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吠,隔壁家的小花来找二百五了,虽然二百五以前叫大黄,但它其实不黄,而是低配版牧羊犬,黑白花色,但就是长得土,不过好在肌肉结实。
千墨扔给它两根鸡腿,道:“去找你青梅吧。”
二百五兴奋地叼起鸡腿,向外跑去。
之前千墨给鸡腿只给一根,但后来发现那一根全被二百五自己独吞了,小花只能捡点残渣,所以后面就多给了一根。
她在考虑近期带着二百五去绝育,可又担心因为这个让它在全村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准备给全村的狗做绝育。
好事得跟朋友一起分享。
等狗屁颠走后,千墨走进内室,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堆符咒法器,基本都是她自己做的。
原主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适合干这行,一定程度会影响她发挥,但千墨可以用工具辅助。
毕竟是高等世界,遇到鬼王那个等级的光拿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对付还是会有些吃力的。
第二天,千墨赶着自己做的牛车,慢慢悠悠晃出了小村子,车上还载着两只狗,欢快摇着尾巴。
她没打算“拖家带口”,但今早千墨发现老黄牛的一只蹄子跛了,就想顺便带它去看病,然后二百五也跳了上来,还怂恿了隔壁小花妹一起。
牛车驶过田道,走过大桥,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城郊的农场。
千墨拿着两条拴狗绳,把二百五跟小花妹拴好,嘴套好,然后牵着老黄牛和它们去看兽医。
结果不出她所料,蹄子感染了寄生虫,内里已经开始腐烂,不过幸好发现得及时,处理一下就行了。
老黄牛第一次看兽医,还有些不安,在挣扎乱动,千墨轻轻安抚它,给它哼小调,清风吹绿青草,蓝铃铛叮叮作响。
嗯?这么快?
她四处张望,最后锁定了一处破旧的木屋。
千墨指着那个木屋道:“师傅,那屋子没人住吗?”
正在给牛蹄包扎的师傅望了眼她指的方向,道:“早就没人了,里面全是垃圾死老鼠,味儿可冲了。”
“没人清理吗?”
“场主想清来着,可听说那里半夜会有小孩儿哭,怕惹上脏东西,打算让道士做场法会再动手。”
“小孩儿哭?你也听到了?”
“怎么可能?我天天住这儿,都是谣传!”
“哦。”
不多久,老黄牛就被包扎好,师傅给她说了下注意事项,就让她领着牛跟狗回去了。
因为刚上过药,她不想老黄牛负担过重,于是忍痛把自己做的车弃在小树林,然后骑着黄牛,牵两条狗回家了。
等到家,两只狗子累的横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她把老黄牛拴好,进屋去厨房,拿了几个鸡蛋,准备给它们加餐。
“哎呀,翠花儿回来啦!”
一阵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就传来几声有些发虚的狗吠,千墨蹙了蹙眉,继续生火添柴。
这是现代位面,但原主仍然买不起一个电饭锅,这里也没通电,过的还是古人生活。
外面的人在房子里好一通乱找,最后才扒到厨房。
二百五拼命咬着她的裤脚想将她拖出去,却被她一脚踢开。
“去!狗东西!”随即看向她的时候又舔着脸笑起来,精明的眼睛里盘着算计。
“哟!在做饭呐?”
这人千墨认识,是全村最有名的媒婆,专门为家里有些钱的地霸说媒,关于原主的身世,村里人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对她既鄙夷又带着些畏怕,鄙夷她的生母,畏怕她的生父,因此原主被排挤出了社交圈。
现在主动来搭讪她,用膝盖想想都知道她要做什么。
媒婆见千墨不回她,脸垮下了一些,但想到了丰厚的佣金,还是扯起了笑脸。
“姑娘怎么不回我的话呢?”
千墨望了她一眼,给炉灶添了一把柴,道:“你身后有人。”
媒婆往身后瞧了瞧,空无一人。
“你这不是在打趣我?这儿就我们两个,哪有什么人?”
“是么?你身后明明站着个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啊,头发长长的,眼尾还长着颗红痣,她还在跟我打招呼呢!”
“什么!”
听她这话,媒婆立时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气,僵着脖子,双腿发软。
千墨再加把火:“她说自己叫沙绘,问婆婆你还记不记得她呢,你认识吗?”
“我的天爷啊!”
媒婆被她吓得转头就跑,又滚又爬跑了出去。
千墨没骗她,现在房子里就有个穿红嫁衣的新娘,不过不是人,而是惨死不久的女鬼,脸色惨白,双手双脚都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眼睛跟舌头都被挖了,正往外渗着血。
这只女鬼明显对她很有兴趣,凑上脑袋想看看,但突然发现自己眼睛没了。
这是刚回魂,还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村里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冰凰围着她绕了一圈,道:“这死得太惨了。”
千墨:“看来刚才那个媒婆造了不小的孽。”
这个女鬼明显是被人害了,为了让她不入地府告状,眼睛舌头都没了,恐怕耳朵也被弄聋了,手脚都被铁钉钉在棺材里,就这样下葬。
千墨深感同情,不过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死了,她又不是阴阳师,也没责任收鬼。
现在是收服女鬼的最佳时机,收了,她可以往生,但不能报仇,没收,她一定会报仇,但染了人命,投胎也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