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啊,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皇上啊,那摄政王欺人太甚,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陆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控诉着南晋远嚣张跋扈。
南立琮揉着眉心,“爱卿应该约束好家中人,何故去招惹他。朕都下旨,不要去扰南晋远的清静,可是你家女儿跑到庄子外面以死要挟,逼着南晋远娶她,她是要抗旨不遵吗?”
陆广心中一惊,随后反应奇快地说道:“那是小女擅自做主,一心只有王爷,才犯下如此重罪,王爷已经责罚过,只是王爷要夺了老臣的官帽啊!”
“此等要紧事,应该是皇上做主,王爷竟然越俎代庖,不知道王爷可是有异心……”陆广试探地说道。
南立琮放下手,原本也觉得南晋远有异心,可是太医都说了他活不了几年,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要这江山又何用呢?
他淡淡地说:“爱卿言重了。皇叔为了大晋操劳十几年,如今是身受重伤去郊外休养。是爱卿家的人贸然前去,惹怒了皇叔,这才动了气。”
陆广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当初可是皇上让老臣设计的……”
“放肆!”南立琮闻言呵斥道,“陆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陆广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他一时情急都忘了御书房里还有小蒙子在,虽然小蒙子现在是副总管,但是皇帝最信任的是刘丰,大总管,这件事情也只有他知道。
南立琮看了小蒙子一眼,见他脸上并无异样,还是像个木偶一样眼睛落在地上,似乎刚才陆广说的一切他都没听见。
“小蒙子,你先退下吧。”
小蒙子低头弯腰,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南立琮脸色缓和了一些,“爱卿,此事你知我知,断不可叫旁人知道。”
“是是,是老臣糊涂,说错了话。”陆广心有余悸地说。
南立琮看着他,叹了口气,“爱卿先回去,等皇叔气消了,朕再替你官复原职。”眼下之计,只能先安抚住陆广。
陆广闻言,放下心来,“多谢皇上,老臣告退。”
他忙出去,看到垂手站在一旁的小蒙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最后想想应该是小蒙子时常跟在刘丰的身边,所以自己才会觉得眼熟吧。
“小蒙子,进来。”南立琮唤道。
小蒙子掩去眼底的恨意,连忙进到御书房内,听候吩咐,“皇上,可是要换茶?”
“不必。”南立琮看着小蒙子,“你干爹如何了?”
小蒙子笑道,“干爹还在休息,他时常教导奴才要好好侍奉皇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以皇上为主,皇上就是奴才的天。皇上要奴才去死,奴才也要笑着谢恩的。”
南立琮笑道,“你倒是乖觉。朕若是真的要你去死,你为何要谢恩啊?”
小蒙子跪下来,给南立琮磕了个头后说:“干爹说过,皇上是真龙天子,雷霆雨露皆是皇恩,皆是赏赐!皇上要奴才去死,肯定也是为了奴才好,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好,奴才自然是要谢恩的。”
南立琮很是满意小蒙子的说辞,他摆了摆手,“起来吧。你干爹将你教养的很好,你也很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蒙子站起来,“奴才只管伺候皇上,其余的什么也不听,皇上若是觉得奴才不可靠,那就赐奴才替皇上去死,死人的嘴巴最牢了,为了能让皇上安心,奴才愿意赴死!”
南立琮一愣,刘丰都没有小蒙子这般忠心,只为了求自己安心,可以去死。
“皇上,皇上?”小蒙子见皇上不说话,便喊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南立琮回过神,笑道,“朕没事,你先退下吧。”
“是。”小蒙子退了出去。
南立琮本就是十几岁的少年,以前的政事多是南晋远帮着他处理,如今南晋远在郊外休养,政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欣喜之余也发现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况且他沉迷女色,没多少精力在帝王之术上,所以在听到死人的嘴巴最牢的时候,他就动了杀心,杀了陆广,就没人知道当初设计刺杀南晋远的事情了。
也不会被陆广威胁,陆广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连太监都知道,那么陆广也应该为了他安心去死!想通之后,南立琮忙写了密信,叫来心腹之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陆广一家惨死在府中,只有在外医馆养伤的陆露逃过一劫。
此事一出,震动京都,人人自危。
云微知道后,匆忙找到了丞相,让怀王想办法安插人到京兆府尹的空缺上,秦之辅闻言摸着胡须道,“先生所言甚是,京兆府尹虽非一品大官,但是掌握京都大小事宜,若是举事,必定有益。”
“丞相所言甚是,只怕不好安排。”云微试探地问。
“哈哈,先生不必担心,怀王在京运筹多年,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老夫也不必扶持他。”秦之辅笑道,“先生稍作,老夫去去就来。”
等秦之辅走后,云微看到暗处的人影,他起身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一封密信,乃是东府传来的,他挥退下人,走进书房,拆开密信。
“摄政王不可动,不可惹,不可伤。他是于国家有功之人,吾辈行事不可忘恩负义,切记再不可鲁莽行事。至于他身边能人一事,不可多问,他既不插手京都如今之事,便是万幸,切不可再去招惹。至于你所说西川之事,已在考量之中,静候回信,万事小心。”
微云看完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干净,幸亏问了东府,不然就坏了大事。只要西川的事情能成,就能再次获得南晋远的支持,他心有余悸地看着烛火,连东府都忌惮的人,他多少要小心应对。
“不知王爷身边,让王爷起死回生之人究竟是何人?”他蹙眉沉思,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心中窜起,“难不成是跟师傅一样的人吗?”
随即立马否定,“不会,师傅是天选之人,不是谁都能当的。”他自嘲自己乱想,随后靠在一侧,继续思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