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哭的肝肠寸断,她小时候只要拼命哭,父亲就会妥协。
因为眼泪对她来说,是无敌的,尤其男人对她的眼泪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的温父已经精疲力尽,轻微脑出血让他死里逃生,还没从喜悦中平复过来,又被这姐妹俩一闹,他顿时火气蹭蹭往上蹿,心情也不好了!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你姐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白痴,除了给我拖后腿,还会什么!”
拖后腿几个字就像一把刀,扎在了温婉的心窝上。
小时候别人总是骂她野种,拖油瓶,她气不过就和人拼命,最后鼻青脸肿回到家,母亲又是一顿爆抽,说她不该打架。
温婉眼泪啪嗒往下掉,浑身气抖冷,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温知初看着这一幕,丝毫同情不起来。
心里止不住冷笑,她父亲也好,纪渝北也罢,都是有劣根性的男人。
自私自利,轻易得到手的永远不知道珍惜,而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
蜜恋期,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砒霜。
什么我会养你,宠你如宝,你是我的掌上明珠,赚的钱就是给你花的!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简直就是笑话!
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脸蛋也不够漂亮了,这些话就像放屁一样,随风消散。
唯一留下的,就是满身伤害,和血淋淋的窟窿,像冰渣子刺痛着你,时不时提醒过往种种,有多么可笑无知!
温父虽然不是小气之人,可绝对称不上大方。
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
给子女零花钱可以,但给多了他会斤斤计较。
要是在你身上投入的价值和回报不成正比,他就会越来越讨厌你,觉得你是没有价值的废物。
久而久之,隔阂就出来了。
温父捂着胸口,摆摆手,在佣人搀扶下离开了客厅。
顿时只留下温婉和温知初俩人。
“温知初,你这个贱人!”
温婉索性不再掩饰,直接原形毕露,恶狠狠地嘶吼着:“你就是故意挑拨我和父亲的关系,见不得他对我一个人好……”
温知初冷笑一声,突然大步向前逼近她,扬起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温婉顿时呼吸不畅,脸变成了猪肝色。
“你再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就直接拧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怎么嚣张?”
温知初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冷冷一笑,说道:“这种被人玩弄鼓掌地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温婉愣了愣,被温知初眼底的疯狂给吓到了。
她支吾着,好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等她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喊着救命时,已经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喊啊,大点声喊,最好惊动爸爸,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猜他还会不会包庇你?”
温知初残忍地笑着,手指一点点用力,声音比寒冰还冷:
“以前你算计我的时候,我哭喊有人同情过吗?爸爸打在我身上的鞭子,什么时候下手轻过一分一毫?今天你也落得和我同样的下场,身在地狱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温知初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一把甩开。
她居高临下睨着地上的女人,温婉捂着脖子瑟瑟发抖,喉咙像梗了根鱼刺一样,刺痛无比。
“温婉,好戏才刚开始,你的福气在后头,好好享受深陷地狱的滋味吧!”
这点痛,不及她前世所受的千分之一。
温婉拼命摇头,她不要,她不要去地狱......
没错,父亲已经开始嫌弃她了,觉得她没用。
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更不能让父亲看到她这毫无形象的模样。
温婉咬牙,看着面前的女人高高在上,如同看蝼蚁一样鄙夷着自己。
她很想冲过去撕碎她那张脸,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温知初转变如此大,好像厉鬼附身一样,让她防不胜防!
“我问你,我母亲的药,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温知初抬起脚,踩着她的膝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她的病,为什么每日按时服药,还不见好转!”
除了这个女人,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前世,母亲在这个节点,走的很突然。
温婉眼神闪躲,身体往后退缩着,下意识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言辞闪烁,欲盖弥彰,怎么看都是心里有鬼。
温知初慢慢凑近她,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就在她伸出手,准备再次掐上她脖子的时候,温婉突然闭着眼睛大喊道:“我知道你母亲的药问题出在哪!”
“就算我告诉你,你敢去拼命吗?”
温知初闻言,手顿了顿,眯起眼眸半信半疑的睨着她。
这女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你倒说说看?”
看着温婉故弄玄虚的样子,温知初倒是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她收回腿,优雅的蹲在地上,与温婉目光平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但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写满了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几个大字!
温婉吞了下口水,下意识摸索到自己手机,偷偷指纹解锁,拨打了个电话。
她以为自己这些小动作,温知初看不见,所以故作聪明地说着:
“你妈妈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是父亲说,她这病浪费钱,又难治,把进口药全部换成国产的,续着命就不错了......”
温婉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满口商量的语气,讨价还价道:“姐姐,其实不管你妈妈,还是我妈妈,在父亲心中都是一样的,女人于他不过是消遣物罢了!”
“但她们是她们,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啊,以前我们感情多好,为什么最近你对我如此生分呢?”
“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说啊,我改还不行吗?”
温婉急疯了,为什么自己主动示好,她还是无动于衷?
“姐姐,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如果因为渝北哥哥,我可以找他跟你解释……”
温婉抹着眼泪,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装模作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空中虚晃两下:“我这就给渝北哥哥打电话,当面说个清楚。”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