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学校,刘强突然跟我道歉。
“昨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小子发烧了?”
那个厚颜无耻的刘强竟然会跟我道歉?
连坐在前排的眼镜妹也回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刘强。
刘强一脸尴尬地对我说道:“怎么解释好呢?昨天我突然溜了,总觉得有点内疚。”
“就这?”
这只是一件小事,其实他不说我大概过两天就会忘记,他却偏偏要提出来。
随后刘强问我:“你跟那个聋子......啊不对。我是说,你跟那个听力障碍的姐姐相处得怎么样?”
“你干嘛这么在意我家的事?”
“就好奇啊!你爸跟别的女人结婚,还多了一个听力有问题的姐姐,肯定会很好奇你们的家庭情况,相处得是否融洽。”
坐前面的眼镜妹暗中偷听我们的谈话内容。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她回过头问我:“什么?你爸再婚了?你多了个姐姐?这种就像电视剧的剧情原来真的存在,我也有点在意了。”
他们比我想象中更八卦,一直追问具体情况。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只透露了一点家庭情况,没有说得太详细。刘强还说有机会把我姐叫出来,一起去玩什么的,我没当一回事。
晚上回到家,老爸带了一台游戏机回来。
我之前跟他说过,想要台游戏机加深我跟月琦的关系,他有记住这件事。
晚饭过后,我把月琦叫到电视机前,邀请她一起玩双人游戏。
月琦忐忑不安地接过游戏手柄,她貌似没怎么接触过电子游戏,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表情有点迷茫,转过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选了马里奥赛车游戏,双人模式,然后兴致勃勃开始玩。
月琦真的什么都不懂,我必须在她面前,展示每个按键的作用。哪个按键向前,哪个按键向左向右,哪个按键使用道具。因为无法用语言交流,教得我有点心累。
幸运的是,她其实挺聪明。虽然比一般人学得慢,但还是学会了。
教会她之后,我跟月琦正式开始玩马里奥赛车。老爸和小惠都在后面看着,他们一脸欣慰地望着我们两个“孩子”相处得如此和谐。
不过,玩着玩着,我突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啊!我明白了!
假设,如果是我跟刘强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整个过程肯定会大呼小叫,嘻嘻哈哈。
但现在明明是在玩双人游戏,却像是在玩单机游戏一样,各玩各的,完全没有交流。
月琦习惯了沉默,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所以没什么反应。但是我角度来看有点难顶,玩这个双人游戏完全没有意义。
等这一局马里奥赛车结束后,我将游戏换成大乱斗,类似街头霸王的格斗游戏。
这又要重新开始教导她怎么玩。
被我单方面揍了几个回合后,月琦露出沮丧的表情,好像不太感兴趣。
设身处地想一下就知道,格斗游戏如果没有紧张刺激的音乐,没有打击音效,单纯操作两个小人打来打去,一点都不快乐。
我又换了个游戏,马里奥双人闯关游戏。
有了前两个游戏的经验,这次不需要我的指导,月琦就明白要怎么玩。
两个人合作解谜闯关比其他游戏有意义许多。就算无法交流,也能凭借默契玩下去。经历重重困难,最后成功通关,月琦朝我露出笑容。在这一刻,就算无法用语言交流,也有一种互相理解的感觉。
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坐在后面沙发上的老爸终于忍不住。说我成绩那么差不能长时间玩游戏,叫我滚回去学习。然后他接过我的手柄,跟月琦一起玩游戏。
一个当警察的大叔,整天板着脸,我不觉得他真的想玩游戏。大概他也希望拉近与这个女儿的距离,看到我跟月琦玩得那么开心有些妒忌。
月琦舍不得我离开,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走,换老爸上场。但没办法,我必须回房间里学习,就像平常那样,劳烦小惠来辅导我。
我翻开课本准备学习,发现小惠在旁边偷笑。
被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笑着说道:“谢谢你陪我女儿玩,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看到你们关系那么好,我真的很欣慰。”
“这都什么话?我们已经是一家人,这种事不要谢我。而且我确实玩得很开心。”
“你真是个好孩子。”
小惠张开双手拥抱我,非常感动,随时有开心得哭出来的可能。
不过说来惭愧,这种感人的时刻,我却无法坦荡面对她。
从小惠身上传来的女人的体温、触感和香味,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想告诉她要注意点,就算成为家人,我毕竟是个男人。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深处肯定是希望再继续抱一会。
这场仿佛在做梦的日子持续了一周。
我从一开始浑浑噩噩,到逐渐脚踏实地,接受这个世界。虽然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但这都无所谓,只要随遇而安,享受现在的人生就好。
跟三个陌生的家人友好相处差不多半个月,到了周六,我跟月琦整个上午都在打游戏。我们之间可能只有这点沟通方式。
玩得正开心,突然电视屏幕变得一片漆黑,刚刚激动的情绪瞬间冷却。
我检查了一遍家里的电器,最后确定是停电。
空调也因为停电关了。在这夏天里,特别是台风即将来临之前,那一段特别闷热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活在蒸桑拿室里面。
好热,好热......
不仅热,因为没电导致我们闲着没事。最近我沉迷学习,可是这么热的环境下根本不想看书。也不能出门到处乱逛,因为待会台风就要来了。
实在没办法,我干脆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借冰凉的地板带走我身上的热量。
现在家里只有我和月琦,老爸和小惠都去工作了。
月琦坐在沙发上玩了很久手机,手机终于没电了。她热得浑身是汗,衣服湿了三分之一。跟躺在地板上的我对视一眼,有点脸红。忽然从沙发上起来,回房间拿衣服,然后匆匆跑去浴室洗澡。
可能觉得自己浑身汗,臭臭的,有点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