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巨伤人在先,贿赂在后,现下又想蒙骗本官,数罪齐罚,现下官宣判如下:尤巨赔偿尹家二百两纹银,尤巨帐八十,一干包庇人等杖三十。”
新上任的县太爷很快就断了案子,让人拍手称快!
尤氏的娘哭晕过去,尤巨被杖八十后,就成了半身不遂,下半身不能动,整日里就只能躺在床上,况且他原本心性就高,脾气还不好,他逮着自己的媳妇不是打就是骂,硬生生把自己的媳妇骂跑了。
年氏跑到亲家那里,哭天喊地,指着门庭骂了又骂,都没把媳妇骂回来。
尤家人还跑到何武的院子里,骂他们狼心狗肺,骂他们仗势欺人。
“你们好狠的心,现在我儿子瘫痪在床上,都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这样的人家,迟早要遭天谴的!”
尤氏也跟着骂,“臊沓子,烂窟窿,蝙蝠身上插鸡毛,你们算什么鸟!一家人狼心狗肺,老娘跟你们过不去!何百合,你之前怎么跟我们说的,你说你会劝劝你爹娘,怎么到了公堂你就跟着你爹娘一起祸害人!”
“小贱人,老娘打死你!”
尤氏说着就要上手扯何百合的头发,被何文一把拉住,“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打死这个小畜生!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给我放开,男人靠不住,我就靠我自己,你顾念着兄弟的情谊,他们可不顾念你,他们这是想逼死我!”尤氏甩开何文的手,“我嫁进你们家,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我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尹兰心这个肚子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何武都对她百依百顺,你呢?”
尤氏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何文的身上,何文叹气,娶妻不贤,他也只能认命,“那是尤家和大哥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嫁给我,既是我何家的人,何必与他们搅合在一起?”
“我呸!狗娘养的杂种!”
“住口!”何文气得胸口疼,“你若是不想跟我过,我就一封休书送你回娘家!”
尤氏愣在原地,“你说什么?你要休了我?”尤氏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文,“你敢休了我?没了我,这个家早就撑不下去了!”
何文定住神,“百合,取纸笔,你帮二叔写个休书。”
何百合想了一会儿,折身回到方便,取出纸笔,当着尤氏的面就开始写休书。
见何文是认真的,年氏和尤氏都慌了起来,被休是一件羞辱门楣的事情,她们女人家不能被休,一辈子的名声就没了!
“何文,你是认真的?我好好一个女儿嫁给你,生了个儿子,操持着一家,她被人欺负你都不管,她忍气吞声,在你这里任劳任怨,你居然要休了她?”年氏上前说道。
“娶妻不贤,害我至今,她若是觉得我不好,就分开吧。”何文见何百合差不多快写完了,就要上前摁手印。
这下慌了神的尤氏立马上前拉住何文的胳膊,“相公,你不会真的想休了我吧,我们这多年的夫妻情分,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休我?”
何文皱着眉头,看了眼尤氏,“我不耽误你。”
“不不,我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荷花村!”说尤氏说着抢过休书,撕成粉碎,然后拉着何文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抱着何百财痛哭流涕,哭诉着这些年自己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说何文没心没肺,狠心要抛弃她。
何文本就是心软,这个时候也只能把事情按下来暂时不管。
这边年氏没了尤氏,犹如失掉了左膀右臂,她抓着何百合问,“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好好劝你爹娘的,可你在公堂上是怎么说的?”
何百合挣脱开她的手,“我劝过了,他们不听我的。我后来想了想,死掉的是我亲舅舅,而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年氏看着变了脸的何百合,再看何武一家齐心协力的站在一起,她便明白过来,之前何百合服软都是假象,是为了麻痹他们,最后在公堂上猛然翻脸,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看着何百合,这样的女人幸亏没有让她嫁进尤家,这要是嫁进来,还不知道要祸害他们家亲戚成什么样!不过既然他们不仁不义,自己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愤愤不平的回去,第二天就把尤巨扔在了何武家的门口。
此时正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围观。
“这家人也做得出来。”
“你看看尤氏是什么样子,这家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我看呐,跟李家的人有一比。”
“那可不是嘛,你们没看桂氏,现在被李家抛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她,正在县城受罪,啧啧。”
“我见过,是真的,李末峰在县城都只照顾钱师爷夫妇,好吃好喝的供上,还殷勤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家的小厮呢。”那人说完看了前面说话的人一眼,“三姑娘,你怎么来了?”
李末末笑着说,“这好戏我要是不来,不是可惜?”
牛奎笑起来,“哈哈哈,这好戏咱们都看看。”
李末末坐在一旁的条凳上,看着地上的尤巨,这个时候还在昏睡,“牛大叔,你怎么还没成亲?”
一旁的张氏捣了一下李末末,“姑娘家,说话也不懂得忌讳,这是你该问的吗?”
李末末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婶子你还生气了?”
“我不生气,你没看牛奎的脸都红了吗?”张氏笑着说,此言一出,众人又开始调侃起牛奎来。
牛奎经不住旁人说,立马回击,“老子是觉得成亲没什么好的,婆娘麻烦的很,不如我一个人逍遥自在,没人管老子,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成亲的,到底哪里好了?”
一旁一个汉字说道,“那肯定是你不知道的好啊!”
刚说完就被身侧的媳妇打了一下头,“还有小孩子在,胡说八道!”
那汉子挠了挠头,“是是。”
那怕媳妇的模样惹笑了众人,笑声很大,惊醒了在睡梦中的尤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