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帮我找一面镜子。”
说话的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一面藏有月神殿入口的镜子。”
“你分神了。”维伯尔合上书,抬头看着他。
嗯?
卡斯曼眨了眨眼,好似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语气带着歉意的开口:“抱歉,遇到了一些事。”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吧。”维伯尔歪着头,视线落到卡斯曼的肩膀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实践课只能延迟。”所以你在这里只会打扰到我看书。
“……”看懂维伯尔未尽之语的卡斯曼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对方将书放回书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小老师,你待在书殿这么久,有没有见过关于月神殿的消息。”
维伯尔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侧过头,灰色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注视着他。
卡斯曼也早已习惯维伯尔的这幅模样,不过见到他这般反应,心下却是了然。
“你问这个做什么。”维伯尔脸色平静,他抽出一本书来到卡斯曼的面前坐下,自顾自的翻看起那本书。
动作一气呵成。
“受人所托。”卡斯曼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紧紧的盯着维伯尔:“有人要我找一面镜子,她想要知道月神殿的位置。”
维伯尔自顾自的翻看着书中的内容,卡斯曼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他。
“你还是放弃吧。”
过了好一会儿,维伯尔终于开口。他侧过头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随后微微皱起眉头:“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卡斯曼挑眉。
看来红夫人给他挖的坑比他想的还要深。
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好奇,那座月神殿到底是隐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一个权利加身的人想要去得到它,也能让淡泊无求的人对其晦忌莫口。
维伯尔看出他的想法,他站起身背对着卡斯曼,“对于红夫人的要求你无视即可。”
说完便走出了书殿。
卡斯曼指尖在桌面轻点了几下,脸上浮出几分若有所思。
这个小老师看来对红夫人颇为熟悉。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隐藏着秘密,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给串联到了一起。
卡斯曼轻笑了一声。
不过没关系,秘密迟早都会有被勘破的一天,而他,也会是这个勘破人。
先知的宫殿内——
这位白发白眸的人正在摆弄着他颇为喜爱的盆栽,他拿出剪刀细细修剪。
杂乱的枝芽被剔除掉,他放下剪刀走到窗户旁抬起头。
“这几天…都是新月啊…”
白发的先知转过头朝桌上看去,被修剪的整齐的盆栽旁正摆放着一副西洋棋盘。
棋盘上亦然立着黑白两色的国王与士兵。
“卡斯曼!卡斯曼!”
卡斯曼正在书殿翻看着书,就被一声风风火火的声音给打断。
他抬起头往门口看去,就见着贝奇拉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跑了过来。
“慢点慢点…”老者一只手被贝奇拉着,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
“卡斯曼,你看我带来了谁!”
来到卡斯曼的面前,他将手里拉着的老者往前推了推,“这是我们骑士团的治疗师,他一回来我就把他给你拖过来了。”
“你不是伤口还没痊愈吗,有他在,绝对让你好得连疤都看不见。”贝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期待的看着卡斯曼,一对小虎牙若隐若现。
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正在等待表扬的孩子。
“你这小子……老夫的身子骨都要被你给折腾坏了。”老者弯下腰将手抵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
卡斯曼伸出手将老者扶坐上凳子,随后才转头看向贝奇。
没有等来对方的夸赞,贝奇此时有些不高兴的撅着嘴。
什么嘛……我可是在听到帕克罗奇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人给带过来了。
他双手环抱着胸,将头瞥向一边,气愤地想到。
一只手抚上他的头顶,贝奇转过头,就看见卡斯曼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做的不错,贝奇。’面前这个人无声说着。
贝奇别扭的将脸转向至一旁,耳尖微微发红。
这个人也太犯规了吧……
卡斯曼见贝奇被安抚好后,才将视线重新落到那位老者的身上。
“贝奇确实是有些莽撞,不过他此举也是为了我,我替他向老先生您说声抱歉。”卡斯曼面带歉意的开口。
“罢了罢了。”帕克罗奇摆了摆手,“老夫都习惯了,这小子要是不来折腾人,我倒还会认为他是转性子了。”
随即他看向卡斯曼:“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以前没有见过你呀。”
卡斯曼笑了一下,给帕克罗奇沏了一壶茶,随后坐下,“老先生叫我卡斯曼就好,我也是刚来王城没多久,老先生眼生倒也不觉得奇怪。倒是我该如何称呼先生呢?”
“哈哈哈哈,你这性子我倒是喜欢。”帕克罗奇眼角从贝奇身上划过:“不像某些人心浮气躁的,一点也不尊老。”
“喂喂!”贝奇一听到帕克罗奇在卡斯曼面前如此评价他,顿时恨的牙痒痒,“你这个老家伙不要乱说哦,我什么时候不尊老了。”
“哦呀哦呀~”帕克罗奇双手捧着茶杯,一脸的老神在在,“现在不就是吗。”
“你!”贝奇瞪着他,在感觉到卡斯曼的视线后才收回了脾性。
帕克罗奇双眼在卡斯曼与贝奇身上扫过,心里了然,想不到这个小子也有甘心被套上枷锁的时候。
“老夫是圣骑士团的治疗师帕克罗奇,小伙子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药老。”他开口回答卡斯曼刚才的问题,随后又说道:“你小子挺合我眼缘的,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跟我学习药理知识。”
卡斯曼委婉拒绝:“我已经有一位老师了,多谢药老的好意。”
“是吗……”帕克罗奇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喂老家伙!我把你带来可不是让你来聊天的。”贝奇双手环抱着胸盯着他,“你还不赶快给卡斯曼治疗,不如我就把你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给全拔了。”
“你这混小子……”帕克罗奇冷哼一声,他转头看向卡斯曼,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友好,“将你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
卡斯曼听话照做,他解下衣服上的扣子,露出受伤的肩膀。
“这……”饶是帕克罗奇这个对伤口司空见惯的人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虽说伤口早已不再流血,但也是其狰狞无比。
伤口从右肩撕裂到前胸,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