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所青山精神病院关了四天。
自从和杨戬一起收服了神兽饕餮的亡灵以来,这四天的时间里,精神病院的员工竟然没有来找我麻烦。没有拖我去做惨无人道的拷问,也没有拖我去做非人道的实验。如果不是饭菜每天准时送达,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在此期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杨戬。不知道他被抓到哪里做研究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杨咏信深入直肠。
但神奇的是,我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感到孤单。因为我住的是集体牢房,除了我以外还有三位跟我有类似遭遇的狱友。他们个个都是人材,说话又好听,让我在绝境中倍感温暖。说来唐突,我现在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的第一位狱友的名字叫弗拉德三世,我一般叫他做大公。
大公是位整天梳着西装头的欧洲中年男人,言行举止都非常绅士,还是一位信奉上帝的基督教徒,同时也是一位活了五百年吸血鬼。
据他说,他曾经是瓦拉几亚公国的大公,喜欢用长矛将敌人串起来晾干,所以被人称作穿刺大公。因为多年来一直被教会的异端审判团追杀,于是逃到教会势力薄弱的华国。前几年被这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抓获,被关禁在这里。觉得这里挺不错的,于是就老实住在这里了。
第二位的名字很长,我记得不住,姑且称他为泥哥。
泥哥是一位黑人,拥有化身为泥的超能力。据他说,他是米国不正义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之一。在他没有被封印力量之前,可以化身为巨大的泥巨人,一拳可以打爆一辆坦克。只要脚下有泥土,就算导弹都炸不死他。
现在他被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用神秘的颈圈封印了超能力,最多只能将一只手变成泥,所以基本上跟一个普通人差不多。
第三位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一般称它为屎哥。
屎哥其实是一团跟史莱姆差不多的绿色液体。它被藏在一个超硬的玻璃球里面,平时到处滚来滚去,也可以从玻璃球的小孔伸出粘液触手,还能弹跳上下楼梯。它不需要吃任何东西,只需要定期到外面晒晒太阳就能够补充能量。
屎哥貌似是拥有人类智慧的,我对它说的话它大体都能听得懂。它会用左右晃动表示“否”,用上下晃动表示“是”,是一个挺有趣的玩具。我曾经问它是不是外星人,它点头了。果然是不属于地球的神秘智慧生物。
介绍完我的狱友,再介绍下我现在居住的环境,实在比出租屋舒服太多了!
我所在的集体牢房位于青山精神病院下面,也就是地下监狱。
虽说位于地下,但这里特别宽畅,还有好多层。
我住的牢房有四十平方大小。除去屎哥这只球,也只有三个人住,一点都不拥挤。而且还有独立的厕所,还配有电视机和空调。
牢房的铁门24小时从来不关,随时可以走到外面的公共区域。公共区域有大澡堂,24小时热水供应。还有健身房、桌球室、羽毛球室、篮球室、乒乓球室、电脑室、图书馆、电影放映厅......
我最喜欢的是游戏室。这里面有许多台游戏机,ps4、xboxone、switch......置物架上摆放了数千张游戏光碟。只要有新游戏上市,不用一天这里的员工就会将光碟买回来,随便我们玩。除了没有网线不能联机,没别的可抱怨的。但其实没有网络也不打紧,这里有许多电子游戏爱好者,想玩多人游戏的时候只要喊一声,立刻就会有人过来抢游戏手柄,特别热闹。
觉得整天关在这里很闷?也不打紧。这里的精神病院员工每周都会组织一次野外活动。可以大家一起在深山里玩丛林穿越、溪流钓鱼、烧烤露营、上山打猎......
来这里简直就是度假,我从来没有试过活得如此轻松自在。
不用工作,连衣服都有专人洗晾。包三餐,由香格里拉三星级大厨做的料理。睡觉的地方还算过得去,讨厌集体牢房的话,还可以申请单人房。每天都有人陪玩,这里的狱友个个都很友善,不会像包租婆那样天天骂我。也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叫我去消灭妖魔鬼怪之类的。可以无忧无虑一天睡足12个小时。
我已经不想离开这么舒服的地方了。
......
“慢着!不对劲啊!”
第五天的早上,我从睡梦中惊醒。
不可能啊!这里明明是邪恶组织的人体实验研究基地,哪有可能会给实验品提供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何况我被爷爷的业债缠身,更不可能享受这么舒适的生活,这里面绝对是个坑!
正当我坐在床上如此思考着的时候,泥哥正在牢房里举哑铃锻炼手臂的肌肉,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后,他一脸担心地向我问:“怎么了阿人?做恶梦了吗?真是罕见,自从来这里住下后,我就没做过梦了。”
“不是做恶梦,我是突然间察觉到一些问题了。大公、屎哥,你们也过来听听。”
被我叫到名字,在牢房里滚来滚去的史莱姆玻璃球停了下来。正在书桌前看《圣经》的大公将书合上,转过身朝我看过来。
“有什么事?”
我一脸严肃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奇怪?”
大公看了一眼牢房里的挂钟,向我点了点头,“的确很奇怪,到了早点的时间,还没有人送早餐过来。”
“不对!我不是说早饭的事情!”
刚这么说完,就有精神病院的员工推着手推车,来到我们的牢房送餐。
大公拿了一杯新鲜的人血,泥哥要了一桶黄土高原的黄泥,我要了一碗皮蛋肉粥加油条,一边吃早餐一边跟他们讲正事。
“我是说啊,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的生活环境太好了点?明明是被抓回来做非正常人类研究的,结果咱们的待遇简直是小白脸级别。太不正常了!太奇怪了!”
泥哥反问了我一句:“这不好吗?”
“要问好不好......这当然挺好的。但我隐约觉得这里面有诈!”
听我这么说,泥哥将手中的哑铃放下,带着一脸笑容走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想太多了,现在过得快乐不就好了吗?想得越多,活得越辛苦,你就不要再怀疑了。”
我反驳他:“那样的人,不就是猪圈里等着宰杀的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