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朝扯了几张纸递给陆远舟,关切道:“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呢?陆远舟皮笑肉不笑。
见陆远舟无碍,他又继续诉苦。
“没事就好。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恋爱都没谈,就想着我结婚了。”
顾昔朝不是来蹭饭是来借着这个名义催婚的吧,他想。
陆远舟收敛起笑容,故意清了清嗓子,“在小孩子面前别说这些了。”
顾昔朝看了看陆远舟,又看了江稚鱼,秒懂他的意思,“也是。”
江稚鱼暗地里白了陆远舟一眼,真双标。
没过多久,顾昔朝又开口。
“小侄女儿我和你说。以后你要找对象,就找你舅或者我这样的。”
陆远舟轻笑一声,“找你这样的?小鱼你可别听他瞎讲。”
顾昔朝急了,“怎么?我这身肌肉就算来十个人欺负小鱼,我都能打赢。”
说罢,他放下碗撩起袖子,展示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
陆远舟见顾昔朝如此不服气,他开始顺毛。“我又没有否认你,最后不还是得看小鱼喜欢什么样。”
“总不能我们所有事都替她做选择了。”
看戏的江稚鱼埋下头。得,最后还拿她做理由。
说之兴起,顾昔朝旁敲侧击道:“小鱼,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
炮火最终还是对上了她。
江稚鱼如刚才的陆远舟一样呛住,靠着水才噎下饭。
少女默不作声,眼神看向自家舅舅,她能现在就将人赶走吗?
陆远舟轻轻摇着头,耸了肩膀,再留他会儿。
一旁的顾昔朝出声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我觉得我舅这类型的男生特别好。”
江稚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陆远舟却十分受用的点了点头。
顾昔朝仿佛听了进去,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我看那个叫什么年的挺好。”
陆远舟嘴角略微勾起,浅浅的笑意,却意外渗人。
江稚鱼望着对面的陆远舟,不禁战栗。
绞尽脑汁的顾昔朝好不容易憋出几个优点,“跟你舅一个类型,稳重、学习也好!”
“就没有其他优点?”
陆远舟夹起盘中的菜放入菜,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冷。
顾昔朝顿了顿,仿佛回忆时又尝到了味道,“他做饭挺好吃的。”
“什么时候吃了人家的饭。”
“就刚......”
顾昔朝吐出两个字就想到自己说漏嘴了。
梁颂年去了顾昔言家里?江稚鱼转了转眼珠子,扒拉着碗里的饭。
他开始给自己找补,“不是,他之前住我们家给做了宵夜吃。”
陆远舟冷笑一声,“我刚才手机上问了阿言,你就别装了。”
顾昔朝愤然,“这小子还让我严防死守,自己先开口了。”
他吃完将筷子摆正,双手搭在胸前,一下子将内幕说出,“好吧。我摊牌,我吃了人家饭过来打探消息。”
好家伙,顾昔言他哥一晚上吃两家饭?!
江稚鱼打量了一下他,还以为像他们健身人士会对饮食要求严格些。
陆远舟用纸巾擦了擦嘴,“正好都吃完了,去你家看看什么饭让你做碟中谍。”
顾昔言家中。
顾昔言来回踱步,“我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暴露了吧?”
依他哥的性格,这件事有百分之七十的失败率。
他长叹一口气,当时也劝过小师弟,奈何人家不听。
梁颂年指尖滑动江稚鱼的社交平台,看了一眼顾昔言,安慰道:“师哥你别担心,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怎样。”
少年淡定自如,反观顾昔言焦躁不安。
“咚咚咚——”
敲门声像是顾昔言的开关,他一拍手激动道:“应该是我哥回来了!”
门一打开,他刚才有多欢喜,现在有多悲哀。
还不等门外的顾昔朝跨门而入,顾昔言黑着脸将门关上了。
“嘿,这臭小子。”
顾昔朝在门外骂骂咧咧。
听到关门声,靠在沙发上的梁颂年向他看去,“怎么关门了?”
顾昔言心如死灰,“不止有我哥,还有江稚鱼和她舅舅。”
梁颂年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现在的结果也算他意料之中。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丝毫没有畏惧。
“不是,小师弟,你别开。”
顾昔言挣扎的扑去拦住梁颂年开门动作,但是遭少年抢先开了门。
面对众人灼热的目光,顾昔言咧开嘴笑道:“晚上好。”
“好?把你哥丢门外还好?”
顾昔朝边说边敲了顾昔言脑袋,小没良心的。
“小鱼师姐,晚上好。”
梁颂年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看着她。
江稚鱼小声在他旁边嘀咕,“你怎么找顾昔言了?”
少年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眼底的心事,“找他有些事情。”
两人凑得极近耳语,还被堵在门外的陆远舟看不下去。
江稚鱼视线被男人的身体遮住,陆远舟伸手捏住她衣领。
只见江稚鱼身形微微僵住,紧接着,被陆远舟提溜着进了客厅。
“江小鱼,别在大门口挡道。”
拉远了两人聚力,陆远舟心满意足拍拍手。
看着餐桌上还剩余的菜,大致未动,他上手测了下温度。
呵,还热着呢。没吃几口就迫不及待替人家来做军事了。
“你们没吃饭呢吧?我把我们家菜也端来一起吃。”
虽然是他的气话,但陆远舟说完便朝门外走。
顾昔朝深知陆远舟如同牛一般的皮,犟得很,只好一同去。
三人尴尬的留在屋内,顾昔言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就回了房。
此等高级对招场面,他是参与不来,不如用一顿饭来换自己异常清净。
江稚鱼低头发觉了梁颂年手上的伤痕,她抬头发问,“切菜弄到的?”
梁颂年轻声回答,“嗯,不小心弄到了。”
其实不完全是,但他不想直截了当说出。
害怕吓走她。
少女蹙着眉,顾昔言也不给他贴个创口贴。
她回忆着上次顾昔言存放药箱的位置,翻箱倒柜总算找到。
江稚鱼将东西摆放到桌上,“酒精在伤口涂抹下,再贴创口贴。”
少年偏头看向她,神色乖巧,清澈的眼眸底下是说不清的缱绻,“酒精涂上去疼,我有点不敢,小鱼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