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赫宸的脸色如同吃了老鼠屎一般难看。
“但是我.......”
咣当,一声巨响,车子被迫停止。
光叔焦灼的喊道:“少爷,你和宋姑娘先走。”
当然是来不及的了,他们已经被一群衣着破烂,脏兮兮的人围在了大街上。
幸亏车窗刚刚摇了上来,不然,那群难民绝对会把手伸进来。
光叔咬咬牙,说道:“坐好了,少爷,宋姑娘。接下来就该看我表演了。
啊.......”
光叔尖叫一声,猛踩油门,直接把趴在汽车前盖的人撞了出去,一下跑出很远,将难民抛在身后。
宋海宁回头看了看那群人,有的躺在地上哀嚎着,有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心里五味杂陈。
鉴于县城里时不时都有可能蹿出难民,光叔决定绕道回家。
“光叔,那些人?”
“宋姑娘,你是不知道,太阳县附近时常有不要命的难民进城,为了粮食,他们什么都可能豁出去的。
街边的店铺都是国家的,他们不敢动手,一般这时候,各家各户都会关紧门窗,悄悄防备着。
综合考虑,他们便挑街上的行人入手,打着乞讨的名号,明抢。
今天若是咱们不给他们钱财,哦,对!不仅仅是钱财,是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吃的,穿的,必定把我们搜刮干净才肯放我们离开的。
我和少爷经历过一次,回去后,少爷还被传染了皮肤病,许久,才好呢!
宋姑娘,你也在车上,我是万不能让他们碰到的。”
“光叔,那群难民,县里的领导不管吗?”
“管?怎么管?一群好吃懒做的人。虽说现在老百姓日子难过了些,但是,紧紧巴巴的,还是能勉强活下去的。
太阳县的领导算大方的,县长安太平原是我家老爷过去的一个小部下,家里也是很富裕。
时不时自掏腰包赠粮,让太阳县的劳动人民都能活下去。
至于那些难民,他管不起,也不能管。”
绕了一条道走,但还是时不时的有几个难民冲出来。
不过都被光叔骇人的车速给吓跑了。
好容易到了家,莫医生就冲上前。
“少爷,您怎么能出去那么久,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您还没吃药吧,我.......”
光叔原想质问莫医生是如何办事的?
明明之前他也检查过那个“壮阳药方”说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车上,乔赫宸已经和二人商量好,谁都不提药方一事。
而他自己“照常吃药。”
宋海宁也意识到原来乔赫宸早就怀疑莫医生了。
莫医生一开口,宋海宁便展示起她的阴阳怪气了。
“莫医生,少爷出去去哪,还要受你管教吗?少爷的病反反复复,你不好好学习医术,想法子救他,怎么净盯着少爷回不回来啊。
若是庸医,你就趁早让位,换个能人给少爷治病。”
“你,你,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少爷,我可全是为了您的身体啊!宋姑娘初来乍到,就几次三番的侮辱我,到底意欲何为?
难不成,你是某些人派来的?”
“哟哟哟,你医术不行,不让人说。得,少爷,我也不让你为难,我闭嘴。
现在这世道,真话都不让人说了哦。”
宋海宁拎着药包,大摇大摆的走回自己屋里。
莫医生没有料到宋海宁如此“厚颜无耻”,完全不像一个小姑娘。
气的语无伦次:“少爷,我,熬药,她.......”
“莫医生,宋姑娘想多做点活,姑娘家家,多赚点钱,买些漂亮衣服。理解理解。
光叔,推我进去。然后快点准备饭菜,我饿了。”
“是,少爷。”
莫医生阴狠的望着宋海宁离开的方向:小丫头片子,跟我斗,等着吧,我一定会给你赶出去的。
宋海宁回了屋,先是把那堆药,挑挑拣拣,把对乔赫宸身体危害大的成分都挑了出去,埋在屋里的一盆花里。
从空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珍贵的灵泉水。
【宋海宁:哎,他乔赫宸真是好运,找到了我这个能干的下属。】
随后,宋海宁让人给她找来熬药的炉子,汤罐。
她把东西都放在门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那熬药。
动静之大,迫使住在她隔壁的乔赫宸也呆在一旁,观看。
“少爷,您身体娇贵,别在这看着我熬药了,再给您累着。怎么,不信我?我能熬药害您吗?”
“咳咳咳,咳咳咳......”
【宋海宁:又咳,又咳,每次说点什么你就咳。】
“本人秘制蜂蜜水,给你喝。”
“不用了,宋姑娘你自己留着吧!”
宋海宁扯动嘴角,斜着眼睛盯着乔赫宸:老娘给你,最好接着,里面加了灵泉水,对你那破嗓子有好处,识相点,喝光它,别在我面前咳嗽。
乔赫宸接过水壶,拧开,喝了一口。
顿时,嗓子觉得舒爽了,谁知他还莫名的脸红了。
【乔赫宸:乔赫宸,想什么呢?别像个登徒子一样。】
“水壶新的,记得赔我一个,我不挑,就你用的那种进口保温杯,给我一个就行。”
原来,宋海宁在这等着。
她盯着乔赫宸的保温杯许久了,看那样子,比现代的都精致。
不行,该要还是得要。
想她都为乔赫宸卖命了,要个杯子怎么了?
怎么了?
“好,回头我让光叔给你拿过来。”
接下来,一个人熬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呆滞着。
宋海宁一边熬药,一边想:我该怎么进步?现在,我成了别人的“小丫鬟”,那我怎么变成一个超级富婆,实力雄厚呢?今年我快十八了,最多给他干三年。
三年后,回家,带着家里人,去个“好地方”。等75年后,再回来。
乔赫宸则是想到今日的难民,心里阵阵心酸。
他的努力,就是让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那么多难民如何是好?
得想个法子,给那群人扳过来。
“宋姑娘,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少爷,少爷,您有话就直说。”
“额,你还是别叫我少爷吧,喊我乔哥,不,乔大哥,喊我乔大哥。
总听着少爷,少爷怪别扭的。”
宋海宁铛的一下,把药罐子放在地上,差点给碎了:比老娘们事还多,你是真麻烦,别人喊你少爷,你没事。我喊你少爷,你唧唧歪歪的。
“说吧,快说吧,我也很忙的!”
“就是,就是我想让你陪我演出戏。”
幸亏这地方没有人偷听,若是听到了,还不全毁了。
“演戏?我来当保镖来了,我还要演戏?”
“条件随便提,就是陪我演场大戏。
我想找个由头,给那群难民分点粮食,又怕人起疑心,若是你我订婚又或是我说找到了伴侣,此事值得庆祝。
我便可顺理成章的分粮。
若是去了京都,你顶着我对象的身份,定是没人敢欺负你的。”
合着宋海宁一边当保镖,一边扮演当好出租女友的角色呗!
“乔赫宸,我劝你,还是别得寸进尺的好。再废话,形如此,此盖。”
药罐子摔了怪可惜,那就把盖子摔了。
宋海宁起身,一个盖子碎在两人眼前,扭头,她进了自己房屋。
心烦意乱,宋海宁靠在屋子里扎起了马步。
有些后悔了,早知乔赫宸如此猖狂,她就不该来。
为了谁,都不如为了她自己。
还假装对象,昨夜那个男子不就是误会两人的关系,要置她于死地,要不是她有空间,怕是此刻都在阎王殿了。
乔赫宸真真是冤枉至极。
想想京都那一家子,有如戏子一般带着面具,到时宋海宁能应付过来吗?
罢了,罢了。
因他一己私欲将宋海宁留在了身旁,必要时刻,即便是暴露自己,他也绝不能让宋海宁陷入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