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肖战钻进被子里，旁边的少年摸摸索索地把手探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过去。
“你以前怕黑睡不着我也会把手给你吗？”
“会。”
“……”肖战侧过头看着王一博，“你不是说去了韩国人生地不熟才怕黑怕鬼的吗？”
“你记错了，怕黑是一直怕的，去了那边开始怕鬼了，你也知道韩国的恐怖片，女高快谈啊什么的……”
肖战“哦”了一声，回头继续看着天花板，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真的记错了？我记性还可以啊！
思绪间，身边的少年侧过身面对他哥，手顺着他哥的手臂往上钻进了他哥的被子里，然后一手搂着手臂，一手按着肩膀，下巴蹭啊蹭啊，也蹭到了肩膀上，把呼吸都落在了他哥的脖颈里。
“你……你干嘛？”从少年动作起就一直僵硬着身体的肖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他抽了抽自己的手臂想往旁边挪一挪，但是少年抱的太紧，他没有用力，自然也挣不开。
“你害我想起了恐怖片的情节，我现在有点怕。”
“……不是给你拉手了吗！？”
“太恐怖了，光拉手不行，你好端端地问鬼的事情干嘛？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
要！负！责！
负！责！
责！
……
这三个字在肖战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他的脑海里莫名又开始闪现奇怪的念头，那个洛阳白牡丹一般白净可爱的少年，肖征说他龌蹉，他梦到了少年吻他，吻着吻着还哭了……
这几天因为王一博的出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回想起过去的事，不自觉地做出给对方擦头发这样的亲昵举动。
肖战心里有点慌，关键是，他根本不抗拒对方现在这么靠近他，感觉到对方抱着自己的手臂，对方的胸膛贴着自己的手肘外侧，他在这一刻，甚至想要更多。
所以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真是要疯了啊！
“哥……”
“啊什么？”
“你紧张啊”
“哈？没有啊，哪里紧张了？”
紧张得快要死了好吗？肖战感觉他的心脏已经脱离了他身体的控制，开始了超越人体极限的疯狂跳动，他想伸手过去摸一摸胸口，平复一下心情，却怕被少年人发现而不敢动作。
“哥，恋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恋人？”
“刚遇到第一天就跟别人说我们是恋人，合适吗？”
“……”肖战更加僵硬了，“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上好好睡觉吗？”
“不要回避这个话题好吗？”
“芬……芬兰是个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在不清楚pos的性取向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想个托词很正常，对你对我都好，不然以他对你的迷恋，可能早就向你下手了。”
“谢谢战哥保护我，但是哥，你说的谎，都不圆的吗？你都没跟我做什么恋人该有的举动，让别人怎么信你？”
“什么举动？”
“比如……”少年慢慢凑过来，埋首到他哥的脖颈处，用下巴抵了抵锁骨，又往上，将唇齿落到了他的耳后，用他的呼吸，撩动他哥柔软的碎发。
“你……你做什么！”青年人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他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像是在突然间生出了细胞壁，将他整个人都禁锢成了一棵植物。
少年放开了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半个身体，自上而下，看着他哥。
“哥，你不准备给我补偿吗？”
黑暗中，他低沉的嗓音透着某种莫名的诱惑，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轻易地消磨着青年人的自制力。
“什……什么补偿？”
少年掀开他哥的被子，将手按到对方的胸口，感受明显过快的心跳，他嘴角上扬，皓齿如同月牙般明亮动人。
“哥你心跳得好快，你以前趴在我身上，听我胸口的心跳声，当时，我的心跳是不是也有这么快？”
夜光中，少年一直看着他哥，而已经震惊到失语的青年能回应他的，只有黑暗中震颤收缩的一对瞳孔。
“哥，你以前，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无法释怀，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活在你的阴影里，你知道吗？”
“……”
“所以，你必须，补偿我。知道吗？要倾你余生所有的时间，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补偿我，知道吗？”
“我……唔！”
少年人骤然落下的吻，就好像是一颗硕大的流星划破天际，炽热燃烧都无法消磨其万分之一，那是一颗足以毁天灭地的陨石，将青年人的理智在刹那间灭绝殆尽。
他有些无力地抬手想要推拒，却被明明比他瘦弱的少年人轻易地压制。冰凉的唇，却能点燃燃烧灵魂的火，被烧得迷迷糊糊的人被少年轻易撬开了齿关，炽热缠绵，舌尖划过上颚的麻痒传遍了全身。
这种感觉，似乎有点熟悉。
肖战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
——
少年人终于在他哥再一次晕倒前放开了他哥。
他埋在他哥的脖颈间，忍不住笑得一抽一抽的:“哈哈哈，你倒是呼吸啊！你会不会接吻啊？哪有你这样屏住呼吸接吻的啊？你想把自己再弄晕一次吗？”
“我……我不会。”大口喘气的青年意识出现了三秒钟的停顿，“不对……什……什么叫再？”
“你不是很喜欢叫别人猜吗？那你猜啊？”
“大……大……大前天晚上你也亲了我？”
“大大大前天晚上没有亲你。”感受着同频率的心跳，少年开心地回道，“大前天晚上亲的。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亲我？”
“哪还有别的为什么？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你以为我王一博是个喜欢搭讪的人吗？”
“……”
“再说了，你好像也挺喜欢的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了？你起来！重死了，你起来。”
王一博支撑着起身，肖战顺势将他推了回去，飞快地抓过被子盖住自己，转身背对着王一博。
“哥？”
“干嘛？”
“你就没点表示什么的吗？”
“……睡觉。”
“我可以更进一步吗？”
“不可以。”
“哈哈哈……”
“闭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神经病！”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