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赤堇今天晚上无奈的次数太多了,他朝着房顶看去,把黑鹰唤下来。
“黑鹰,你跟她说。”
黑鹰是一直跟着许白苏她俩的,在芍药那里,他的话比自己管用,这个时候他这个太子的头衔真的是屁用没有。
黑鹰明白顾赤堇执着带许白苏回去的原因,对此虽然违背了小姐的意愿,但是相信有朝一日小姐知道真相后会理解并原谅他的。
黑鹰点头,走到芍药身边。
“去吧,听太子的。”
芍药看着黑鹰,犹豫的点点头,转身进入了寝殿内,不一会,就勉强的搀扶着走路都费劲的许白苏走了出来。
顾赤堇走过去,弯腰打横把许白苏抱起来,朝着宫门的方向大踏步的走,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让许白苏再饮酒了,就算是要喝,也一定要控住她的酒量。
路过皇帝时,看着自己父皇这幅痴情的样子,顾赤堇心底一阵嫌弃,一个有着三宫六院的人,做出这幅痴情的样子给谁看呢,只一眼,顾赤堇就转过头来,迈过门槛朝远处走去了。
众人都散了,张公公差人扶着许神医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在门槛处陪着皇帝,热闹散去,贵妃自顾的倒满酒,这次不再是大口的饮酒入喉,而是小口的品酌着。
“如儿,去给皇上抱床被子吧。”
吩咐完,她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对月垂泪,酒不醉人人自醉,门里门外的,皆是痴情儿。
翌日,许白苏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昨日后面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大清了,不过和顾赤堇争吵的画面她倒是没有忘记。
芍药进来服侍她洗漱梳妆,追风敲敲门,递进来一碗醒酒汤。
“谁要喝他准备的东西!”
许白苏的气还没有消掉,一半是因为他的霸道专横,另一半,是源于她内心里的不安。
芍药笑了,端着醒酒汤走到许白苏身边。
“小姐你跟太子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赌气,这醒酒汤是没错的,喝了吧。”
有了芍药给的台阶,许白苏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喝光,一碗下肚,喉咙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胃里也暖暖的。
“昨天顾赤堇在哪儿睡的?”
醒来的时候一侧的被褥是凉的,连褶皱都没有,只能说明顾赤堇没有宿在这里。
许白苏有些黯然,果真是……嫌弃她了吗……
“回小姐,太子着人把隔壁院子收拾了出来,昨夜宿在了那里,还交代我说你要是夜里不舒服就去找他。”
“冠冕堂皇。”
什么叫不舒服了可以去找他,若真有心,应该是陪在身边才对。
“许是太子有事情要处理怕吵了您?”
“都是借口。”
他能有什么事,在朝堂上他这个太子不过是担了个虚名,重要的差事从来就没经过他的手。兵营里面的那些事,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按照规章制度在进行着,又没有仗要打,他有什么可忙的,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许白苏委屈大了,在济城的时候顾赤堇还不这样呢,在回来的路上他也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京都的风言风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哪有男子不介意这样的事的呢?
情深不寿,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原来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样,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