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孟长攸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
霎时间,三个人全部看向她。
尴尬,极其尴尬。
“孟小姐想去哪里?”
“去……去…有风的地方?”
洛南书没忍住笑了出来:“孟姑娘还真有趣。”
“一般一般。”
她暗恨这张嘴把不住门,刚才一听到白银万两,一个没忍住。
不知道这个朝代价钱怎么算,如果按照清代的价钱换算换算,那白银万两的话……
孟长攸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好吧,算不出来,但是再怎么也得上千万了吧。
好家伙,一个消息,就成了千万富翁,这王府到底是多有钱啊。
她心里苦,这世界上多她一个有钱人能死吗??
“孟小姐?”
纪屿峥一回头就看见孟长攸杵在那儿发呆,不由得出声提醒。
“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
孟长攸坐在一旁的黄花梨椅子上,拿起笔墨,开始问话。
从刚一开始,洛南书就放下手中的书,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越看越觉得神奇,眼神看向孟长攸的时候,仿佛觉得此人若神仙一般。
纪屿峥已经看过了一次,却还是又一次被震惊,这样的技术,放在整个东临也是相当炸裂的。
小雅站在一旁,对这两个人的反应在心里嗤之以鼻。
别问为什么在心里,因为明面上不敢。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除了打架还能有别的兴趣爱好,还这么厉害,能帮上摄政王的忙。
喔,怪不得小姐把那几个教她作画的老师都给气走了,原来是早就看透了他们的本事,觉得没必要再学了。
对,一定是这样。
小姐也太厉害了,身为小姐的丫鬟,真的是太幸福了。
“是了,就是他,就是这个模样。”
农户激动万分,他那日看到了那人的模样,但是苦于不会作画,自己这双手,拉牛犁地还行,可一拿起那笔,便感觉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你可看清楚了?”
“是,是,小人看清楚了,就是此人,当时他满身都是血,踉踉跄跄的跑着,小人虽然离得远了些,但是这双眼睛记人可准了,绝对错不了。”
纪屿峥终于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人带他下去,又给了他几张银票。
“墨白,这几日找人看着他,万一那人知道了消息,怕是会杀人灭口。”
墨白拱手:“是。”
等到墨白和那个农户出去以后,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小雅站在孟长攸身边尽心尽力的给她揉着手。
洛南书畅快的喝下一杯茶:“孟姑娘只说王爷与京中传言不一样,可依在下看来,孟小姐也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孟长攸耸耸肩,做出与大家闺秀大相径庭的动作:“没办法,如果不是这次我碰巧卷进了这个漩涡,我可能都不会暴露我会画画的事情。”
“为何?”
这次出声的是纪屿峥,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像与别的女子,有些许的不一样。
“因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
她盯着纪屿峥看。
所以,明白她的意思了吗,如果哪天皇帝或者皇后把自己硬塞进王府,她也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这话,是她的内心所想,也是她借着这个机会,暗戳戳的向纪屿峥表明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知道纪屿峥疑心深重,不过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心不狠也没办法立足。
她理解,但不代表着她能接受。
尤其是当这份疑心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孟小姐这个梦想,还真是与众不同。”
孟长攸咧开嘴笑了一下,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傻气。
“人各有志嘛,我爹爹娘亲疼我,自然会为我找一个如意郎君,到时候我吃穿不愁,依然可以开开心心到老。”
纪屿峥再次确定孟长攸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毕竟谁家姑娘提起自己的婚事还能这么淡定。
“行了,今儿也不早了,爹爹娘亲还在家等我,至于我会画画这件事,还请二位保密。”
孟长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作画也是很耗费心神的好不好。
“这是自然。”
纪屿峥目送着孟长攸出去,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南书,你相信她吗?”
洛南书手拿折扇,也望着那个方向。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完全相信她。”话锋一转:“可是从我的直觉来看,孟小姐,或许真的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纪屿峥转过身来,看着洛南书:“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直觉,其实你不是也觉得她是局外人吗,只不过你的理智一直处于上风。”
纪屿峥转身坐到椅子上,全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向后靠去,也只有在洛南书面前,才会露出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
“我这个身份,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错。”
没有人知道,这个摄政王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这一点上,他同意孟长攸的观点,只不过她比自己幸运,有疼她,为她谋划未来的父亲母亲。
而他,只有手上的鲜血。
“派人盯着将军府,特别是孟小姐。”
……………
孟长攸到家的时候,孟鸿甫和唐月英正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
一见孟长攸回来,便将手中的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
“攸攸,冷不冷,这几日倒春寒,可别感冒了才是。”
孟长攸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
从来没有人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那个臭老头,只会差自己去买酒,才不会管是不是倒春寒。
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不冷的,娘亲,我从小跟着爹爹习武,身体特别好,倒是你,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出来接女儿了。”
孟鸿甫哈哈大笑一声:“攸攸是随我长大的,就这样的天气,对攸攸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唐月英一把掐在他腰间软肉上:“你是不是忘了攸攸刚晕倒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