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在呢。”
“晚安~”
“晚安。”
动画片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江黎安就睡着了,在他怀里,毫无防备。
他把人抱起来,走进卧室,用被子把她盖好,盯了会女孩子的脸,刚准备走,手指被人勾住了。
他掰开她的手,她又去扯他衣袖,模糊不清的呢喃:“别走……”
关掉月亮,一夜好眠。
江黎安第二天早上醒来是在床上,浅金烂漫的阳光带着温度,从窗外照进来,她盖着蓬松的被子,在床打了个滚,一切都懒洋洋的,忽然察觉到什么,侧眸看去,发现手中还牵着一个人。八壹中文網
那人坐在地上,空出一只手来牵她,脑袋枕在床沿,睡着的模样多了几分清冷。
江黎安弯唇,笑了,趴在床上看他好长时间,偷偷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他睁开眼,瞳孔碎蓝深邃,带着惺忪慵懒的睡意,看清楚是她,便靠过去按住她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压。
江黎安顺势从床上带着被子滚到了地上,地面铺着毛茸茸的雪白地毯,而她直接扑入他怀里,将他压在地上。
蓬松柔软的被子将两个人盖住。
有那么一瞬间,江黎安看到了婚后的生活。
两个人在清晨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身体残存着彼此的气息,窗外的阳光温柔热烈。
南城的冬天来得很晚,直到十二月末,真正属于冬天的第一场雪才落了下来。
短暂而苍白的秋天成为了灰蒙蒙的过渡色,秋日阴暗的月亮隐匿在冬季夜空。
枝头枯黄的落叶深埋于地底,待到明年,落叶又化作泥土滋养着春天,扑簌簌的白雪在冬天取代了枯叶,落残枝上,不知过了多久,枝头终是不堪重负,压垮了下去。
偶尔有一两只喜鹊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清洗着自己的翅膀,黑漆漆的眼珠倒映着这场寒冬。
平添许些萧索之意。
今年的冬天,比南城前五年的冬天都要冷,气象台预报今明两日,将有一场暴雪席卷南城。
在江黎安的印象中,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
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十多个朋友还在沈清濯家里喝酒说笑,气氛喧嚣。
窗外皑皑白雪,窗内人声鼎沸。
“一眨眼又一年过去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
“可不是吗?快要过年了,又老一岁,心痛死我了。”
“今年春节是一月二十一号,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一起跨年啊!”
“一起跨年。”沈清濯坐在江黎安身边,把玩着她的手指,“听到没有?”
江黎安推他凑近的脸:“听到啦。”
对于新年,江黎安总归是有些期待的,这是她十八岁回南城,即将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她计划着轰轰烈烈地度过,甚至还为此写满了纸条,每天询问着沈清濯各种事项。
沈清濯不止一次嘲笑她,真到了新年那天,你能记得收红包就够了。
江黎安气鼓鼓的冷哼,还是乐此不疲的做计划。
“濯哥,你明天演唱会唱什么啊?”左多问了句,“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在下面,一定是喊得最用力的,排面必须搞起来!”
sta少年团历经两年的时间,在今年十二月初迎来了正式解体,开始个人发展,这是早晚的事情,团虽然散了,但是大家都在。
“新歌。”沈清濯言简意赅。
“藏的真有严实啊,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你新歌,你不会给我们搞什么大惊喜吧?”
“就濯哥这嗓子,就算他妈在演唱会唱熊出没,也是封神!”
“惊喜吗,确实是有。”沈清濯不动神色的看了眼江黎安,薄唇勾着浅笑,年少又嚣张,“等着看吧。”
江黎安正在专注茶几上的糖果,也没什么反应。
“我手机哪去了?谁看到我手机了?!”左多喊道。
“我给你打个电话吧。”江黎安也没看到。
左多很感动:“嫂子你真好!”
然后江黎安就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起,左多在自己手上发现了手机。
集体眼瞎的两个人:“……”
#拿着手机找手机
“你俩提前老年痴呆了?”沈清濯说。
“不至于不至于,只是呆萌的可爱罢了。”左多摆摆手,突然看到显示的来电。
那边,江黎安眼皮子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左多指着这串电话号码说:“嫂子,你这个电话跟之前无缘无故打电话骂我傻逼的人一模一样了。”
“……”
“对不起。”江黎安十分愧疚,“我当时以为这是沈清濯的号码。”
沈清濯:?
沈思月捂着嘴笑,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但是想到某个人心情低落下来,看了眼对面的江烨。
她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奇怪的人,竟然是江黎安的哥哥。
江烨就坐在沈清濯他们对面,心情有点麻木了,耳边的声音有些吵闹,他干了一瓶啤酒,走到阳台,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肩头。
他看着远方的夜色,深吸了口凉气,独自站在外面抽了跟烟。
“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借烟消愁?”慵懒冷淡的嗓音落下,沈清濯走过来,看向他。
“还不是被你们两个赶出来的?”江烨瞥他一眼,“你不陪着我妹,出来干什么。”
“怕你单身太久,被我们刺激到想不开。”
“滚你妈。”江烨笑骂了句,抬脚踹他。
沈清濯斜倚着阳台的栏杆,躲开他的脚:“还来这招,让你踹到算我输。”
两个人皆身形高瘦挺拔,一人穿着黑衬衫,一人穿了件薄t恤,就这么在阳台站着,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也不觉得冷,雪花落下,在喧嚣深夜终漂亮的像是副画。
“沈清濯。”江烨狠吸了一口烟,呛的肺都有些疼,突然道,“你说,如果是你把一个人当那么多年兄弟,结果对方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甚至嫌你管的多,你怎么想?”
“找我谈心?”少年双手撑着栏杆,轻松一跃,直接坐在了阳台上,清冷中透着野劲,眼睫落了雪,鼻梁高挺,漫不经心道,“这我不擅长啊。”
江烨有些失望,觉得自己真是脑抽了,怎么会想到跟沈清濯说这种事。
“不过——”沈清濯停顿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