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李末末一边去南亦寒那里抄书,一边帮着齐佳云收拾菜地,李末末托村里的人在县城又买了一两棵树苗,栽种在院子里,她自己动手整出来一个花坛,里面撒了花种子,加上她时常用青丝催长,半个月过来也发了芽。
后面的地,齐佳云也开辟了出来,种上了些冬日里的蔬菜,说是南亦寒他们时常要去买菜,都是邻居,还是雇主,就多种一些,给他们也送上。
李家的人最近安分,袁悠悠时常来玩,说是李家最近正在忙着给李末峰筹办婚事,袁长生不常来,但是也会让袁悠悠带点东西过来。李末末也会拿出东西作为回礼,有时候是她做的点心,有些是她做的护具。
李末末一个月又多了一两银子的收入,但是她想着还得再多挣点银子,后山被南亦寒买下来,她是买不了,但是在后山的东面,山脚下有一大片的空地,要是能买下来,种果树,卖果子,她再在县城租个铺子,卖水果,就算水果卖不成,也能榨果汁卖。
这可是好买卖。
说干就干,今天她不用去南亦寒那里抄书,一大早赶着牛车来到县城,她跑了几家卖水果,除了一些小摊贩,铺子里的水果都不是很新鲜,想来是买的人不多,那水果铺就干不成。
她蹲坐在三岔路口,默默记着哪条路上的人多,县城比不得府城和京都,有钱的人不是很多,那么卖果汁也不行,除了贪新鲜的,大家都还是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撑着下巴,嘴里啃着包子,不能卖水果,不能卖果汁,那做个什么生意呢?李末末想着,突然她闻到肉香,打眼看去,竟是之前南亦寒请她吃饭的那家食客,正在上菜。
肉香?
卤肉?
火锅?
她想着想着,嘴角裂到耳后根,水果树可以先种着,她先赚点银子再说,她大摇大摆的走进食客,到了掌柜处便说:“掌柜的,我想跟你做个买卖。”
掌柜的一眼便认出,眼前人是之前跟王爷来吃饭的姑娘,不敢怠慢:“姑娘想跟小人做什么买卖?”
李末末收起胳膊,没想到食客的饭食不错,掌柜的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想到南亦寒在这吃过饭,想来既然能入南亦寒的眼,也不会太差。
“我这里有个方子,保你生意更加红火!”李末末说。
“姑娘说的是何方子,可能做出来给小人尝尝?”掌柜的说。
“不急不急,过两日我做好了带上来,我先跟你说一声。”李末末笑着说。
“那好,小人等着姑娘便是。”掌柜的笑道。
“花掌柜,你要的杏花酿放哪啊?”门外有人赶着一马车的酒坛子喊着。
“放后院就行。”花固旭说。
李末末看着那一坛子酒有点心痒,她不是不能喝酒,只是在穿越前,她的酒品不太好,所以身边的人都不让她喝酒,不知道穿越过来,她的酒品会不会跟着穿越过来。
“掌柜的,我拿两坛酒,多少钱?”李末末想着买一点,就算回家不喝,也能做了菜。
“姑娘拿去便是,算是小人跟姑娘友谊。”
“掌柜的豪爽!那我不客气了,过两日我再上来,保证给掌柜的惊喜!”李末末提着两坛之酒,去肉铺买了点肉和大肠。
她走后,花固旭上楼,毕恭毕敬地行礼:“王爷,上次来跟您一起吃饭的姑娘来了,她说要给属下一个方子。”
南晋远走到窗户边,看着离开的李末末的背影,“依她便是。”
“她还拿走了两坛杏花酿。”
“你给她了?”
花固旭低头,他觉得王爷的话里好像有不满的意思,“姑娘要,属下便给了。”
南晋远叹笑:“小丫头,学大人喝酒?唤黑墨,本王回去了。”
“王爷,皇上正在找您。”花固旭说。
“告知皇上本王所在,无需保密。”
“是。那要说您在荷花村吗?”
南晋远想了片刻,“说与他知。”
“是。”
黑墨赶着马车走在县城的路上,南晋远路过一家蜜饯,便让黑墨停下马车,买了不少蜜饯,放在马车上。马车才走了一段路,便是一家裁缝铺子,南晋远想了片刻,后让黑墨进去买了些布匹,路过胭脂铺子,又买了些胭脂。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买,马车堆满了不少东西,南晋远却发了愁,要怎么给李末末呢?
黑墨赶着一马车的东西往回走,瞅着这些个东西,他也心里直犯嘀咕,王爷这是作何?都是给李末末买的吗?
那个小丫头用得上吗?
“黑墨。”南晋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王爷。”
南晋远挑起车帘,“李末末何日生辰?”
“腊月初八。”
“中秋还有几日?”
“王爷,十日后便是中秋,王爷可是要回京都?皇上每年中秋都要设宴,王爷年年都去,今年若是不去,怕是引得皇上太后疑心,王爷,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中秋……明日你休书给程管家,告诉他,今年中秋本王不回去,若是皇上问起,便说本王在西川府城考察几个月,不能回京。”
黑墨怀疑自己听错了,“王爷?您不回京?皇上要是怪罪下来……”
南晋远冷笑一声,“哼,黄口小儿,本王让他,他便不知天高地厚,管起本王?本王还是他的皇叔,不必理会。”
黑墨心都提了起来,“王爷操劳十余年,也是谨慎的,如今,如今王爷您是要……”他心中猜测,难道他家王爷要反了吗?
南晋远将折扇放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本王若是要反,十年前便反了,不必担心,照本王说的去办。”
黑墨可惜地叹了口气,“是。”
要是王爷要反,他第一个跟着反,这十年哪一件国家大事不是王爷操心办着的?皇帝不过是捡了个便宜,没想到十年后竟然开始对王爷下手,若不是王爷小心且身边有他们,恐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王爷本就是九五之尊,为了朝廷百姓,白白受那皇帝的气。
南晋远何尝不知手下人的想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不知怎地,他想起李末末说的话,再扶持个可用的便是。
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