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红芍匆忙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李末末,“胡先生!王爷说了不能告诉三姑娘!”
胡术知抓着脑袋,“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你们一个个都拦不住王爷,我要是再不跟三姑娘说,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
红芍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三姑娘说,“备车。进宫!”
“三姑娘,您不能去!”红芍道。
李末末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衣襟,将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脑后,“他若是要冒天之大不为,我便要站在他身边,成也好,败也好,我都不会让他一个人!”
“备车!带上暗卫中七成精英!剩下三成全部交给胡先生指挥,不能咱们在前面折腾,窝被人家给端了!王府一切都仰仗先生了!”
胡术知也镇定下来,他抱拳行礼,“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叫王府落入他人之手!”
李末末重重地点头,这个年注定要轰轰烈烈的过了。她眼神坚定,“更衣,梳妆!”
红芍被三姑娘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感染,她一咬牙,拼了!就算日后王爷怪罪下来,她也不后悔!她要陪三姑娘一起!
她扶着李末末回到卧房,换了新的伤药后,替她梳妆打扮,“王爷少年时的衣服可在?”
“管家应该知道。”
“去问管家要一套王爷少年时的衣服替我换上。”李末末道。
红芍出去,回来后端了衣服来,替李末末换上。
看着铜镜里的三姑娘,她一时慌神,以为见到了少年时期,英姿勃发的王爷,不禁红了眼眶,十几年了,王爷他苦苦撑了十几年,终于有人能跟他一起面对了。
李末末长发束在头顶,戴金丝发冠,未戴首饰,未施粉黛,只在腰间戴着一枚同心结。她收紧袖口,沉重地说:“衣服刚刚好。走吧,你留在王府,帮衬胡先生。”
“三姑娘,我要跟你一起去!王爷曾经将我留在三姑娘身边,便是护住三姑娘!属下誓死追随王妃!”红芍抱拳行礼。
李末末将她抬起,目光柔和,“若是咱们能平平安安的,你和黑墨的婚事就赶紧办了吧。”
“王妃……”红芍有片刻的脸热,“我们走吧。”
李末末点头,抬腿坐上马车,离开王府,跟着她一起的便是王府半成以上的王府侍卫,途中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家,也暗暗的在队伍后面混了些人。
——
宫城外。
怀王正高坐在马上,颇为得意的看着城墙上的南立琮,“皇上,还请打开城门,臣要清君侧!”
皇帝看着城下浩浩荡荡的人群,他怒道,“怀王,你是要造反吗?”
怀王笑道,“皇上。太后派人刺杀摄政王的王妃,人证物证俱在,有如此心肠歹毒的太后是晋朝之耻,臣恐她在皇帝身边,蛊惑皇上!”
“放肆!”南立琮怒火攻心,一时间有点站不稳,“太后是朕的母后!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
“臣若是胡言乱语也就罢了,若是王爷呢?”怀王说完后,让开身形。
露在众人眼前的便是端坐在马车上的南晋远,一朝摄政王,手持先帝遗诏,可摄朝中一切事宜。
南立琮慌了神,等他看到南晋远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母后太过心急,也是他们低估了李末末在南晋远心中的地位,那就是南晋远的逆鳞,不能碰!
“皇叔!母后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叔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网开一面吧!”南立琮道。
南晋远目光冷厉,“既如此,皇帝是承认太后毒杀本王的王妃了?”
“这……”南立琮着急地直跺脚,“皇叔……”
“既然认了,就请皇上交出太后。”南晋远眼神冷漠,看着南立琮。
南立琮摇头,“皇叔,你是朕的亲皇叔,自小便教导朕要忠孝,太后是生母,朕怎能忍心她受苦?”
“本王还教导皇上要明是非,知善恶。”南晋远手里摩挲着玉佩,“立琮忘了吗?”
南立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向刘丰,刘丰会意,忙对着城下道,“王爷,当日的事情有颇多疑点,许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也未可知。王爷切勿被旁人蒙蔽试听啊!”
“凶手已经被本王拿下,太后身边的人本王也全部斩杀,皇帝还想狡辩什么?”南晋远接着说,“如果皇帝开门,怀王不过就是清君侧,若是不开门,到时候血流成河,皇帝又是一桩罪孽。”
怀王闻言,胆子更是大,觉得自己有了依仗,他是没想到南晋远能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皇帝真是愚蠢,南晋远本就没有谋反之心,却硬生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但又不能彻底杀了南晋远,这才让南晋远寒了心有机会动手。
他就不一样了,他若是成为天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南晋远!不会让他成为自己驰骋天下的阻碍!
“皇上,开门吧。”怀王笑道。
正在南立琮孤立无援之际,太后全身素服的出现在城墙上,“皇上,是哀家不好,连累了皇上。”
“母后……”南立琮看着如此憔悴的太后,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可是他的生母啊!
太后摇头,“皇上,都怪哀家一时糊涂才酿成今日之祸,求皇上惩治哀家,以保江山稳固。”
“母后。”南立琮摇头,“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太后转身,对着南晋远道,“七弟,哀家知道自己铸成大错,只是七弟你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吗?你为了一己私利,竟帮衬逆臣贼子围攻皇城,你对得起先皇吗?”
“你曾经在他面前承诺,要保晋朝百年,如今所作所为与谋逆何异?你为了儿女私情,罔顾天下百姓,怀王是何许人也,你父皇在世时就不曾传位与他,并声称怀王难当大任!如今你是要违背你父皇的意思吗?”
南晋远抬头对上太后满是猩红的眼睛,“本王只是想要替王妃讨个公道,不过跟怀王同路而已。”
怀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是啊,臣只是跟七弟同路。七弟,我可是查到点好东西。你三番五次被人暗杀,毒杀,这其中可都有皇帝的影子。”
“住口!大胆狂徒,竟敢污蔑朕!”南立琮慌张地说。
怀王不以为意,“是不是污蔑,让证人上来说一说就知道了。”
只见怀王的府兵押着一个女子上前,不是旁人,正是前京兆府尹之女,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