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薄南辞被刺激狠了,铁青着脸,摔门而出。
熟睡中的梦梦被吓醒,哇的一声哭起来。
“宝贝女儿乖,不哭不哭。”沈襄连忙把人抱起来,抱在怀中哄。
闻到妈妈的气息,听到妈妈的声音,梦梦很快就不哭了。而是乖乖地抱住沈襄的手臂,闻她身上的气息。
沈襄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踱步,一边思考应对之策。
就算被关起来,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下看,别墅正侧两道门,都派了专门的人把守。
“梦梦,你看妈妈像不像金丝雀?”沈襄跟女儿调侃道。
襁褓中的小家伙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着她甜甜的笑了笑。
“沈姐,午饭准备好了。”
中午,阿香上来叩门,叫她下楼吃饭。沈襄趁四下无人,问她借了手机。
阿香一边掏手机,一边问道,“沈姐,你和薄总之间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要把你软禁起来?”
自从沈襄回来之后,别墅门口就多了好几个穿黑衣的保镖,一个个跟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待会再跟你细说。”沈襄接过手机,按下了商洁的号码。
“喂,谁啊?”
电话刚接通,手机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量给夺走了。
沈襄转头看去,薄南辞黑着脸出现在她身后,“你在干什么?想给谁打电话?”
“我没有。”沈襄试图狡辩,然而此时,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商洁的声音。
“襄襄,是你吗?”商洁从听筒中,敏锐捕捉到了好友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还敢说没有?”
薄南辞啪的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漆黑的眼眸冷冰冰看过来。
“想求救?”
他上前一步,沈襄被逼着后退。
“想逃跑?”
男人再往前一步,沈襄再度后退。
薄南辞周身戾气袭人,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沈襄被他紧逼着,身体止不住地抖,“薄南辞,你在限制我的自由,这是犯法的!”
“你可以求救,也可以偷跑,但这些帮着你离开的人,我都会让他们通通付出代价!”
他说着,把收缴到的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这是第一次,我不追究,再有一次,那些多管闲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襄盯着地上被摔成八瓣的手机,恨恨道,“薄南辞,你真卑鄙。”
知道留不住她,就拿身边人的安危,来做威胁。
他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
“薄南辞,我恨你,你就是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沈襄是真的觉得面前这个男人陌生极了,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却觉得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绝不是傻白甜,薄南辞这种人精,果然擅长于一招遏人七寸。
她还是太不了解他了。
闹了这么一通,沈襄再也没有吃饭的兴致。气呼呼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房间门被打开。
薄南辞拿着响铃的手机进来,是她的手机,来电显示上闪烁着商洁的名字。
想必是刚刚电话突然被挂断,商洁担心她的安危,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
“不想连累她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薄南辞把手机递过来。
沈襄疲惫地盯着他,“薄总,你这样有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关我一辈子吗?”
几十亿的生意,薄南辞都能快速理清楚,可离婚偏偏这件事,他连着想了几天几夜,都想不出完美的应对之策。
一边想绑着她,一边又怕她痛苦。
一边想成全她,一边又怕失去。
“接电话。”薄南辞把手机塞进女人掌心里。
沈襄按下接听键。
“襄襄,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听筒那边传来商洁的声音。
“刚刚没听到,洁洁,你找我有事吗?”
“我才要问你,刚刚找我什么事?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襄谨记着薄南辞说的那些话,她不愿连累好友,撒谎道,“我想问问陶宝的情况,这几天太忙了,都没好好关心他。”
“陶宝挺好的,我和他的心理医生商量过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转去普通学校上课了。”
这无疑是近些天沈襄听到过最好的消息,淘宝要是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那么离婚以后,她一个人带他们兄妹俩,就会轻松许多。
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更坚定了沈襄想办法离婚的信念。
况且薄南辞现在变得如此偏执,她再留在他身边,也是自讨苦吃。
和商洁又寒暄了两句,挂掉电话之后,沈襄把手机放回了男人手里。
“我下午要去医院复诊。”沈襄抬了抬脚,露出未愈合的伤疤。
白玉一样漂亮的小脚上,多了一块丑陋的伤疤,确实有碍观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小心思,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以前的家庭医生是白景庭,现在自然不可能叫他,而是换了个新的。
沈襄摇头,“我不相信你的医生,我要去医院。”
“好,那我陪你去。”
说是陪,其实是监控,沈襄心里都清楚,但还是点了点头。
收拾好,薄南辞开车送她去医院。
他的手还包着纱布,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操纵着方向盘。
“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的手——”
话未说完,被薄南辞接了过去:“你在担心我吗?襄襄。”
沈襄怕他多想,故意冷笑了一声,“我是怕你的伤手操作不当,我和梦梦命丧在你手里。”
“不会的,除非我死在你前面,否则就算你到了鬼门关,我也会把你拉回来。”
从前听到这种话,沈襄会觉得万分感动,现在却只有悲凉。
她靠在副驾驶上,苍凉地想,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上天是不是在惩罚她,当初心比天高,非要强扭那颗不熟的瓜。
到达医院之后,薄南辞从后备箱搬出轮椅,推着她去诊室换药。
被玻璃渣划破的伤口本就不怎么深,加上前两天卧床没怎么动弹,伤口已经结了痂,没有再恶化感染的风险。
医生检查完伤口,开了一些除菌祛疤的外敷药,嘱咐了一通,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种好手好脚还要坐在轮椅上供路人围观的感觉,实在是尴尬。
沈襄要求道,“我想下来自己走。”
身后推着她的男人,没听见似的,默不出声。
沈襄恼了,想着腿又不是真断了,干脆站起来得了。
胳膊撑着扶手,刚起身一点,就被薄南辞按着肩膀给摁了回去。
“好好坐着。”
沈襄气的咬牙,刚好看到前面一个标志,她趁薄南辞一个不注意快速站了起来。
男人拧了拧眉,“你的脚不想要了?”
“我上厕所不可以吗?”沈襄指了指旁边wc的标志,“女厕所,薄总也要跟着去吗?”
断定他不会跟上去,沈襄步伐轻快地走了进去。
薄南辞看着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心底一阵烦躁。随手将轮椅往旁边一推,背靠墙等着,眼底写满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