触犯龙颜了!”
千墨用不解的语气问:“陛下说的人莫非是慕将军?可他为何要利用臣?再说他也并无反叛之心,更无理由反叛。”
冰凰蹲在一旁的金龙屏风上,翘着二郎腿悠然感叹:“慕云程只让你把这件事推到他身上,他来帮你顶住北冥攸的猜疑,可没让你火上浇油,你瞅瞅你刚才的话,多茶啊!”
千墨:“我这怎么能是茶呢?这明明是肺腑之言!澹台晟多单纯啊,一心只为家国,哪懂朝堂这些尔虞我诈,只有这样的人,皇帝用着才放心。”
虽然他们现在在冷战,但是不影响偶尔聊天。
北冥攸道:“他现在无反叛之意,不代表他没有不该有的心思!朝堂上绝不能再有第二个权臣,如果让他成功做大,那时就难保他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其实最让他忌惮的还是慕云程有皇室血脉,虽然自己儿子多,但现在还没到让他们成长起来的时候。在这之前,他不能给未来的他们埋下隐患。
千墨低头不语,像是被重塑了世界观。
“你回去给朕好好想想!以后离他远点!知道了吗?”
“是……”千墨不情不愿地应下。
北冥攸挥手,“你回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