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回家不敢跟媳妇说的,要是让她知道,又要在他耳根子面前唠叨个没完没了了。
还是清静点吧。
霍大庆生怕把钱弄丢了,于是又拐回公社径直的去了男厕所,解决完自己的个人生理卫生问题后,就将那些钱宝贝的藏到自己缝着口袋的内裤上。
拉链一拉,他这才放心的提上裤子出去了。
没想到今天办事会这么顺利的他,心里还有点担心那个不着调的小知青,趁着时间还早,霍大庆就直接奔去县医院,想看看能不能碰个面。
殊不知杨天真现在正在医院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因为医生说她没带介绍信,就不给她看病,这把她气的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在京市,谁家看病用介绍信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杨天真耍着公主脾气硬是让医生给她看病,赖在诊室门口不走了,因为缺了一颗大门牙,丑的简直不能看。
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被自己这个丑样子吓哭了。
而医生非得按章程来办事,没有介绍信一律不给看,这是人家上边定的规矩,自己就是个小破医生,不能给她开先例的。
要是开了,被有心之人告发的话,那倒霉的就是他了。
最后,气的杨天真失去理智,上去挠了人家医生一下,气的医生直接喊人把她给赶出去了。
真的是流年不利,大早上的他就碰上一个神经病,晦气,将被她挠伤的脸上用碘伏消了一下毒,随后又赶紧以百分之百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
而被扔出来的杨天真还想着要进去,却被警告再闹就把她带到公社去,到时候让她蹲监狱,这可把她给吓到了,坐在医院大门口,委屈巴巴的掉着泪。
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她就没有一天顺心过。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找地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但是她爸还是不想办法把她给弄走,让她呆在这老实的待着。
只会给她寄钱和票,但是她不想要那些破东西啊,她想要回去。
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好。
周围的路人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都纷纷上前来关心她,但是被杨天真给嫌弃了,因为他们也帮不了她。
霍大庆刚到县医院,就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乌泱泱的人,突然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着急忙慌的赶紧过去,硬是用他那“壮硕”的身材给挤了进去。
看到人的那一刹那,想被一道惊雷给劈死的感觉都有了。
这哭的稀里哗啦的不正是他们红旗大队的小知青么。
与此同时,杨天真也抬眼看到了他,赶紧站起来扑向他。
幸亏霍大庆反应迅速,立马闪到一边,要不然他晚节不保了就要,被当成流氓给拉走批判了。
“大队长~”杨天真瞪着她那双略带懵懂无知的还红彤彤的大眼看着霍大庆。
但是霍大庆并没有回她话,反而赶紧着急忙慌的跟围观的众人解释到这是他们村的小知青。
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人拉走了。
众人一听是这小姑娘是知青,那就不担心了,跟霍大庆嘱托了几句,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没几秒的功夫,这些刚才还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全都散了个干净,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杨天真和霍大庆。
霍大庆看见杨天真这副样子,就脑子里边气的直突突,想发火却又怕把她吓到又哭了,攥紧拳头强忍住心底那股冲动,语气非常“和蔼”的说道:“不是来看牙么?怎么到现在还没看成。”
“我介绍信忘记带了了,他不给我看,然后还找人把我赶出来,简直就是不讲道理。”杨天真以为霍大庆要给自己撑腰了,于是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都给讲了出来。
反正,说话的语气里充满着对医生的抱怨。
霍大庆听完,气的他想当场掀开她的头盖骨,看看里边装的是不是浆糊。
说的不是屁话么,没有介绍信,人家医生敢给你看个屁,那是不要命了么。
“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你全都抛在脑后了是吧。”就算是她能换化肥,但是霍大庆也忍不住发火了。
他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活着没盼头了,被这小知青一折磨,霍大庆感觉自己能少活好几年。
“你好像说了吧……但是我记性不太好……所以就忘了。”看见他发火了,杨天真咬着嘴巴,怯懦懦的把话说了出来。
不气不气,气死了不值当,霍大庆稍微在心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敢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看了,回知青点,明天准备上工吧。”
一听不让自己看牙了,杨天真直接炸毛了:“不行。”
“你介绍信都没带,不行也得行,回去吧。”得让小知青长长记性,要不然下次同一个问题还会再犯的。
“大队长,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就行行好吧。”杨天真哭唧唧,那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一个劲的往外冒。
路人被她这么一闹都围了过来,霍大庆看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听不对劲的,一边跟众人解释,一边让杨天真停住别哭。
但是被他这么一吼,杨天真哭的更凶了。
“我的祖宗,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她这么一直哭,直接让霍大庆缴械投降了。
杨天真一听他这么说,立马就不哭了,脸上还带笑,不断催促着让他带自己去看牙医。
“急啥急。”真的是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霍大庆心里感慨道,但是,还不忘记从包里掏出来纸和笔,最重要的还有他走哪带哪的他们红旗大队的公章。
没一会的功夫,一张介绍信又被他给唰唰的写好了,然后盖上大队公章。
杨天真见弄好了,立马上手去夺,却被眼疾手快的霍大庆给收了起来。
“我带你去。”霍大庆生怕她再出现啥乱七八糟的情况,弄的他到时候不好收场,决定亲自带她看医生。
杨天真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啥异议,像个跟屁虫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