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宋月明期许的目光,许白苏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好吗?其实是好的,多一个人可以无条件的宠着她爱着她,自然是好事,不能跟祖父说的心事可以毫无保留的对另一个人说,确实很安心,难过了就往他怀里一窝,委屈了就拿他出出气,总之成亲后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不好吗?其实也有不好的地方啊,习惯了依赖就会变得离不开,过分在意就会让自己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
以前的许白苏多自信啊,可是现在呢,她变得有些患得患失,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又为何去在意那些没头没尾的流言蜚语,她也不想的,可是那些话就像是虫子一样钻进她的脑袋里,甩都甩不掉,越想要忘记就越往脑子里面钻,她无法控制,越强求越乱。
许白苏轻轻的摇头,冲着宋月明抱歉的笑笑。
“其实,我说不清嫁人到底好不好,就像是背文章一样,背的时候会讨厌,但是在读到美妙的句子的时候也是会被惊艳到的对吧。”
许白苏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这个比喻实在是不太妙,又思考几瞬,再次开口。
“或者,就像宋哥哥背文章和我们背文章一样,宋哥哥可能觉得这不算什么,可是到了我们这就变成了天大的难题了。”
这个例子举得好,她二人都曾亲身经历过,感受相当深了。
宋月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二人之前都不曾聊过这样深刻的问题,平时说的最多的无非是哪里有了新开的馆子,哪里的戏楼又增了新的戏码,这样的话题,无疑使得气氛变得浓重。
蒲草和芍药从后院走了出来,一个端着小炉子,一个端着一盆调好的味道的汤。
支上炉子,加满炭火,放上锅子,不一会,锅子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香气四溢,许白苏的肚子不小心叫了两声。
蒲草和芍药又在院子和后院小厨房之间往返几次,端上来各种洗好的蔬菜还有切成薄片的肉,炉子旁支起了三张小方桌才勉强放得下各种盘盘碗碗。
许白苏咽了一下口水,是好久都不曾尝到过的美味了,当初在雪域的时候经常能吃到这一口,无论多冷的天只要吃上这么一顿立刻就暖和起来了,后来她把这种吃法教给了宋月明,许白苏拍了拍宋月明的肩膀,真是不白教啊,不错不错,知道用她喜欢的吃食来招待她,不枉她步行这么远来找她,够意思。
许白苏抄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在锅子里,几息的功夫肉就变了色,捞出来蘸着碗里调好的料汁,放进嘴里,简直是人间美味。
宋月明更是不客气,一股脑的夹起小半个盘子的肉片放进锅子里,用筷子把肉片搅开,一片片的放多费事,还是她这样更加省时省力。
许白苏招手让蒲草和芍药也围着炉子坐下,吃这种锅子,就是要大家都围在一起才热闹,蒲草起先还扭捏着,早已被馋的不像话的芍药哪管这些,拉着蒲草就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副筷子,将其中一副递给蒲草,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