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实习女仆们可以住进宅邸里。
这是必然的,早上要尽早准备好早餐和各种事情,傍晚之后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这种落后的地方没有雨伞,下雨的时候不可能出门淋雨。特别是到了雪季,不可能每天踩着积雪,冒着风雪走两三公里的路过来上班。所以一般来说女仆都需要住在主人家里。
不过我还算随意,顾及到她们可能还不习惯,或者是在乎贞节名声的问题,试用期内我允许她们不必住进来。但是这也意味着她们每天要走一个小时路程往返家和要塞,天黑之前要赶快离开,并且吃不了这里免费的晚饭。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四个实习女仆全都带着行李住进来了。
翠西、安妮、玛妮拉,这三个年轻的女仆会选择住进来还算能理解。她们还没结婚,又饿得慌,肯定不会错过免费晚饭。
但是有丈夫和孩子的叶奈法大姐居然也愿意住进来,没有选择晚上回家,这让我多少感到些意外。不过这种敏感的问题不好问,她爱咋就咋地。
宅邸有十五间房,其中有十间是空房。
本来每人一间单人房也可以,不过考虑到将来会辞退其中两个,不能给她们留下太多美好的印象,我就安排她们两个两个一间房。
她们毫无怨言,反而像是住进了豪华的总统套房那么受宠若惊。当她们看到房间里有床的时候,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床!居然有床!”
“好大的床!好漂亮!”
“真的可以让我们睡在这么好的床上面吗?今晚会睡不着的。”
仔细想想就能理解为什么她们会如此惊喜。
隆道尔的村民有一大半都是没有床的。他们拿四根木棒围成一个长方形,长方形中间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或者亚麻,条件好的再铺上一张兽皮,这就算是床了。
即使少数人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床,那张床也很窄小简陋,远远不及我这些从现代社会买回来的标准木床。
幸好我有吩咐她们把睡觉用的皮革和毛毯带过来,没有将我的棉被搬出来。不然要是让她们看到又柔软又温暖的棉被,她们都要以为自己住在天国里,到时候辞退她们会很难办。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们太脏了!
即使样貌还算过关,身体的脏臭也是难以避免。在这个没有自来水,烧水困难的时代,即使是女性通常也是三两天擦一次身体,半个月才正经地洗一次澡。到了冬天甚至可能一个月才洗一次。
哪像我家女仆艾米,我要求她每天都要洗澡,她还抱怨我脑子不正常。
“总之都给我去洗澡,肥皂随便用,使劲擦!”
我叫艾米带她们四个去浴室洗澡。热水已经烧开了,足够她们五个人用。
等了半个小时她们才一身蒸汽地从浴室出来,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现在再重新打量一遍她们的相貌,果然洗干净之后都挺好看的。
这时已经是中午,艾米连忙带她们去厨房做饭。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女仆长艾米就开始分配工作给她们。拔掉庭院的杂草,擦干净宅邸的地板和玻璃窗户,将积满灰尘的角落都清理干净。
人多就烦,乱糟糟的。
我来这个世界原本只想图个清净,现在人一多就受不了,觉得在家里坐不住,于是跑去找小山田。之前跟他约好了一起去外出打猎,正好今天不想待在家,就带他到山里。
从中午到傍晚,我狩猎了一头雪豹和一头野猪。小山田用他的弓箭射杀了两只兔子,跟我一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寒碜。
不过小山田很满意。听他说,最近庄园的经营面临困难。因为饥荒导致盗贼变多了,他的货运马车两次遭到劫掠,有几个手下遇害,他的生意也因此受到沉重的打击。心情正抑郁着,出来打猎后心情变舒服多了。
之后我们各自回家。按照平时的习惯,我本来想找村里的屠夫处理这些猎物,一想到家里还有五个女仆,于是临时决定将两头猎物拎回家里交给她们处理。
一回来要塞,发现庭院变得干干净净的,杂草都没了,树叶也扫干净了。
四个实习女仆连忙出来迎接,看到我拎着两头猎物,她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个下午就抓到两头大的猎物,这战绩非常厉害。就算是村里的老猎人,往往好几天都抓不到一头大的,只能抓到一些兔子和鸟。
虽然已经天黑了,但解剖工作还是得赶紧进行。我打开庭院的白炽灯,让她们在庭院里处理两头猎物,算是对她们女仆能力的一种考验。
四个实习女仆都露出为难的表情,即使最年长的叶奈法也难以下手,拿着刀子站在野猪面前犹豫不决。其他三个年轻的女仆的表情就更加痛苦。
不过这样正好,有难度的事情才能看出她们的水平,根据她们的表现我才能决定谁留下谁辞退。
而我坐在客厅里喝茶,透过玻璃窗观察她们的表现如何。
没想到最先动手的是年纪最小的翠西,狠下心拿着刀割开雪豹的肚皮,然后掏出动物内脏,然后吐了。
一边吐一边哭,其他女仆都放下手中的工具安慰她,看得我都心痛了,觉得让她们干这种工作有点残忍。
杀鸡杀兔子,我想这些女仆应该都是能做到的。不过解剖大型动物,平时都是屠夫和成年男人的工作,女人和年轻的孩子很少会参与。我就从来没有让艾米和贝拉做过解剖大型动物这种脏活。
站在一旁侍奉我的艾米向我抱怨:“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现在天气已经冷下来了,等到明天再交给村里的屠夫处理,也不算太晚吧?”
确实现在天气已经转冷了,晚上气温只有4、5度左右。
但即使这么冷,一具动物的尸体如果不尽早解剖还是会变味。原因主要是死去的动物内脏很快就会变质,影响整体的味道。
“行了,还是我来吧。”
女人都靠不住,还是要让我这个当老爷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