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揉揉眼:“我瞎了吗?”
闭眼,睁眼。
阿波罗喝完一口,又喝一口,不仅没有嫌弃和狰狞,反而满意地点点头:“女儿孝敬我的,好喝。”
桑念:“……”
揉揉眼,说:“我肯定是瞎了!”
动作一致揉眼睛的,还有云醉和包软软,两人目瞪口呆看着阿波罗,又看看桑念,异口同声道:“好感人的父女情深!”
咔嚓。
突兀的拍照声。
桑念给阿波罗拍了照,激动地发朋友圈:“又是小爸爸克服心理障碍的一天!感动ing~~”
突然,一个大掌递过来,陆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举着杯子往阿波罗嘴边凑:“我喝过的,你喝一口。”
一双眼,满是期待!
阿波罗眼皮跳了跳。
笑容一点点在明艳的唇角划开,碧绿色的眼,亮的像锋利的刀锋,能杀人:“滚。”
陆野:“……”
表情瞬间天崩地裂:“我知道,我就知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改变自己,呜呜呜……呜呜呜……”
像是茶壶烧开水的声音,乌拉乌拉的响。
没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一屁股坐地上,抱着云醉的腿,哭天抢地。
云醉嫌弃道:“起开。”
陆野抱着她不撒手,继续啼哭不已:“呜呜呜,醉宝,我完蛋了……”
阿波罗眼皮狂跳,问桑念:“我把他吓哭了?”
桑念摁住抽搐的嘴角,踹踹陆野:“起来,有话好好说,一米九二的大男人坐地上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
陆野“刷”地抬头,幽幽盯着桑念。
大白天见鬼似的,桑念吓了跳,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干嘛干嘛,干嘛要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想干嘛?欠揍就直说,虽然我挺着大肚子,但不妨碍我抡拳头揍你啊!”
突然,一只手扯扯她。
包软软压低声音,说:“念念,忘了给你讲,你们从陆氏集团回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说话,一直耷拉着脑袋,行尸走肉般,时不时冒出来到外浪一圈,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桑念关心道:“哥,你怎么了?”
陆野幽幽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
桑念上下打量他几眼。
陆野人如其名,超野。
自信满满是他代名词啊,每天像个冲天炮似的,一会儿冲到这儿,一会儿冲到那儿,简直就是一只精力充沛二哈,桑念每次看到他,都担心他下秒脑子一轴,开始拆家。
而现在,他就像是被抽掉灵魂的二哈。
丧的很。
桑念问:“为什么这么问?”
陆野看看桑念,又看看包软软,问:“我给你们的印象是什么?”
九号别墅第二矮的包软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米九二大高个儿,你是九号别墅最高的人,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珠穆朗玛峰。”
“还有呢?”
“终极舔狗。”
来自桑念最中肯的评价。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时不时被罚跪祠堂。”
“还有吗?”
“冲天炮,陆二哈,每次看到你,都担心你下秒脑子一轴,开始拆家。”
“……没了?”
桑念点头:“没了。”
陆野又转向包软软,包软软摸摸下巴,说:“训练营倒数第二名,这个算吗?如果不算的话,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话音刚落,“哇”,陆野张嘴就嚎。
“我果然很失败!”
陆野嚎啕大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什么技能都没有,什么都不拔尖,被我爷爷赶出来后,我连零花钱都没有了。”
“我的老婆本是打赌赢来的,我的奶粉钱是靠直播你的私生活赚来的。姜遇城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在陆氏集团帮忙,我连直播的对象都没有了,呜呜呜。”
“怎么办?我养不起我老婆儿子了,我儿子出生,会不会也觉得我废柴?”
“我真是太惨了!”
桑念轻咳:“哥啊,那个……”
陆野吸吸鼻子,哭嚎:“我知道我非常惨,你不用安慰我,安慰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呜呜呜!”
桑念说:“我不是安慰你,我只是想说,其实,你现在还不算太惨……”
“你不用……嗯?”陆野擦掉眼泪,悲痛欲绝地盯着桑念,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这样了,还不惨吗?呜呜呜,桑小念,你是我的克星吗?我是你哥啊,你总欺负我,天天欺负我……秦肆也欺负我,他上午刚把我给揍了……”
“不是,我是想说,你还可以更惨,所以,你要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啊!”
“……”
幸福?
我不姓“福”,我姓“苦”!!!
陆野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擦掉眼泪,与桑念掰头:“来来,你倒是说说看,我还能惨到什么地步?”
桑念摇头,摆手,一气呵成地拒绝:“算了吧,你哭起来惊天动地,太吓人,我不想看你哭得更惨。”
哎哟我去,陆野虎里虎气,开始撸袖子:“不,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你说!马上说!”
桑念眨眨眼:“确定?”
“我!非!常!确!定!”
“我说完,你的老婆本,可能会没有喔。”
“?”
陆野来不及伤感了,立马摁紧自己的口袋,警惕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和我打赌?让我输掉老婆本?”
桑念微笑:“不呀,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包软软猛地想到了什么:“念念,你是说,秦肆和x谁上谁下的那场堵住?”
桑念:“嗯。”
包软软兴奋道:“你的意思是,我赌赢了?是x在上秦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