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暖暖,你竟然敢威胁长辈?在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坐在旁边石凳上的慕容胜雪,此时急切上前,蹲下身来,查看洪氏的情况。“长幼尊卑?”
慕容暖暖重复了一句,道:“你们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是,我凭什么尊你们敬你!”
“你这个……”慕容胜雪刚要再次开口。“至于,规矩!我暖园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到闲杂人等,来说三道四了?”
慕容暖暖眯眼,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一众人。“闲杂人等?慕容暖暖,别以为你自己开了个进出的府门,你就算是自立门户了!你是我慕容家子孙,暖园是我慕容家地界,你的一切,都由我这个家主来管!”
慕容博气得已经涨红了脸。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哦?是么?”
慕容暖暖收起了刚才的凌厉,转而一脸笑意:“我的一切,都由二叔来管?”
“那是自然!”
慕容博看到慕容暖暖一脸妥协,觉得自己果然气势逼人,便很满意的捋了捋鼻下胡须,架势十足的说道。“哦,那太好了!”
慕容暖暖上前几步,搀起香琳等人,也示意旁边的慕容晴阳,搀起跪着的孟伯。“反了天了,我让你们起来了吗?都给我跪下!”
洪氏好不容易喝了五大杯茶水,才将口中糕点彻底吃了进去,见状大怒,吼道。香琳等人,原本就跪了太久导致膝盖酸软,此时听到洪氏这一嗓子,差点膝盖一软,再次跪倒下去。好在互相搀扶着,站稳了脚跟。慕容暖暖冲洪氏咧嘴一笑,然后转脸看向慕容博,开口说道:“既然我的一切,都由二叔来管,那好,我来给二叔报个价!”
“什么?报价?”
慕容博迷眼,不明所以。说着,慕容晴阳席地而坐,熟练的拿出纸摊在面前,手执笔等着姐姐开口。香琳和孟伯等人,也是一脸不解,一个个眼神疲惫又疑惑。慕容暖暖走到香琳的面前,一脸认真的伸出了食指:“香琳,颧骨处划伤一条,长一寸。眉间擦伤两处,一轻一重。上唇微肿,右脸颊呈现胀紫,治疗费用加上误工费用,一共一百一十两银。”
“香茹,右侧眼眶淤紫,导致眼球充血。下颚角,左脸颊,鼻翼,划伤四处……”“香媛……”“香慧……”“孟伯……”说到孟伯,慕容暖暖上上下下将孟伯打量了个遍,竟然发现,这老头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跪着的位置比较偏后,应该是没有挨打吃亏。慕容暖暖视线下移,看向孟伯的腿:“孟伯,双膝血凝瘀滞,造成永久性不可逆损害,治疗费误工费,共计二百四十两银。”
这么大年岁的人了,跪时间久了总会有些不妥的!说完,慕容暖暖转脸看向奋笔纪录的慕容晴阳,看着那小子额头上的淤青,开口说道:“二叔,我给你算便宜一点,晴阳的伤势我就不管你要钱了,共计六百二十两银。”
“慕容暖暖!”
慕容博咬牙切齿的道出四个字。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慕容暖暖再次开口:“这样,我再给二叔便宜一点,零出来的二十两我们不要了,一共六百两整!”
慕容暖暖说着,走到慕容博的面前,竟然摊开手掌伸了出去。小小的手掌,距离慕容博的脸仅有一尺距离。璀璨的星眸,纯真的小脸,仿佛都在对慕容博表达:“快点,给钱吧!”
“不过是打了几个下人,凭什么给你钱?还没听说谁家打伤奴才,还要给钱的!”
慕容胜雪气恼着站起身来,走到慕容暖暖面前,说道。“谁说他们是下人?他们是我的家人,朋友!”
慕容暖暖认真严肃了起来,字字清晰。“家人?你凭什么把这些身份卑贱之人,与我们相提并论?”
慕容胜雪怒气更胜,开口说道。“本来就不能相提并论。”
说这话时,慕容暖暖看着慕容胜雪的眼神,写满了轻蔑,鄙视,嫉妒瞧不起。“呵!”
慕容胜雪被慕容暖暖的这个眼神和话语给气乐了。她阴测测的笑了出来:“慕容暖暖,别以为你还有四王爷正妃的头衔撑腰,就如此猖狂!你与九王爷在礼教司的事,还有被长孙雄抓走,彻夜未归的事,已经四方传开了。”
慕容胜雪掩唇,一脸的得意而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什么?”
慕容胜雪身边的丫鬟,很合时宜的开口搭话。“意味着,从今往后,慕容暖暖就是个残花败柳,是个被男人玩腻了的弃妇!”
说到这些,慕容胜雪漂亮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异常的光彩,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在场的人听不见。慕容暖暖听着这些话,心里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被别人恶言恶语左右了心情的神,哦,不对,是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羞愧的。“然后呢?”
慕容暖暖挑眉,随口符合了一句。“然后?然后你就失去了做四王爷正妃的资格,九王爷自然也会万般嫌弃你,至于长孙雄嘛,你倒是可以去下面与他做一对鬼男女。”
慕容胜雪觉得,此时自己兴奋到了极点。能够如此的将慕容暖暖踩在脚下,践踏,侮辱,蹂躏,她心里快要乐翻了。“你说完了吗?”
慕容暖暖眸光淡淡的瞥向慕容胜雪,问道。“啊?啊!”
慕容胜雪以为慕容暖暖会暴跳如雷,气得青筋暴突,像发疯的母狗一样冲着自己狂吠。可想象中的失控场景并没有发生。“既然说完了,那就麻烦你坐到一旁,闭上嘴!”
慕容暖暖指着旁边的位置,对慕容胜雪冷冷的说道。慕容暖暖语气中透着的威压,竟然一时让慕容胜雪后退了两步,真的就跌坐回了位置上。“慕容家主,给钱!”
慕容暖暖这一次,将手掌心摊开在了慕容博的眼皮子底下。语气不冷不热,却不知道为何,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