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猛地从原地扑去,车夫慌忙驱赶马车未果,整个马车由于老虎的撞击,里面的人重重滚落在地上。
“姐姐!”苏茉欢在混乱中尖叫道,“你没事吧?!”
手中动作却恶意,亲手将苏卿安推向老虎的方向,好当在自己面前!
碎石压过皮肤,不堪重负的心脏尝到窒息的滋味,苏卿安眯起眸握住手中的匕首,看着朝着她们扑来的庞然巨物。
黑色阴影几乎遮天蔽日。
“小心!”远处厉喝声传来。
“成业哥哥!”苏茉欢眼中的情绪打破又重组,惊喜道,下意识对他伸出手。
聂成业在那几秒间疯狂策马疾驰,直接冲到了苏卿安面前。
苏茉欢愣住,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聂成业刚想要捞起摔在地上的人,另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一剑霜寒,纷飞暴雪!
老虎从喉咙中溢出被激怒的哀嚎,滚滚鲜血从身体中流了出来。
苏卿安被风雪迷的几乎睁不开眼,视线天翻地转,她本欲将匕首刺进,却闻到了熟悉的淡冷气息,动作由此顿住。
她在颠覆的视角中睁开眼,看到的不止有茫茫大雪,远山坚毅,还有眼前人深邃的轮廓。
而她被他牢牢摁在怀里,毫无阻隔听到心脏的姿势。
苏卿安怔了两秒,试图看清外面的局势。
“别看它,看我。”
低沉声音从耳边落下。
他右手抱她,左手拿剑,动作冷血又利落,黑色身影在山林中,透着少年气的孤狂。
老虎庞大的身躯沉重的栽倒在地面上,溅起一地白茫茫的雪花。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惊魂未定。
聂成业看着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心微皱:“昭懿公主……”他停顿片刻,看向岑舟,“你是谁?”
岑舟并没有看他,在一切都安全之后,也没有松开苏卿安,迁就低下眼眉的轮廓注视她。
他是十一月初走的,十二月末回来,这么算起来,也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
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闹的并不愉快。
也许是之前一直在一起,所以显得这两个月格外漫长。
岑舟的视线一寸寸从苏卿安身上滑过,然后抬手将半束梅花别在了她的青丝间,动作看不出任何暧昧,冷淡外表下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说:“属下拜见昭懿公主。”
他的指尖冰凉,无意擦过苏卿安的耳廓,泛开细密的熟悉的颤栗,让本该淡忘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那些由这双手展开抵死缠绵的温度,无法遗忘。
苏卿安下意识躲开了下。
她无法形容在这里遇到岑舟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刚刚的生死危机,心跳现在还是剧烈的,羸弱身体连呼吸都凌乱,就在这时看到了他。
“还不放开吗?”
苏卿安给了他两秒的时间,唇角依旧是温和矜贵,笑意若有似无的抬头问。
距离太近,呼吸交缠。
少年眉眼依旧清冷坚毅,从心里携了一束蓝色火焰,穿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寂静无声的对持后,岑舟抓紧了她,又放开了她。
“这是?”聂成业出声。
“本宫的暗卫。”苏卿安一句话概括了岑舟的身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聂将军。”
两个本该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现在保留着相互试探。
苏茉欢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她蜷缩了下,慢慢收回来,品味着这种感觉,脸上的表情比心里的情绪先一步席卷神经,眼泪刷刷从脸上流了下来,很委屈的地上爬起来,对聂成业说:“成业哥哥,阿欢好痛。”
聂成业短暂从苏卿安身上收回视线,用苏茉欢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她,语气一反当年温柔:“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有什么用!”八壹中文網
苏茉欢彻底呆住。
“昭懿公主此番受惊,马车也损坏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京吧。”聂成业对苏卿安说,语气缓和很多。
苏卿安尚要开口。
身后的人扯了下她的袖子:“我可以送你。”
“别闹。”苏卿安打掉岑舟的手,她还要好好琢磨琢磨聂成业的事情,沉思两秒,轻笑:“还是不麻烦聂将军了。”
聂成业坚持道:“路途遥远,您一人不安全——”
“有岑舟在,本宫不会有事。”苏卿安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你说呢?岑舟。”
少年音色沉而冷:“属下会护公主平安。”
聂成业再次看向少年,眼神有片刻恍惚,很快复杂遮住眼底。
岑舟。
他记得他。
“聂将军好心,帮本宫送阿欢回去吧,她现在这样,本宫也担心。”
“姐姐……”
“公主……”
聂成业错愕。
“嗯?聂将军不愿意吗?”
“这不太合适。”聂成业说。
“哪里不合适。”苏卿安轻描淡写,“阿欢很崇拜你。”
聂成业总不能把苏茉欢扔在这里,看着对方哭的可怜的脸,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成业哥哥。”苏茉欢靠近他,跟以前一样,想要牵起聂成业的手。
却被对方先一步躲开了。
“十公主请吧。”
路从这里分开。
士兵还起哄着跟聂成业说:“百闻不如一见,昭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以后没机会见咯。”
“那有啥,等将军的庆功宴,昭懿公主肯定会来,还有大婚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闹洞房……”
苏茉欢听他们说话,小脸渐渐面无表情。
她不明白聂成业出去两年,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苏茉欢越想越生气,孩子气的鼓起脸,回头看着苏卿安被少年挡着几乎消失不见的背影,黑葡萄的眼睛渐渐浮出一丝恼怒的神色。
聂成业则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打算,在庆功宴上提出成婚。
这次,他不会再错过了。
太子大婚当日——
一直滞留在外的北伐主将顾飞白突然归京,同时,太子妃的父亲被扣,整个丞相府宛若铁桶被围起来,兵荒马乱,措手不及!
这一巴掌,不仅扇在了丞相府脸上,也扇在了太子脸上。
“皇上!臣冤枉啊!”
金銮殿。
丞相一把老骨头,狼狈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喊的那叫一个沙哑绝望。
证据重重从上方砸在他脸上,额角流血,传来帝王大怒的声音:“铁证如山,你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