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捋着胡子说道,“chuan的中文名字好像叫做柳川,他给沈小姐问过诊,你们应该认识。”
听到是柳川,薄南辞瞳孔收缩,眉头跟着皱紧了。
联系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薄南辞觉得安鲁森很有可能是被威胁了。
“南辞,你怎么了?怎么反应这么大?”沈襄歪头问道。
“没事,想起了一些事情。”
薄南辞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你和阿德里安医生好好讨论一下病情,我出去给宁浩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打开门走廊上空空如也,安鲁森已经走不见了。
薄南辞找了个透风的阳台,给宁浩打去电话。
“找人盯着柳川最近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宁浩点头,“柳医生又怎么了?他最近不是在国内吗?”
意思是你们在国外,他应该影响不了你们。
殊不知柳川的魔掌早就伸到了国外来。
他之所以还待在国内,是因为研究没有完成,否则早就和沈襄他们同一时间到达法国了。
“柳川这个人狡猾多端,多找几个人盯着。”
吩咐完,薄南辞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再调查一下安鲁森。”
“安鲁森?”宁浩谨慎地记录下这个人的名字,然后问道,“薄总,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暂时没有了,顾好家里,别出什么乱子。”薄南辞嘱咐道。
“放心吧,薄总,家里的保镖我都重新培训过一遍,不会出现上次那种疏忽了。”
那么多保镖在家,还让蓝茵茵一个战斗力极弱的老女人登堂入室,简直是笑话。
所有事情吩咐完,薄南辞打算挂电话回去。
他出来了那么久,襄襄看不见他,肯定会多想。绝不能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到沈襄治病的心情。
“你干什么?!”
挂断电话的那一秒,薄南辞似乎从听筒中,听到了阿香的惊呼。
他本想拨过去,但觉得家里有宁浩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将手机插回兜里,重新走回诊疗室。
同一时间,南城,沈宅内。
宁浩刚挂掉电话,便听到阿香在厨房里面叫嚣。
“你怎么又去厨房了?不是告诉过你,好好休养,尽量别用手吗?”
宁浩一边数落着,一边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发现厨房里不止阿香一个人,还有新雇来的那个做饭阿姨。
阿香右手上吊着绷带,另外一只手摊开,掌心里放着一个药包,手指几乎戳到做饭阿姨的鼻子上。
扯着嗓子大声质问,“我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做饭阿姨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藏在这个柜子里?”阿香指着柜子,“这究竟是什么药?你打算给谁下毒?”
做饭阿姨一口咬定,“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你别贼喊捉贼。”
“我贼喊捉贼?”阿香气的跳脚,“你知道我在这个家多少年了吗,沈姐,薄总,还有两个孩子,就跟我亲人一样,我怎么可能给他们下药?”
“不承认是吧?”宁浩拿出手机威胁,“别跟她废话,直接报警。”
“你们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凭什么报警?”做饭阿姨嘴硬道。
宁浩冷笑一声,“亏你来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家里有监控摄像头吗?”
阿香都纳闷了,用眼睛瞥宁浩,心中疑惑:家里什么时候安的摄像头,她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承认我还能网开一面,否则就把监控视频交上去,让警察做定夺。”宁浩下了最后通牒。
做饭阿姨彻底破防,交代道,“这些药是一个人给我的,他让我下在少奶奶的吃食里面。”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做饭阿姨摇头,“是他给了我很多钱,并且承诺这些药不会吃死人。”
“他说不会吃死人就不会?”宁浩简直要被这个愚昧的中年妇女给气死。
做饭阿姨还算机灵的,她说道,“我试过,真的不会死人,我下药之前用小区流浪狗试过,吃完到现在都活蹦乱跳的。”
宁浩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吩咐阿香赶紧报警。
做饭阿姨睁大了眼,气愤的说道,“你骗我,你不是说过我老实交代就不报警的吗,你言而无信!”
“跟你这种下药杀人的人讲什么诚信?”宁浩说完,带着纸包里面剩下的药粉,出门找人化验。
恰好在医院碰到了白医生,白医生听说了这回事,立刻拿给了化验科的同事,加急化验。
一般检验结果都得隔天才出来,即使走了白景庭医生这层关系,也至少需要三小时才能出结果。
这三小时,宁浩并没有闲着,抓紧时间去调查了安鲁森的家庭背景。
拿到资料,宁浩忍不住怔忡:励志,太励志了。
能从安鲁森那样的家庭里考到巴黎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混成著名医生的门下弟子,实属不易。
父亲酗酒家暴,还四处赌博欠债,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没有长歪也没有轻生,实在是太难得了。
将收集到的资料发给薄南辞,他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药粉的事。
“薄总,我和阿香发现新招来的阿姨有问题,她一直偷偷给夫人下药。”
“你说什么?”听到家里佣人给老婆下药,一股怒火从心头窜起,“怎么回事?”
“做法阿姨被人买通,药就是幕后那人提供的,具体含有什么成份,我已经送去化验了。”
宁浩回答说。
薄南辞伸手捏了捏鼻梁,额头青筋仍突突直跳,“结果出来尽管告诉我,还有——”
薄南辞快速翻阅宁浩发过来的背景资料,一目十行,快速看完。
“安鲁森资料不够,不是我想要的,继续查。”
宁浩自认为已经查的够全面了,安鲁森从小到大的经历全部囊括进去了。
资料详细得就差把他爱穿的内裤是几角的都总结进去了。
除非,他没查到点子上。
“薄总,您想要什么方面的资料?比如说他的交友圈子?还是情感纠葛?”
“他近期接触的人群,最好能拿到他的聊天软件内容,还要着重查一查他和柳川的私交如何。”
虽然这两人表面看起来剑拔弩张,但不能据此排除他们是一伙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势单力薄如安鲁森,会不会被柳川那个混蛋威胁。
“好的,薄总,我尽快给您答复。”
“嗯,去吧。”薄南辞收起手机,后退一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背后是检查室,沈襄进去检查伤口了。
肉眼只能看到恶化情况,看不到具体原因和内部有无病变,阿德里安医生开了一沓单子,让沈襄去检查。
检查室都是无菌的,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薄南辞只有在外面等待。
又过去了十分钟,沈襄终于检查完出来,疲惫地挽住丈夫的胳膊。
“终于检查完了,累死了。”
“累就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等睡醒就知道伤口恶化的原因了。”
薄南辞伸手轻轻揉老婆细嫩如婴儿般的脸颊。
沈襄抱着他胳膊,脑袋顺势靠在上面,有些悲观地说,“那也不一定,阿德里安医生说,检查也不一定能查出原因,哎。”
薄南辞轻声道,“宁浩那边查到了一点眉目。”
不管怎么说,沈襄伤口会突然恶化,绝对和做饭阿姨脱不了干系。
“宁助理查到了什么?”沈襄闻言立刻就精神了,“难道是家里有内鬼?”
聪明如她,随口一猜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薄南辞打算卖个关子,哄小孩一样哄她道,“暂时不告诉你,除非你现在跟我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
薄南辞此举,一是想哄骗襄襄回去睡觉,养精蓄锐。
二是结果还没出来,现在摊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如再等等。
可沈襄偏不乖乖顺他意,跟着提条件,“不行,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睡。”
“告诉你你才睡不着。”薄南辞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老婆小巧的鼻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男人低头凑到她耳边,“不困?不想休息?那就做点别的。”
男人语气很危险,看着她的目光,分明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狼。
沈襄咽了咽口水,“做什么别的?”
薄南辞眼底情~欲闪动,“做点成年人该做的,正好我这么久没开荤,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