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杀人案？”尤利西斯眯起眼睛，他全然没有料到林恩、莱纳初来乍到，就敢直接挑选这个案子触发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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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林恩、莱纳本来都计划把这个案件先搁置了。
若不是他主动问询，愿意提供帮助，林恩、莱纳考虑到难度，只能先更换其他可行性更高的任务进行触发。
“就是两个月前连续一周肢解七名受害者，并在受害者脸上划出笑脸的那个案子。”莱纳补充信息。
“我知道。”尤利西斯招了下手，示意二人重新坐下慢慢聊，“能先说说你们为什么选择这个案子触发任务吗？”
“我们希望能触发超凡者级别的最高难度任务，所以去卷宗室调阅卷宗的时候，主要查阅的都是重大悬案。其中，小丑杀人案的离奇程度、困难程度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们便计划由此入手。”林恩回答道。
尤利西斯没急着透露自己对此案的了解，又问出新的问题：“既然你们确定了要查这起案子，那说说你们目前都掌握了什么线索，打算以哪为突破口？”
莱纳开始发言：“掌握的线索分别有卷宗里记录的内容，以及当时作为调查人员之一的阿普顿的见闻。”
“啊……阿普顿当时的确负责了这起案子。而你们可能并不知道，正是我看出了他是我们的同类，才让他去负责了去处理此案。只可惜，事情的棘手程度超出了预估，哪怕有身为超凡者的清理人员介入，也没能有个结果。”尤利西斯讲起当时的情况。
林恩眼前一亮：“当时这案子闹得很大，连超凡者都束手无策，您身为总局局长，同时是一名神启者，应该没有完全旁观吧？”
“是的，在凶手没有正式停手前，谁也不知道这场杀戮会持续多久，所以到了第五天，事态已经相当严重的时候，我暗中用超凡力量介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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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林恩、莱纳齐刷刷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僵。
尤利西斯作为【神启者】介入过其中，掌握着重要的情报可以分享给他们，这对他们侦破小丑杀人案有着莫大的好处。
然而，这一点还有个不好的指向。
那就是【神启者】当初介入进去，都没有抓到凶手？！只是掌握了部分的情报？！
这凶手得是有多难对付？！
少有的，林恩和莱纳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该冒险冒险，不该逞能的时候绝对不逞能！
不过二人也没有上来就说要换任务，默契地计划先听尤利西斯详细讲讲这案子，而后再去从哈德街火灾案、辛德一家惨案中进行最终的挑选。
“我从一开始就基本认定了此案是我们同类所为，所以第六天晚上的时候开始用我的能力去排查周围的同类信息。只要出现了深夜在街头徘徊的未知同类，那么其是凶手的概率也就很高了。”尤利西斯道。
这个路线是很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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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具备类似能力的林恩，也会先这么尝试。
说完这段话，尤利西斯沉默了四五秒钟，才再次开口：“我第一天就找到了这个人，徘徊在第六位死者周围的一名超凡者。”
超凡者？
林恩、莱纳对视了一眼。
如果只是超凡者，那以尤利西斯的实力，再加上提前察觉到了对方，瞬杀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为什么之后的第七天，再次发生了凶杀案呢？
“你们肯定很好奇，我都察觉到了对方，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尤利西斯苦笑了一声，“我当时也想这么做，我完全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杀掉他，让他干干净净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在我动手之前，他主动找上了我。”
“主动找上了您？”莱纳怀疑自己听错了。
尤利西斯凭借可以看穿同类身份的能力，第一时间觉察到对方的存在，合情合理。
可凶手怎么可能反过来觉察到尤利西斯？还有胆量主动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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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还有点可笑，我自以为我一直处于暗处，我的安全是得到保障的，他的死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可是他居然也发现了我的存在，还有胆子主动找过来。”尤利西斯看上去挺坦诚。
毕竟神启者被超凡者主动找上门，还是件挺窘迫、尴尬的事情。
这意味着对方具备着反击的能力，真打起来未必会是输掉的那一方。
“也可以理解。”林恩转念一想，对凶手的震撼程度有所减弱，“对方不一定拥有察觉同类的能力，一些间接的方式同样可以实现这样的效果。比如他如果能察觉到附近的极高的危险，那么通过危险值进行推导，同样可以确认您的信息。”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尤利西斯微微点头，“他能确认我是一名强大的同类，我并不惊讶。我真正惊讶的是，他居然敢找上门来。这让我无从判断他是在诈我，还是真的有和我一战的实力与自信。”
林恩、莱纳都愣了一下。
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他们以为尤利西斯没把凶手杀了、抓获，是因为对方非常强大，强大到了让神启者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可其实似乎是因为尤利西斯太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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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是一名等级低于他的清理人员，但因为对方敢主动找到他面前，他无法确定对方是狂还是有狂的资本，所以就低头了？
“那您……”林恩忍住了鄙视尤利西斯的冲动，问他后续。
“他和我表示，这是他的私事，希望我不要干涉。我问他打算做到什么时候，他说明天就会彻底结束，我就同意了。”尤利西斯简短地说完了整个经过。
一阵长久的沉默。
“所以……您确认了凶手，但为了规避风险，没有抓他或者杀了他。”莱纳总结。
“是的。”尤利西斯点头道，“一来是因为他敢主动找过来，必然有着引以为傲的底牌。哪怕比我低一等级，我也不想掉以轻心。二来是因为杀害同类会引发因果惩罚，能避免最好避免。三来他明确告诉我，明天杀完最后一个人就会收手，我想既然只剩下一个人，我似乎也没必要为了这一个人而冒诸多风险，所以就放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