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今晚住在学校的大部分人,都被一股莫名的诡异笼罩。
其中最惨的,当属半夜出门上厕所的那一批。
他们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白影,有几个听到了哭声,还有很多人陷入了梦中死循环,一直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着。
其实若要是按照陈招娣刚死时候的能力,可以搞出几个命案,只不过她目前被压制,就算吓人也不能把人吓死。
不过千墨不打算让她作妖太久。
鬼怪吸食人的恐惧,哀伤,愤懑等等负面情绪修炼,悲观情绪越多的人越容易被缠上。
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大概有六千人,有一半的学生是寄宿生,而且大多还是童男童女,养活一个厉鬼不在话下。
起身铃响起,千墨周围的女生懒懒地伸了个腰,有的还在闭眼赖床,等音乐放完。
足以见得昨夜睡得不错,陈招娣昨晚放过了这间宿舍。
冰凰:“她可能觉得你在这儿不好发挥。”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啊!”
一声可以撕碎蓝天的惨叫传遍整栋楼,刚开始是一个人的,慢慢地,更多的嚎叫传了出来,在回廊里久久不歇。
罗欣乔她们被成功喊醒了。
有的人还在揉眼睛,“谁啊?一大早的,宿舍里面进老鼠了吗?”
“有人死了!”
这话把所有人最后的瞌睡虫赶跑了,众人面面相觑,有耐不住性子的已经直接穿着拖鞋出门跑去惨叫声来源处。
千墨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经络,也跟了出去。
这所高中住宿条件也就那样,没有单独卫浴,只有大澡堂以及公共洗手间。
在离她宿舍最近的大卫生间,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面色苍白,都像是被吓得不轻。
早已赶过来的罗欣乔道:“你们在喊什么?”
“刚……刚刚那儿躺了个人,都是血,又又突然不见了。”
“哪里有人?怕不是你们眼花了?”
可亲眼见过的女生哪里会觉得自己眼花了?
“没骗你们!真的有!”
“这可是大白天,难道能闹鬼?”
这句话直接在众人心中凿开了口子,有个女生惨白着张脸道:“我昨天夜里上厕所,看见有白影在走廊那里晃……”
“我听到有人在哭……”
“我晚上睡觉感觉有人在摸我……”
众人越说越诡异,直到有个胆子特别小的尖叫一声,直接双腿一软虚脱了过去。
千墨这时正好端着脸盆走近,她睡眼惺忪,迷茫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家的思绪都很乱,没几个理会她,只有少数几个转头去看她,却霎时间被吓得眼睛圆瞪,两腿虚软,直扣着身边人的衣服。八壹中文網
她们看见千墨身后附着着一只目露凶光的女鬼,像个破布娃娃,双目漆黑,嘴角咧到了耳根处,桀桀桀地在笑。
“啊!有鬼啊!”
但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到千墨身上时,那个女鬼已经消失不见。
罗欣乔道:“哪儿有鬼?”
“有的!刚才就在她身后!”
“我也看到了!”
千墨自顾自洗脸刷牙,敷衍道:“你们一大早没睡醒吧?”
很明显她把这些人的话当成了恶作剧。
徐静怡道:“张同学!我真的感觉到你身上有很重的鬼气!应该是因为你坐了原来陈招娣座位的原因!她缠上你了!”
“哦?那我等着她来找我。”千墨漫不经心地将毛巾叠好,学校宿舍规矩多,整个宿舍连牙刷摆放方向都要一样,毛巾不能挂着,非要叠在脸盆里,还得叠整齐。
“你别不信啊!这么重的煞,要是不抓紧时间解决,会影响一辈子的!”徐静怡现在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了如此作死的存在,不禁想起了电影中那些炮灰……
在场还是剩几个不信鬼神的人,一个精神抖擞的妹子觉得自己浑身皆是浩然正气,不用怕那玩意儿。
“哪有什么鬼啊?我看是你们神经太紧张了,不就是昨天这儿疑似死了个人吗?有的人太害怕就容易脑补,赶紧洗脸刷牙,不怕迟到吗?”
这时众人才恍然,起身铃已经打完很久了,再不洗漱就要迟到了,早读课迟到得要罚站整整一天的!
千墨把脸盆放好,整理好床铺,冷眼看着风风火火洗漱的众人,把包背上,下了楼。
一出宿舍楼,千墨就看见冰凰悠哉悠哉地趴在石墩子上晒太阳。
因为这是混住的女生宿舍,他老人家尊重女孩子们的隐私,说什么也不进去。
千墨:“您老的老寒腿晒化了吗?没化就赶紧起来。”
冰凰伸了个懒腰,“你说话就不能中听点吗?一点都不尊老。”
千墨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行行行。”他跳下石墩,眼中尽显疲惫,“昨晚那个女鬼闹出的动静不小,听得我脑壳都疼。”
千墨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十分好奇地盯着他看。
冰凰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千墨托着下颌,探究道:“你的幼态身高大概是四十五厘米,那个石墩离地面有一米三,这个高度,你以前应该是轻盈地飞下来的,怎么改成跳了?”
冰凰的表情瞬间僵住。
千墨扫视他全身,觉得他最近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弱了。
他肯定没有受伤,也没受到类似谈恋爱被甩了精神打击。
千墨拿手比了比,突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最近胖了啊。”
她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呢,冰凰的腰围比之刚开始见面粗了好几圈,那对翅膀要是烤了肉肯定会滋滋冒油。
冰凰:……
他只是最近补品吃得有点多,又没机会运动而已。
长胖这种事,一向润物细无声,千墨和他天天见面,对于这种循序渐进的变化感知得不够明显。
她有些奇怪道:“你的本体那么大,这得是吃了多少才能变成这样?”
冰凰:“补品不在大小,我吃的一个果子就算放在高等位面那也是能撑爆一个神的元神的程度。”
“你最近这么虚吗?补得这么猛?”
……
“我只是普通的嘴馋,加上树神盛情难却而已。”
“嗯?什么意思?”
千墨还记得那棵一直给她下绊子的树。
“他最近激素分泌失调,开花结果了,还分裂出了一棵小树苗。”
“小树苗……?这是生了?恭喜啊。没想到脾气这么讨人嫌的树竟然是位女士。”千墨言不由衷道。
“额……,准确来说,他认为自己是雄树。”
千墨明白:“跨性别者!”
冰凰:“他确实是棵公树。”
千墨问:“你这么确定?”
冰凰:“呵呵,当然。”
千墨:“为什么?”
冰凰不堪回首:“此事不提也罢!”
这里面绝对有故事,千墨嗅到了瓜的味道。
“你别用那副表情,我死都不会说的!”
千墨收起兴趣:“哦,那他自花授粉?”
冰凰:“这……,比这个要复杂一点,真是这样的话这么多年他早就自花授粉出一堆树了,那棵老不正经的树隔一万年会发次情。”
千墨恍然,“种族不一样,雄树生子。”
“这个……”越扯越无稽,“他就是突然感觉来了,蹭得一下就多出棵儿子。三千世界也没有对照组,长那么老的树也只有他一棵,所以具体原理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哦……”千墨若有所思,瞥向冰凰,有些怀疑道:“你不会哪天感觉来了,也下出颗蛋吧?”
冰凰:……
“你乱想什么呢?!”
眼见他炸毛,千墨让他放心,道:“放心,哪天要是你真的生了,我不会趁着你坐月子把蛋烤了的。”
“你才下蛋呢!我是雄鸟!雄鸟!雄鸟!”
“世界树不也是雄树吗?”
冰凰扑棱翅膀否决:“树跟鸟能一样吗?啊?!他们那个种族本来就性别模糊,只不过这次是复刻出一个幼年版的他而已,跟我能比吗?!”
“说不准啊,毕竟按照你的年龄,啧啧,三千世界也应该只有你这一只这么老的鸟。”
“我再老也不可能下蛋!我从来没听说我这种品种可以无性繁殖!”
千墨:“嗯?你还有同类?”
冰凰:“你以为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有父母的,只不过我出生的时候种族正好遇到危机,全都灭绝了。
新生蛋里我比较幸运,被一个人捡走了,整个族群活下来的只有我。”
“哦?什么危机?可以让你灭族?”
冰凰:“这我怎么知道?我那时候还是颗蛋,都没开灵智,连第一任主神都没出生,等我能跑能跳了,我的同族都已经是远古的物种了。
后来恰巧和主神相遇,我发现自己的灵力跟她竟然完美契合,简直算是同源同宗,一定大有渊源,就追随她了。”
“哦,你的老在我心目中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冰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