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绒是皇后的外甥女,赵家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做了皇后,二女儿做了将军夫人,可纵然这样,想要永葆赵家的荣耀,将温舒绒送入宫中做顾日辰的皇后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皇后,赵家,将军府。
前世许白苏的惨死,不单单是温舒绒的个人行为,背后还有这三方势力的推助,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人嘛,总是会成长的,从前她是被护在羽翼之下快乐的鸟,如今,痛苦使人绝望更让人成长,她要做一只翱翔的山鹰。
而山鹰的捕猎方式是抱摔,她要将他们衔至高处,再狠狠地跌下,要让她们在弥留之际苦苦求她给能个痛快,想想都觉得无比畅快呢。
和顾赤堇约好了在宫门相汇,许白苏缓步行来的时候他早早就在马车旁等着她了,下意识的想要笑着朝他扑过去,想起身边多了个桃儿,许白苏换上了一副痛苦的样子,拒绝了顾赤堇伸过来的手,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马车内两个人相顾无言,顾赤堇黑着一张脸,手握紧了拳,关节捏的咯吱作响,她在宫里见了什么人,竟使得她的态度有了这样大的转变。
许白苏连忙俯身去拉矮桌的抽屉,取出里面的纸和炭笔,写下几个字交给顾赤堇。
——桃儿是被派来监视我的,我们要装作夫妻不和的样子。
把纸团成一团,扯过许白苏拉到怀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咬耳朵。
“不喜欢打发了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给我甩脸子,你好狠的心。”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痒的许白苏一直在躲,偏生顾赤堇板着她的身子叫他动弹不得。
扭过头来仰头与他对视,看着他一脸生气了需要被哄表情,抬头吧嗒一口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笑着放开了许白苏,手指抚过被亲过的地方,许白苏顺势躺在他的腿上,暗笑顾赤堇还真好哄,打个哈欠摇摇欲睡。
……
将军府,温舒绒前脚刚踏进府门,连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将军夫人叫到了前厅,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到了母亲身前。
“见到许白苏了?”
“是的,母亲。”
“怎么说的?”
“她说不知此事,二皇子将她看管了,看着倒不似扯谎,我让她在府中找表哥被陷害的证据,也把桃儿派给她了,往后桃儿为我们传递消息。”
一盏滚热的茶被掷了过来,温舒绒偏身躲了过去,瓷片碎了一地,冒着热气。
水雾的氤氲下,温舒绒几乎看不清坐在上位的母亲的脸。从前母亲的脸上挂着慈祥,微笑,宠爱,如今的母亲只剩下欲望,自己也从她的女儿变成了她的工具,用来牵扯父亲的工具。
“你个蠢货,顾日辰说什么你便信吗,皇帝又不是傻的,如若真是被陷害的他怎么会如此动怒,你要许白苏怎么找证据?”
“这……母亲……”
手指绞在一起,一时语塞,想反驳,又没有忤逆母亲的勇气。
她和表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每每母亲责骂殴打她都是表哥安慰自己逗自己开心,大人们都为了各自的利益要她嫁给表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嫁给表哥,只因为那个人,那个在她哭的时候轻轻拍着她肩膀的人。
在她心里,表哥是和她是心在一处的,表哥从不会骗她,表哥在心里的地位,甚至早已超过了母亲。
“不过还不算真的蠢,好歹是把桃儿送了进去,你且退下,让桃儿先在那里扎稳脚跟再做打算。”
“是,母亲。”
“顾日辰那小子怎么样了?”
提起顾日辰,温舒绒满脸担忧。
“姨母说表哥现在过得不太好,被安置在了郊区巷子里,陛下还生气呢,只能先顺着陛下的意思……”
“行了,赵燕娇诓你的话你也学来给我听,滚吧。”
走出屋门站在院子里回头看,母亲以为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却不知,她早已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表哥,她的荣辱是和顾日辰与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