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早,杜篆和小悠继续着昨天的激动,他俩掐着邮局开门的点儿,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包裹,又大又沉的包裹啊,抗在肩上真让人开心。
里面有五套皮袄,还有皮帽和皮手套,哈!感觉可以摆摊了,还有不少药材,有桦树茸,刺五加,细辛和人参,杜篆仔细清点,货品齐全一样不少,单是人参就有五株,是的,大傻子把眼睛揉了又揉,一口气数了好几遍,的确是五株,还都是成年的上好老山参,看来师兄赚了很多很多钱,发了!
可这么短的时间他老人家是如何发财的?不会又是黑白通吃甚至黑吃黑吧?
蹙眉无用,挠头也无用,还是别想了。
皮帽和皮手套骑车时可用,其它的他俩都用不着。
“哈!老道长真能跑,竟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包裹单上有寄出地址,即便师兄不写杜篆也能猜到,因为那些药材的主产地都在东北。
“估计是为了人参。”
若真如此,师兄买完货物就会离开,估计他老人家此时已不在那遥远的苦寒之地。
中午蓝若可拿到衣服,自是开心,虽然不是小悠妈妈买的那种新款,不仅不时髦,还有点土气,但抵御风寒方面丝毫不逊色,杜篆让游宇试试他的皮袄,游宇看着其双眼,挠头笑道:“真要试?”八壹中文網
一旁三人默契点头,还都满脸期待。
“好吧。”
游宇接过皮袄,很快穿在身上。
“哈!个子高就是好,穿什么都有型!”
小悠这话没说错,衣服时不时髦似乎与其本身无关,重要的是穿衣服的人,游宇那身材简直就是衣服架子,穿啥啥好看。
“大小也合身,这……不会是给游宇同学买的吧?”
这倒不是,杜篆还在长个子,买大点儿,明后年还能接着穿。
“游宇哥若是不嫌弃……”
“哈!在下又不骑摩托车,再说了这是爱心牌衣服,阿篆留着就好。”
说的也是,那大傻子就换着穿,至于小悠那套嘛他穿着合身,却找不到适合的人相送,也只能留着。
最舒服的是皮帽子和皮手套,里面毛绒绒的,还有长长的护耳可以放下来,用绳子紧紧系在下巴处,暖和,结实,骑摩托的时候也不担心会掉落。
大小傻子一会儿捣鼓帽子和手套,一会儿又捣鼓皮衣,玩的真开心。
周二打球时,杜篆表现着实让游宇吃了一惊,这家伙一旦认真起来可谓潜力无穷,不仅投球准,步伐灵活,而且脑子非常机灵,很有战术意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遗憾的是,杜篆的目光不再黏着游宇,唯有投球入框后才会送来一片迷人笑容,让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解散之前,一直咧嘴笑的梦想家趁机宣布,如无意外每周四都将与县队进行友谊赛。
“要想赢,靠什么?有人说靠身高和体力,有人说靠个人技巧和拼搏精神,有人说靠团队合作和战术安排,说的都没错,每一条都很重要,但咱们队呢?比起对手来说,我们有什么样的优势?”
包老师侃侃而谈,却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
“杜篆,你来说说,咱们靠什么赢?”
啊!为什么让大傻子说?难道是靠……运气?靠……对手失误?
当然不能这样说,除非他想把梦想家给气死,杜篆无语,摇了摇头,包老师不以为意,笑笑,然后道:“趁着今天游宇同学在,我们先学一套暗语,大家看我手势,这个代表……”
这家伙怎么说半截话?一中篮球队究竟靠什么赢?
“我估摸着知道答案。”
在跑回去的路上游宇如此说,杜篆不由睁大双眼好奇的看着他。
“靠什么?”
“靠阿篆!”
这……这不是搞笑吗?
“包教刚问了靠什么,然后就点阿篆名字,其实答案就在这里。”
游宇哥是什么脑子?竟能如此急转弯!
“说实话,今天的阿篆光彩夺目,让那些喜欢说闲话的也都闭了嘴。”
这倒是真的,就连一向苦大仇深的柁珂欧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梦想家则是笑口常开。
“真开心!可以跟着阿篆学习太极,还可以在球场上一起拼搏。”
开心是开心,就是教游宇太极的时候过于尴尬,有些动作明明很简单,这家伙非要杜篆手把手教才能学会,总惹人面红耳赤,心慌心跳!
若是晚上情况又不同,借着夜色遮掩,游宇即便做对了,大傻子不知何故还要亲力亲为再教一遍,甚至两遍三遍四五遍。
或许是月亮惹的祸,又或许是梅花带来的麻烦,大傻子傻,且糊里糊涂着,且傻乐着。
眼看快到神仙居,游宇放慢脚步,从裤兜里摸出一块麦芽糖,再次开口道:“对了,这是什么糖?”
杜篆笑而不语,游宇只得再次催促,他这才小声道:“傻乐糖。”
“好名字!张嘴!”
哎呀!天还没黑!这里又是公共道路!不过……这糖真甜。
“傻不傻?乐不乐?”
杜篆嘴里包着糖,只能点头,很傻很快乐!
“这又是什么糖?”
“糊……糊涂酥。”
“张嘴!”
游宇刚说完,大傻子已匆匆推门而入,糖虽好吃,却也不能这样吃,有件事也别忘了,那就是给小傻子紧急祛火!
周四的比赛很激烈,游爸爸来了,付东霖爸爸也来了,几个中年人配合有致,才一上场就打出几波进攻小高峰,场内场外一时热闹。
“杜篆,还是让你弟弟来看球吧。”
第一节比赛刚结束,付东霖便急匆匆跑过来如此说道,可是……为什么呀?这问题不用问,估计是因为这家伙见不着杭思雅。
小悠与杭思雅在学习上处于胶着状态,两人都憋着一股劲儿,打算在下次测试中一展身手,脱颖而出。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付东霖想在这里找同情,肯定是找错地方了,只听童胖子嗤笑一声,道:“东霖,你不去陪你爸爸聊聊?”
这话是变着法子撵人,付东霖却听不出来,兀自感叹道:“他哪里需要我陪?人家正商量接下来的打法。”
“快走!包教招呼咱们了!”
“哎!我反正是观众,去不去又有何别?”
这话是林壮壮说的,他不会参加明年的任何正式比赛,所以每逢这种时候,难免要坐冷板凳。
“狗屁观众!我看你丫跳舞跳得都抽抽了!”
“少废话!快走!”
接下来的对抗更加剧烈,县队多年磨合形成的默契度远不是一中的毛头小子们能比的,而个人小技巧方面更远超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但是,一中篮球队还是赢了,而且赢了六分之多。
“老啦!不中用了!小伙子们表现不错,但你们若认为我们会就此服输,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下次比赛我们势必精锐尽出!”
回去的路上,游爸爸还在不停感慨。
“想当年,我带领部队……”
“爸!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不提就不提,下周一定给你们点儿教训!对了,我若是包教,队长之位当属阿篆。”
啊!您这么做……是否以权谋私?是否涉嫌……照顾熟人?您……不会是个坏官吧?
说话间三人推开了神仙居大门,先后迈入院子,走过梅树时游爸爸停下脚步,笑道:“‘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阿宇,可还记得下一句?”
游宇闻言露出虎牙,笑道:“爸爸自小就教这诗,阿宇自然记得,‘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哎呀!杜篆正在可怜途牛县的老百姓,说好听了您是一个坏官,说难听了您可是一个狗官,怎么好意思朗诵摩诘居士的《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