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倾诉一番后,沈襄觉得心理好过一点,俩人正相拥着互诉衷肠时,宁浩上来找薄南辞,说倪鸿听签下的几个项目,刚刚对方打来电话,说预付资金不到位,不用说,资金是打入了倪鸿听账号了。
薄南辞与宁浩去了公司,沈襄洗完澡下楼。
角落传来轻泣声,沈襄定睛一看,是阿香躲在一株冬青旁哭,沈襄走过去,轻轻抚起阿香,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怎么了?”
阿香吸着鼻子回答:
“叶辰他老是喊头痛,他说疼起来脑袋像要爆炸似的,看过医生,什么检查也做了,病历上显示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说找不到病源,医生无法对症下药。
沈襄吐呐了口气息:
“不要哭,阿香,我们都要坚强。”
沈襄给白景庭挂了个电话,不一会,白是庭就来了,他去房间看过叶辰后,出来回复沈襄:
“看起来很正常,太晚了,没办法做更详细的检查,刚刚,我给叶辰摸了下脉,觉得有些异样,明天,去医院做检查。”
阿香惊道:
“已经做过了,找不到病因。”
白景庭:
“那是做的一般检查,你们明天过来找我,我带你们去脑外科做更详细的。”
阿香送走白景庭,回屋后又开始以泪洗面。
沈襄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拍了拍阿香的肩,安慰了她几句上楼。
叶辰是失踪回来才染上这怪疾的。
沈襄想到薄南辞,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沈襄站在露台上,她给照看陶宝的阿姨打电话,阿姨告诉她,陶宝很乖,很听话,饭也吃的乖。
沈襄嘱咐阿姨不能带陶宝出门,如果有需要就打电话告诉她,她会安排上送过去。
院子里汽笛声响起,沈襄低头望过去,昏黄的路灯下,驶入香水苑的不是卡宴,而是路虎,路虎很快停在艺术盆栽盆,一双长腿率先跨出来,接着是高大颀长的身躯,陆执言年纪虽大了点,但是,五官轮廓没几个男人比得上,他往大楼方向望了眼,恰好就与沈襄目光撞上。
“舅舅。”
沈襄挥手。
陆执言点头,微抬下巴骨,示意沈襄下来。
沈襄心领神会,回身走回房间,没一会,沈襄就来到底楼大厅。
璀璨灯光下,陆执言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风华万千的气质。
见了沈襄,陆执言掀动唇瓣:
“我没有把凉煜送去警局。”
倪鸿听能轻易从里面跑出来,那是前车之鉴,陆执言到底是有所顾虑了。
陆执言的意思,沈襄懂。
陆执言见沈襄脸色不好,又到处看了看,没见到薄南辞的影子,便问:
“不是说回来了,人呢?”
沈襄知道舅舅是在问薄南辞,她淡声道:
“去公司了,倪鸿听签的几个项目出了问题,资金不到位,客户找上门。”
陆执言挑眉:
“人回来了应该高兴,怎么哭丧着脸?”
沈襄吸了口气,陆执言对于沈襄来说不是外人了,而他的关心让沈襄心里的委屈憋都憋不住。
“舅舅,人是回来了,但是,他记不起我们了,连他自己他都不知道是谁。”
薄南辞失忆是陆执言没想到的。
很意外。
“他失去了记忆,自然不知道是谁加害他的,我审过凉煜,那小子嘴紧得很,马瑞鞭子都抽断了,他也死犟着不开口。”
忽然,沈襄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出心中疑问:
“舅舅,你说,凉煜会不会知道薄南辞是怎么失忆的?”
陆执言:
“嗯,你猜得对,他应该知道,虽然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八壹中文網
沈襄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提议:
“舅舅,带我去见凉煜,我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对了,有盼盼的消息吗?”
沈襄忽然想到了杨盼盼,她离开时,杨盼盼是拿枪抵着倪鸿听的头,她打了倪鸿听几枪,最后逃跑了。
警方给的结论是说杨盼盼打伤人后弃枪逃了。
而沈襄知道,杨盼盼当时打伤了倪鸿听,如果凉煜不放水,杨盼盼不可能逃得掉。
凉煜为什么放水?
凉煜放水是冒着把自己送进监狱的危险。
然而,凉煜保护了杨盼盼,凉煜这样做,只有一种可能。
除了深爱,凉煜不可能会放了杨盼盼。
这个认知让沈襄心里的绝望一点点地被点亮。
陆执言摇头,目光里有感伤:
“我知道消息后,就让人找她了,可没找到。”
“她虽然不是你妈亲生的,但是,好歹你妈养育了她二十几年,再说,小姑娘一口一个舅舅,喊都喊亲了,襄襄,咱们不能不管他。”
沈襄扯唇笑:
“舅舅,咱们自然是要管的,但是,她身上背负了枪*杀案,回来会受法律制栽,咱们得给她想想办法。”
陆执言凝眉沉思了会,道:
“办法会有的,只要倪鸿听醒不过来,现场凉煜又不肯做证,或者做伪证的话,事情就有转机。”
沈襄:
“凉煜即然会护她,就会护到底,也许,咱们以前都低估了凉煜对盼盼的感情。”
陆执言想到凉煜死犟死犟的脾气,心里就来气:
“就是块硬骨头,没人啃得动,不过,即然他对盼盼有情,说不定这是个突破口。”
“薄南辞的失忆不是自然发生,而是人为,而操控他的人必须得从凉煜那儿下手。”
不由分说,沈襄拿了外套往外走。
陆执言跟上,俩人一前一后上了路虎,路虎原地打调,迅速驶出香水苑,飞快消失马路上。
沈襄与陆执言刚走,薄南辞与宁浩就回来了。
薄南辞本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沈襄,他记不得沈襄是谁,自然对沈襄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是,现实是,沈襄是他的妻子,他们是要睡在一块儿的。
薄南辞走到主卧门口,情绪越发紧张,心里上下打鼓,他正要转身离开时,不小心看到了敞开的房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找遍了所有角落,也不见沈襄,屋子里女人的馨香飘弥在他鼻尖,味道陌生又透着淡淡的熟悉。
他坐在梳妆台边,目光落到相框里,相框里的照片,是沈襄一身白裙,衣裙飘袂,长发飘逸,红唇烈焰的盛世美颜,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老婆很美,美艳不可方物,可是,为什么没有她们夫妻俩的照片?微微抬起头,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遍,并没看到他与她一张婚纱照,孩子都两个了,却没有一张婚纱照,薄南辞不免置疑,他与沈襄真的是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