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气腾腾,望着那些男生走远的背影骂道:“有本事再回来啊,我看你们就是欺负她是个女生!”
他怒气冲冲,林以沫加了一块红烧茄子放入嘴中,糊了一嘴,“他们都走远了,你现在说这些他们能听到吗?总不能你再去他们跟前说一遍吧。”
顾昔言思索起来林以沫话语的可行性,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不行,”
林以沫低头抬头的功夫,眼前已经没有顾昔言的声音,她反应过来拉着江稚鱼,“顾昔言那小子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了吧?”
坐在对面的周嘉宜头疼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劝他了,顾昔言跟头倔驴一样。”
半晌,梁颂年拎着小兔崽子一样的顾昔言回来了,他挎着脸挣脱梁颂年的束缚,“小师弟,你放开我。”
顾昔言神情不悦,脸撇向一盘嘟囔道:“这也太丢面了,我居然被一个小一届的人拿捏了。”
江稚鱼端起餐盘扒拉起饭,口齿不清,“你应该庆幸小师弟拉你回来,要是你真的和他们闹起来,我看你到时候肯定后悔极了。”
顾昔言切了一声,落座在之前的位置上吃饭,沈南意坐在他旁边,故意低头去看他的表情,“小顾哥,顾总?”
林以沫侧头和江稚鱼说道:“沈师弟是不是抽风了?还是他俩互换了灵魂?”
“以我所见,无事不登三宝殿!”
顾昔言抱着饭朝向另一边,沈南意穷追不舍,直接钻到饭桌下,“顾师哥,你别不理我啊——”
顾昔言手一抖,饭洒落了一地,他忍不住翻个白眼,“沈南意,你要吓谁呢!”
他低头看去,沈南意蹲坐在地板上,身上是掉落的翻渣,狼狈至极。
“行了行了,你快去起来吧。”
顾昔言不耐烦摆摆手,省得等会儿有人看见了说自己虐待师弟。
“好勒,顾哥!”
沈南意如同得到奖赏的大型犬,他抖掉身上饭粒,身子从桌下钻了出去。
被沈南意这么一折通,顾昔言现在想吃饭也没得吃,他望了眼窗口阿姨都已经开始收拾菜盆,他唉声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急着去小卖部买午餐。”
沈南意咧着嘴笑道:“也没什么事情。”
他趴在顾昔言耳朵旁,小声说道:“顾哥,梁颂年最近粘姐姐粘的可过分了。”
顾昔言挪开头,斜了梁颂年一眼,半信半疑道:“真的?”
“珍珠都没这么真!”
沈南意做出发誓的手势,才勉强打消了顾昔言的疑虑,“你继续讲。”
沈南意和顾昔言耳语道:“你帮我看着点呗,顾哥。看一周我给你十块钱。”
“太少了。”
“...十五。”
顾昔言摸着下巴,便要起身走远,“我再考虑考虑吧。”
沈南意拉住他,喊出最高的价格,他内心犹如被刀深深划下一个口子,“二十!不能再多了!”
顾昔言愉快地伸出手与他相握,“成交!可不许耍赖。”
沈南意心中蓦然一紧,他眼神飘忽,刚才的价格应该再喊低点的。
不对,根本不是价格原因,明明以前都是他宰别人的啊!
江稚鱼替沈南意惋惜道:“可怜又一个傻孩子跳入了顾昔言的陷阱。”
林以沫:“小鱼,你怎么这么说?”
江稚鱼来了兴致,一副说书人的气势,“话说那年,我和顾昔言年纪尚小,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解闷。但是,我们的母亲是闺蜜,爱一起逛街,买买衣服和其他东西必然要砍价的,这技能顾昔言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林以沫和周嘉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以沫按照自己理解的理解说出,“也就是顾昔言经常砍价?”
“没错,他那时候还爱和我一起穿裙子。”
江稚鱼说出一个劲爆,顾昔言顾不得是在她对面,匍匐在桌子上捂住少女的嘴巴,他看了眼周围,幸好没人听见。
“不是都说好不提了吗?怎么还提那些陈年往事。”
江稚鱼掰开他的手,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摊开手,“我也要封口费,你那时候都没给我,哪里能算数。”
顾昔言舌尖抵在腮帮子处,眼底是不可置信,“江稚鱼,你真的打了一手好算盘。”
“一句话,给不给吧。”
“给给给,晚上再给你,现在没现金。”
顾昔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南意,要不是这小子当着江稚鱼他们的面,他也不至于还得付个封口费。
得逞的江稚鱼笑了笑,“不着急,我们还支持微信、支付宝和银行卡多种支付方式~~~”
顾昔言:“......”
“沈南意,你过来。”
沈南意嘚瑟地从梁颂年身前走过,“借过一下,姐姐找我。”
梁颂年硬生生被沈南意撞开,他捂着肩膀眼底饱含委屈看向江稚鱼,最后却一抿而过,江稚鱼看的迷糊,鬼使神差道:“你撞了小师弟,怎么不道歉。”
沈南意趾高气昂,“小师弟,小师弟,要论起来我也是你小师弟。”
“sorry啊,没看见你那么大个肩膀在这里。”
他语气阴阳,故意强调梁颂年捂着的地方,林以沫憋不住,噗呲笑出声,“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这口饭卡住了喉咙。”
林以沫清了清嗓子,“现在好了,你们继续。”
沈南意说完就跑回了江稚鱼的身边,他蹲下身,仰望江稚鱼的眼神亮晶晶,“姐姐,找我什么事情。”
江稚鱼垂下头,低语道:“你找顾昔言什么事要二十大洋,要不找我,我给你打个折,十五大洋。”
她手背碰了碰沈南意肩头,眉毛一挑,“是不是很义气。”
沈南意垂下眼睫,片刻缓缓抬眼朝她看去,“那你什么都答应?”
炙热的目光看的江稚鱼发慌,“违反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干,还有不能逼迫我干不喜欢的。”
沈南意大笑两声,“不至于,很简单的,你先答应我再说。”
“好吧,我答应了,你快说。”
迫不及待的江稚鱼把耳朵测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