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千墨的灵魂都呆在冰凰的空间。
这里的环境是冰凰灵力的映射,常年覆雪,更像是修仙的地方。
不过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赏雪的,冰凰可以在他的空间里模拟出各种场景,她正好可以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训练。
据冰凰所言,她的等级虽然还能看得过去,但要做精英之上的精英,还需要努力。
冰凰是战斗型神兽,论单打独斗,在目前三千世界诞生的所有生灵里,甚至包括主神在内,无人是其对手。
起初老凤凰跟她说的时候,千墨第一反应是他在吹牛。
但在被他特训三天之后,自大了数十万年的她接连碰壁,她终于开始正视冰凰的真正实力了,他能稳坐守护神兽的位置,好像并不只是因为年纪大?
今天,千墨再一次在幻境里丧命,灵魂被巨大的灵力弹飞了出去。
周遭不再是呼啸的冷风,冻到魂魄深处的冰棱也消失不见,千墨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冰凰的要求很简单,要她的攻击更快更强更准,在躲避他制造的冰棱的同时,随便使用任何方法击杀完游行在暴风雪之内的十只冰鸟,只有完成这一关,她才有资格继续挑战。
每次进入虚拟世界,冰凰都会为她打造一副暂时的躯体,当然每次训练结束以后那副身体基本都碎成渣子了。
被撕裂的疼痛还残留在灵魂上,千墨喘了一阵才直起身。
冰凰已经计算好她这次练习的数据,“撑了三个小时,冰鸟解决掉三只,比刚开始进步很多了。”
那些冰鸟的飞翔速度都是依照他自己为模板,以千墨目前的速度是追不上的,她是靠计算飞翔轨迹才提前命中,不过冰凰并没有给冰鸟们施加防御以及攻击能力,要不然会更难。
千墨的气息已经渐渐平淡,她的灵魂相比刚开始的时候,变了许多,更加坚固透彻了。
冰凰怕她自信心受到打击,安慰道:“很多s级宿主都挺不过去,不用太失落,你的魂魄没问题,主要是肉身素质跟不上,速度稍微快点就会被撕裂散架。”
千墨的生命顽强力是他见过的最强的,以前他偶尔训练过那些所谓的精英,但他们死了几千次之后神智就受损了,不经造,这样脆弱的性格是达不成他所要的预期的,所以后来树神就死活不让他参与训练宿主的项目里了。
他之所以力排众议跟千墨签下契约,就是看中她经造的特质,三千世界里,还有哪个人在同一个位面空间里死了几万次,还能说说笑笑的人呐?所以千墨有点叛逆这个缺点,他可以极力包容。
“我没有失落,相反我还很兴奋,枯燥的生活里有了奋斗目标。”
“就是这样!”冰凰眼睛都在发光,这近乎变态的自虐倾向,不就是他想要的优秀品德吗?
他如遇知音一般:“等回到总部,我会再对你进行系统训练升级,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
“嗯!我为你设定的道路第一阶段是专攻进攻,你性格孤僻,跟人合作不大可能,资质也不适合做奶妈,倒更适合跟人打架,走我当年的路。”
“你的路?”
冰凰:“我可是出生在战场上,破壳第一件事就是打架。”击退外敌,清理叛徒,犯下一桩又一桩杀孽,后来在空间里平心静气近千万年才把气质给掰了回来,这些他没跟千墨说。
“百亿年前的事?”千墨想想,离她太远了。
“差不多吧。”他神色有点黯然,当年他受第一任主神恩惠,得以出生,所以守护这片三千世界以及主神后代就是他一生的使命,但并不是所有追随主神的部下的信仰都如他这般纯粹。
主神一脉并不善战,甚至有时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这就让他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曾经的老朋友,大部分死于内乱,这其中又有一部分是死在他手里。
千墨突然感受到冰凰的心情开始低落,问:“怎么突然感怀起来了?”
“突然想到了些不太开心的事,千墨,你怎么理解‘怀璧有罪’这个词呢?”冰凰突然问。
“怀璧有罪?按正常的说法,真正有罪的应该是觊觎美玉的人,按照道德层面来说,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非常可耻。
可只说几句话谴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不觊觎美玉,却不能阻止别人去抢,当所有人都默认强者为尊是对的的时候,对错跟道德已经不重要了,谁更强谁就是对的。”
千墨已经猜到冰凰说的是谁了。
主神之脉,生男完全继承父亲的基因,这样的体质,应该是所有强者求之不得的宝物,这样的人,数量少就是难求的宝,但若随地可见,就是个被迫繁衍的工具。
冰凰叹道:“说的很对。”
千墨补充:“但是不论如何,怀璧之人无过。”
“我一直很纳闷,你的思想三观都没问题,甚至还有点正,我想纠正都无从下手,但为什么美德那么低?”
“这个你该去问为我评级的魔法书。”
“不不不,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天使与恶魔只有一念之差。
“我们在这里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了,该出去了,算算时间,到了众国朝奉的时候了。”
“好。”千墨不再想他,鬼知道她自己的心魔究竟是什么?多年前,她遇到的糟心事可多了。
他们出了空间,回到女尊位面。
众国朝奉是原剧情里极为重要的片段,虽然有的男人离开女皇的掌控建立了男尊国,但绮乐想灭完全可以,所以各国皇帝为了自保,大部分都自认是绮乐的附属国,每年都会上供,而且每隔十年会派出专使出使绮乐维护邦交。
今年距上次朝奉正好隔了十年,苏琪也在这个时候趁乱混入,并且跟无尘与南锦成就好事,朝奉结束,就是政变。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