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温衡应该明白,若是尊重她,就绝不会为难她。
果真,温衡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两人沉默的往前走。
谢秋纺把花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握久了,手心竟生出淡淡的汗渍。
明明是一朵很轻很轻的花,却这么重!
两人走到老宅,顾斐正在窗前读书,在院子外看着顾斐聚精会神的样子,那俊朗的侧脸让她的心思一涌。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对他总少了几分抗拒的能力。
还好,她今天带着温衡,等一会儿再送上鸡汤,最好气死他。
听到响动,他抬头从窗口看过来,正好看见温衡和谢秋纺并排而立,温润如玉的温大夫正细心的替娇俏的秋纺姑娘拉开院门。
谢姑娘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温衡回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在月光下,竟显得那样美好温馨。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如鲠在喉难受的很,他故意重重的咳嗽一声:“咳……。”
两人同时抬头看她,温衡脸色未变还朝他作了揖,而谢秋纺的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他一眼之后迅速的撇过去,像是极其讨厌看到他一样。
这样的想法又让他难受半天,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所以当他们一起走进门的时候,他始终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像是谁欠了他一大笔银子一样。
温衡先朝他打了招呼:“顾兄的伤势如何了?”
顾斐答:“托你的福,好多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出点小意外,估计早就好了。”他说的那次小意外,大概是他看见秋纺爬桂花树跌下来,正好落在他身上那件事情。
谢秋纺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那件事情能怪她吗?不是某人多管闲事,她会跌下来?还让母亲臭骂一顿。八壹中文網
见谢秋纺不说话,顾斐看着他手里食盒摸了摸肚子说道:“突然感觉有点饿了。”这个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谢秋纺先跟他说话才罢休。
谢秋纺撇撇嘴心想,算了,我大人小计小人过,何况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做了一世夫妻,她对他比较提防罢了。
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这是我娘熬的鸡汤,特地让我拿上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千万要喝完,不能辜负我娘的一片心意哦。”说着,回头看着温衡:“温公子你要监督他,回头他要是浪费这鸡汤,你告诉我,我告诉我娘去。”
顾斐看着那黄澄澄满满一碗鸡汤,那上面厚厚的一层油流都流不动,心里叫苦不迭,这女人是想害他三天吃不下饭。
“我饭菜送到了,现在准备走了。”谢秋纺如愿以偿看到他脸上有苦难言的表情,心满意足拍手准备离去。
顾斐问:“天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谢秋纺朝他摆手:“你放心,我哥在前面来接我呢?”
开玩笑,哪怕是自家的老宅,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回去,借她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走夜路。
“呃,我还不能走。”谢秋纺拍了一下脑袋:“我走了,温大夫就得跟顾公子同榻而眠了,我去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让温大夫晚上好好的休息一晚,至于归心,就他跟我哥睡。”说着,抿嘴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我哥睡相不好,我怕归心以后再也不敢来我家留宿了。”
要不是谢秋纺上次拿蛇吓到归心,归心肯定是要跟他家公子一起来老宅打地铺,所以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愧疚。
温衡笑:“没关系,那孩子适应能力很强。”
“有必要那么慎重吗?”顾斐不以为然说道:“不过是一晚而已,我相信温兄可以将就。”
谢秋纺很想回他一句,你怎么不将就?想着他稀奇古怪的脾气,终究忍了下来。
反问:“不然,他睡床,你打地铺?”
顾斐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我是个病人。”
病人?!哼!没见过精气神这么好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