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孟齐修在空中挥了挥竹竿，好像真的没用……
他把竹竿轻轻放回了千墨手里，讪笑两下，鞠了一个十分诚恳的躬：“对不起！”
千墨狠狠又敲了他一棍，给他脑壳敲出一个大包。
“啊！”
她点了旁边的水鬼三下，女鬼的魂魄慢慢消失了。
“你把文姨怎么了？！”
“送她去投胎而已，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这里害人，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恶，你都冷眼旁观了，现在她咎由自取，你倒急了起来。”
“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这副样子很像中二期未过的二货，尤其是脑门上还顶着张符，让本来看着就不聪明的他更加雪上加霜。
千墨突然有了一秒尴尬，毕竟她曾经也有中二期。
“所以你自己的生死总在意了吧？说出你的愿望。”
孟齐修有些不确信道：“你大老远追了我这么久，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问我的愿望是什么？”
千墨缓缓点头，手上已经在蓄力了。
孟齐修咆哮道：“你神经病啊！我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你……啊！”
总有鬼犯贱找揍，要不是她最近没有新生意找上门，不至于跟着这个小鬼耗。
这次孟齐修飞了八米远，一张脸直挺挺砸在地面，如果是人的话，他怕是要当场破相。
“有你这样……粗暴对……自己……客户的吗？”
千墨拍拍手，“今天不就见到了？”
“你真的能帮我实现愿望？”
“真的。”
“能实现几个？”
“直到你想去投胎为止。”
“这么说就是无限个了？”
千墨挥了挥手里的竿子，面无表情道：“理论上是，但是之前我遇到一个有点不太识好歹的客户，许的愿望太多了，惹得我不痛快，我就直接拿着这根竿子戳死他了。”
毕竟不是每次找的鬼魂品行都能过关，有的是生前作恶多端的，大部分她靠揍还能掰回来，但少部分群体她只能说声抱歉了。
“哈哈……，我愿望不多的……”
“说吧。”既然有心愿，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千墨已经准备直接杀去魔界把魔尊拎过来让他踩了，可孟齐修的第一个愿望是：“我想改头换面。”
“你本相长得还算说得过去，为什么不想要它？”
“本公子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彬彬有礼，你竟然形容我这张玉山将崩颠倒众生的脸只是还算说得过去！”
“不好意思，你的类型不在我审美范围，脸长得太柔了，而且气质对美男的加成是很大的。”
意思是，你长得有局限性，还很娘，而且气质猥琐。
孟齐修被她气得硬生生呕了半两血出来，“一句话，你能不能办到？”
“可以，你想选什么类型的？”
“有多丑弄多丑！再给我加络腮胡，眯眯眼，最好加几个大痣，五彩斑斓的！”
“你对自己这么狠，想长得像发霉？”
孟齐修哭天抢地：“贞操和长相，明显前面一个更重要啊！”
“哦？是这样吗？”
千墨速写了一张画像，看着上面那颗已经丑得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头，孟齐修沉默了。
这个时候，长相好像也很重要。
“帮你换脸之后，你生生世世转世都得长这个样子哦。”
冰凰：“虽然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但如果一个人真长得跟发霉的馒头一样，确定不会被拉去切片研究吗？”
“我再想想吧……”
“人的天生脸是最难得的，毕竟是你父母给的，只要不是天生缺陷或者后天损毁，能别动就别动了。”
说到父母，孟齐修难得安静了下来，“那你可以帮我找到我娘的转世吗？”
“这个？”
“她是被抛尸荒野的，尸体都找不到了，恐怕还做了很久的孤魂野鬼，也不知如今有没有投胎。”
还是个孝子。
“你母亲的生辰八字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甲子年六月十七辰时。”
“叫什么？”
“这……，我只知道她姓钱。”
“嗯，已经差不多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孟齐修：“好消息。”
“你娘成功投胎了。”
“真的？”他的眼睛都亮了，“坏消息呢？”
“她这辈子阳寿快尽了，而且是横死，她变成游魂后你们说不定还能搭个伙过日子。”
气氛沉默了几秒，他面目狰狞，牙根咬紧地质问：“你玩我是不是！”
声音很大，气势略显不足。
“我又不是天道，而且是她自己倒霉投了个烂胎，关我什么事？”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救她！”
“你确定？她只是你一世的母亲而已，生死乃是常道，你都飘了这么多年了，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开。”
“正是我不为人多年，方知里面的艰辛。”
“好吧，如果你不怕，就跟我走吧，这个拿着。”
千墨把挂在腰间的铃铛扔给了他，“带着它你可以暂时改变相貌，每天有一个时辰能生活在人群里，只不过同时你会暂时失去所有功力。”
“这算送我的吗？”
“想得美，跟上。”
除非他能让冰凰心甘情愿再拔下一根毛。
孟齐修拿到铃铛后，迫不及待利用它获得了实体，百年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与五感的洗礼。
激动的他喊道：“等等我！啊！”
当然，做阿飘多年的他还没习惯以人的方式走路，仍然用飘的，这次摔在地上应该是真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