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安接到田豫对目前局势的分析,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距离实在太远了。
两国的战场局面千变万化,每天的变化都非常之快。
可自己却远在洛阳,等得到消息再发出命令,最少都要半个月,这对于战争来说是致命的。
不仅仅是政令不通达,带兵作战的将领恐怕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什么事情都要请示皇帝再做决定,的确是做到了皇权至上,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的愚蠢。
而且李安也不觉得自己在洛阳,会比当事人做出更好的决定。
与徐庶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给予田豫节钺的权利。
李安也考虑过张辽或者赵云,可随后却被否决掉了。
这次真正要做的不仅仅只是击败两国,而是做到尽量同化,吞并两国的领土人民。
对于两国都非常了解,军事内政都不差的田豫就非常合适。
李安也直接下旨,赐下符节和斧钺,节制西域凉州新州50万大军。
并且让田豫自行决断进攻的时机。
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田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自满,像一只耐心饿狼一样关注着两国的局势,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同时和以往一样,对于两国所有的想法以及策略看法,都通过锦衣卫传往洛阳,保持该有的恭敬。
距离行刺已经十多天了,可康居国王的伤口,却依然没有愈合的痕迹,经常崩裂流血。
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精神状态却是异常的好,如果不是肩膀上被血液侵湿的绷带,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可伤口一直不愈合,再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恐怕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在普罗多建议之下,康居王停止了中药的治疗,采用了一些本土方式治疗,可伤口却依然没有愈合的痕迹,经常有血液渗出。
而早期负责试汤药的两名护卫,反而一天两副汤药,不仅仅使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就连以前战场留下的暗伤也恢复不少。
这也让普罗多,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可此时皇宫中却传来了更坏的消息。
康居王停止汤药之后,伤口经过几番土方法治疗之下,精神也慢慢萎靡下来,伤口甚至出现了红肿,有溃烂的节奏。
当普罗多赶到皇宫时候,众多服装各异的医师都在寝宫之内,大多数脸上都满脸愁容带着一丝惊慌。
普罗多快步走到床边,发现康居王气色比起前几天来说,简直是糟糕透了,双眼紧闭,面色透着灰白带着丝疲惫躺在床上。
一副病入膏肓的神情。
刚刚被拆开绷带的伤口,可以看到伤口两边的红肿,还有丝丝的黄水渗出。
普罗多看到如此情景,心中也是一颤,闯南走北在军中待过的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国王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普罗多走到外面,招来了众多医师。
“这么点小伤,你们居然让伤口恶化到如此地步,如果陛下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得陪葬。”
一向平静淡然的普罗多,也面色阴沉的看着一众医师。
在场的医师也心惊胆战,他们也没想到,只是一般的外伤,居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大人,我等怀疑陛下是中毒,导致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如今又被外邪入体,才会严重至此。”
最早帮国王开方的中医站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对对……是中毒,不然如此伤口,我等早就治疗愈合了。”
“是啊,普通的伤口,只要一副伤药,三天即可愈合……”
“…………”
众医师也出现附和道,他们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有中毒才能解释。
普罗多对这个说法也有些相信,但依然阴沉的说道。
“我不管陛下是中毒还是其他情况……再给你们三天时间,陛下没有好转,你们都得陪葬。”
说完甩身离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周围的护卫也都围了过来,让在场的医师心沉到了骨子里。
所有的医师都被留在皇宫集中管理了起来,给国王治疗。
但也没有亏待他们,依然是美食美酒,还有侍女服侍,大多数都没有心思享受这些。
但却有些例外。
“陈兄怎么在此饮酒?”
“你们商议完了?再准备用什么方法治疗?”有些醉意,带着些好奇问道。
“……他们准备用火烫法封住伤口,这次真的怕是神仙难救了。”来人也端起酒杯痛饮了一口,对他们的治疗方式,语气中充斥着不屑。
“这次倒是连累你了。”
两人都是很清楚,连续这么多天的活血大补,随着药力的发散,加上这些天的流血,表面看没什么大碍,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凭借着一股药力撑着。
体内更是虚火旺盛,血气乱窜如同喷发的火山,伤口就是唯一的出路。
如今使用火烫法,只是快速引爆这个皮球而已。
两个人对视看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欣然一笑举杯痛饮起来。
在众多医师的合作下,使用火烫法,成功的封住了伤口,让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可当天晚上康居国王就高烧不止,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起来。
众医师慌乱不已,各种办法轮流使出……催吐、放血、汤药、灌肠、冰块降温、人乳……
一个晚上的折腾,第2天被烫伤封闭的伤口就开始化脓,康居国王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浑身如火炉一般滚烫。
第3天,就在众医师的各种方式的抢救中断气了。
普罗多立马联合王城的将军,封闭了王城,并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前线。
他们却没注意到数只信鸽,带个小小的竹筒,向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