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立即听命给楚颜又端上来一盘肉酱面,只不过这次的肉酱比之前那份更加鲜红,颜色也更加像血。
众人看着楚颜面前那盘面顿时更加恶心了,可楚颜却是缓缓勾起嘴角,目光中带着寒意的看着聂司:
“聂先生,请问这番茄肉酱面是怎么做的,我先生觉得它很美味,所以我想回去后做给他吃,您方便告知吗?”
聂司微微一笑,用叉子挑起一根面条,鲜红的汤汁顺着面滑落,让人不禁联想到刚刚森林里那些被挂在树上的新娘脚尖滴落的鲜血。
“这道番茄肉酱面要做好其实并不难,最重要的是上好的食材,再加上烹饪者为她的爱人无私奉献的心意,才会使它如此美味。”
聂司一边说一边优雅地将面卷在叉子上送进嘴里细细咀嚼,明明是细软的面条,可聂司却咀嚼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就像是在嚼一块脆骨似的。
而且随着他的咀嚼,身边的虞夏神情越来越惊恐,皮肤愈发苍白了,就好像聂司咀嚼的是她的肉一样。
餐桌上的人胆小的都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剩余几个心理承受力强的都在思索着什么。
“聂先生,您的夫人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我是个医生,可以为她看看。”
楚颜说着便要走向虞夏,聂司连忙拦在前面:
“不用了,夫人只是没有休息好,时间不早了,各位用完晚餐就可以上楼休息了,女仆会将你们带入各自的房间,三天后就是我与夫人的正式婚礼,请各位带好你们的伴侣,千万不要缺席哦!”
说完后,聂司就带着虞夏上楼去了。
楚颜望着这两人的背影,眯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颜姐,他们……他们走了,这面我们还要吃吗?”潘文月问。
“都吃光它,这番茄肉酱是真的番茄和牛肉做的,没什么问题。”楚颜说。
听到这话,众人的恶心也缓解了许多,囫囵吞枣般吃下那盘面。
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潘文阳看向楚颜一动都不动面前那盘新上来的完整的面有些疑惑:
“楚颜,你怎么不吃啊?”
楚颜勾唇一笑:“这盘面的酱可不是番茄和牛肉做的,吃了它我怕拉肚子。”
潘文阳:“你怎么知道这盘不是番茄和牛肉做的,你又没尝过?”
“呵呵……”楚颜轻笑一声,用叉子在肉酱里面搅了搅,然后叉起一截红通通的小手指:
“你们觉得哪只牛会长人的手指?”
众人瞬间沉默了,恐怖的气氛蔓延开来,想起刚刚他们吃的肉酱,下一秒又是一阵呕吐声传来。
楚颜无语:“你们又没吃人肉做的酱,有什么好吐的。”
这时,女仆走了过来,一些人收拾餐桌,为首的女仆则是领着他们上楼。
楚颜和程明熠依旧是百无禁忌地打头阵,潘文阳和潘文月紧随其后,剩下的人两两跟上。
盛宜欣跟在李茂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那个聂司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
李茂顿时无语了,都到现在了盛宜欣居然还以为这是现实世界,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得好好给盛宜欣上节思想教育课了。
女仆带着众人来到二层的房间,二层房间很多,所以每一对人都会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请各位好好休息,夜里尽量不要出来走动。”
女仆叮嘱完就离开了。
程明熠和楚颜走进楼梯口处第一间屋子,刚要关门时就被盛宜欣拦住了:
“程哥哥,我……我能不能跟你住一起啊?我害怕!”
盛宜欣这一举动不仅程明熠和楚颜不高兴,她身边的李茂更加不开心了。
李茂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一把扯住盛宜欣的头发将她按在墙上怒声说:
“你特么自己想死别连累老子,没听刚刚那个聂司说什么吗?现在我是你的伴侣,对爱情不忠诚的人会死,没有伴侣的人也会死,你是听不懂吗?”
盛宜欣吓得哇哇大哭:“程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程明熠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厌恶地皱眉。
“程哥哥,你忘了吗?当初要不是我爸,你早就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爸吗?”盛宜欣再次把她父亲搬了出来,可这次程明熠不会再放任她了。
“盛宜欣,当初你父亲救我一命,我这些年照顾你和你母亲也不少,该还的恩早就还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程明熠冷声说完,就直接关上了房间门。
潘文阳看了一眼盛宜欣不屑一笑:“奉劝你一句,别打歪主意,这里是游戏世界,随时都会死。”
潘文阳拉着潘文月去了隔壁的房间,其余人也都各自去选房间,压根没理会盛宜欣和李茂。
被李茂这么一揍,盛宜欣倒也老老实实地跟着李茂去房间里了,毕竟她虽然蠢,但也知道她现在只能依附李茂活下去。
很快,古堡里安静下来,房间的设施不仅齐全而且堪比五星级酒店,住起来很舒服,但经过人肉酱面的惊吓后,有些人注定无眠。
程明熠和楚颜依旧睡得很香,但半夜时分,楼上传来的电锯声将他们惊醒了。
这一次的电锯声更加清晰,似乎还伴随着女人的惨叫。
楚颜和程明熠在黑暗中相视一眼,然后起身来到门边,打开门后那惨叫声更加清晰了。
二楼走廊内探出不少脑袋来循着叫声看过去。
“救命!救命啊!”
三楼上忽然滚下来一个人,众人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虞夏!
她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血从切断口处喷涌而出,而她的另一条腿膝盖处也被切断了一半,皮肉韧带破开后骨头直接从小腿和大腿的连接处断开,只剩腿弯处的皮肉和筋脉连着。
虞夏从楼梯上滚下来后便向他们爬过去,随着她的移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救救我!救救我!”
虞夏挣扎着向楚颜和程明熠爬去,而那电锯声却没停止,反而越来越近了。
“人血绘椒墙,人骨做花生,君若有情应笑我,长情短恨怨红尘。”
一个似哀叹又似悲愤的声音从刺耳的电锯声中脱颖而出,众人听得真真切切的,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可发出这个声音的却是聂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