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上,孟家齐聚一堂。
就连张氏和王氏,也裹着厚厚的衣服上桌了。
饭菜主要是苏梨做的,孟小妮跟孟大郎给打的下手。
因为是过年,苏梨饭菜做的很丰盛。
有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梅菜扣肉、黄焖鸡四个肉菜,还有地三鲜、蒜蓉白菜粉丝、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蛋四个素菜。
此外,苏梨还熬了一大锅排骨山药玉米汤,汤汁熬至奶白,清香诱人。
“三弟妹这手艺,真是比酒楼的大师傅还厉害。”王氏夸赞着,笑容中带有三分讨好。
王氏难得说句中听的,苏梨没有扫兴的道理,含笑谦虚道:“二嫂抬爱了,我的厨艺还是比不得专业的庖厨的。”
苏梨对做饭的定位一直就是爱好,只不过占着穿书的便宜,懂几样现代菜的做法罢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突然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声色张扬语气焦急。
“苏娘子,出大事了!”
火红的身影闯进屋,正是胡县令之女,胡念春。
胡念春不等孟家人反应,直接抛下一记重雷:“靖州暴乱,许多考生都被暴徒杀了!”
孟家无一人说话,安静了足足几息。
赵婆子煞白着脸,声音发颤:“靖州,是老三去考试的那个靖州?”
虽是问句,但答案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胡小姐,劳你细说下情况。”苏梨深呼吸几下,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一代权相》的世界,孟尝是男主,谁有事他都不会有事。
但靖州暴乱,这在原书中是根本就没有发生的啊!
胡念春本就是听到父母交谈,赶来给苏梨报信的,当下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
“靖州大牢的死囚联合起来越狱。靖州刺史在病中,没能及时应对,死伤很多。
听说许多刚参加完会试的考生聚在一起过年,那一片的酒楼正是暴徒行凶之地。”
胡念春走后,孟家愁云惨淡。
苏梨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她脸上一片空白,搁在旁人眼里就是悲伤到极致。
孟小妮眼泪“哗啦啦”往下流,但仍旧咬着牙道:“我不相信三哥就这么没了。”
孟老爹眉间皱纹像是一瞬间深了许多,他沉声道:“刺史那么大的官,肯定是能耐人。咱们再等等消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家并没有等到好消息。
反之,孟家解元在靖州暴乱中殒命的传言,像是长了翅膀般传遍光胡县。
这天,苏梨打探消息回来,就见前堂面馆里,放着几口缠着粉色绢花的箱子,绢花质地还一看就很差。
“爹娘,前面那几口箱子是干啥的?”苏梨进屋问道,就见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坐在主屋正座上。
孟老爹和赵婆子坐在旁边,脸色铁青。
“你是谁?”苏梨皱眉看向中年男子。
发福的中年男子嘴角一勾,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本老爷是你未来夫君,那几口箱子嘛,就是本老爷纳你为妾的聘礼。”
苏梨一般不跟傻子生气,但前提是她心情好。
“老三媳妇,这个姓赵的说是你生意上的朋友。”赵婆子被上门羞辱,但依旧压着怒气跟苏梨说道,“他说可怜你年少丧夫,要纳你做妾,给你个依靠。”
苏梨深吸一口气,突然两步走到旁边桌案前,抄起茶壶狠狠扔向正座上厚颜无耻的男人。
“啪”的一声,赵老爷额头被砸个正着,他正待暴怒,就被苏梨先声夺人。
“娘,咱家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时间跟这腌臜玩意浪费时间?!
您是不是看他穿的人模狗样,以为是个体面人,就请进来了?”
赵婆子头一次被苏梨疾言厉色对待,愣愣点头。孟老爹也从憋屈中回过神来:、
是啊!这人说自己是苏梨生意上的伙伴,他就真是了?
“好你个假货!”孟老爹气得跳脚,“说,你到底是谁?”
苏梨立马接过话茬,语速极快道:“先前县里问斩的云家你们知道吧?那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这姓赵的就是云家主母的娘家兄长,他自己没本事,早前就是靠着云家帮扶勉强维持祖业。
云家倒后,这人生意跟我竞争失败,怀恨在心。这不,一听说咱家遇事,赶紧就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