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世界果然不一样,游宇总是咧嘴笑着乐着,大大方方的,好像开心得有些过了头,显得有点儿憨傻,杜篆则有些局促不安,双颊桃红,殊不知他那羞涩模样更惹人心。
“这不公平!”
听听,二人已经回到客厅,坐下来准备学习,可游宇这家伙还在念叨着。
“同样是打喷嚏,小悠便能享受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何我就不行?”
哎呀!小傻子小,帮他擦鼻涕很正常。
“小悠初三,不小了。”
人是不小,可他个子小呀,再说了,杜篆可是答应过小悠妈妈要照顾好小傻子的。
“大家都是好朋友,阿篆可不能厚此薄彼!”
这话说的,大傻子后来不也帮你擦了吗?只是那画面太怪异,有那么一瞬间,心头那只神奇的小鹿差点儿挣脱束缚,撞开其胸膛而出,就连伸出去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栗着,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面红耳赤,哎!快打开书本,赶紧一头扎入数学的世界。
“我们守望相助,好吗?”
杜篆除了点头还能怎样?有了,且拿东西塞他。
“游宇哥,吃核桃。”
“别动!阿篆看书就好,这东西我来弄,前几天复习太辛苦,在下还不想刚结束考试就忙着学习。”
本地核桃味道特香,就是不容易剥壳,人称‘铁核桃’,不仅外壳坚硬,有时还得拿牙签一点儿一点儿将核桃仁掏出来,好吧,杜篆随即将目光投向书本,数学自成一片神奇天地,只要步入其间便没了烦恼,没了羞怯。
香!真的很香!正当大傻子沉迷于数学之际,嘴里却传来核桃味道,咦?这是什么?
“哈!阿篆舔我手指干嘛?”
这……难道……怎么……不知不觉间竟然吃了那么多的核桃啊!
“还吃吗?”
看着桌子上成堆的碎壳,大傻子红着脸摇了摇头。
“晚上没人陪着,阿篆会否失眠?”
是啊,不经意间杜篆又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睡,小悠这一走,还不知今晚该如何渡过。
“要不……咱俩一起睡?”
这,这这这……还有这种好事儿?不会是在做梦吧?能和游宇哥同塌而眠,会不会幸福得让人窒息过去?
等等!这怎么能行?会出大事的!真的会出大事的!一念至此他果断摇头。
“游宇哥,晚安!”
趁着头脑中还有一丝清醒,书也不敢看了,慌慌张张收起书本逃也似地躲进了自己房间!
开灯?还是关灯?这是个问题。
卧室之内只有大傻子独自一人,一人世界不同于二人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奇怪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夕辉走了,小傻子也回家了,师兄又不回来,原来是离愁啊,离愁与长夜真是绝配,让人止不住叹息,早该睡觉了可杜篆还纠结于此,再这样下去可以不用睡了,也罢,灯,开着就是。
迷迷糊糊之中却听见一声‘阿嚏’,小傻子又在赏花,院子里冷,何不去梦中慢慢观看?且先帮他擦鼻涕,再拉其回屋,咦?这家伙什么时候有酒窝了?哈!原来是夕辉师侄呀,你要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才离开,蓝姐姐是女孩子,不好睡她的床,且去大傻子房间休息,喂!别急着闭眼,脱了衣服再睡,罢了,且帮帮他,这身肌肉可真好看,一块块麦田是多么的诱人,还有着熟悉而又浓郁的汗香,师侄怎么长得这么高?需要按摩吗?回答他的又是一声‘阿嚏’!啊!是游宇哥呀,你等等!我这就帮你擦,别……别这样!我……吃了大蒜!我……我会走火入魔的!
走火入魔了没?没!因为敲门声让其从怪梦中惊醒。
“阿篆,该起床了!”
大傻子迷迷糊糊中应答了一声,随即睁开眼来四处望了望,身畔没有小悠,没有夕辉,也没有大坏蛋蛋,他这才慌慌忙忙穿衣起身,关了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希望院子里的冷风能让自己头脑清醒。
“游宇哥早!”
“哟!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是红的,昨晚没睡好吧,一大早我见阿篆开了灯,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出来,这才敲门的。”
昨晚那梦真是匪夷所思,偏偏又感觉真实得可怕,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不知早前和现在孰是梦中天地,孰是现实世界?
“游宇哥,咱们昨天晚饭吃的啥?”
“主菜是蒜泥白肉,怎么?阿篆今天还想吃?”
“那……那我口臭吗?”
“我也吃了的,当时就没闻到。”
这样啊!果然是众臭臭便不臭,否则后果不堪……记得小傻子也有分不清是梦非梦的时候,且问问。
“游宇哥,我俩在梦中吗?”
“哈!去洗个冷水脸,阿篆便能醒来。”
冷水洗脸也无用,只要身在二人世界中杜篆就迷糊着,只有离开神仙居来到篮球场,他才感觉回到了现实中。
“爱情究竟是什么?”
糟糕!付东霖快要入魔了!其实,大傻子又何尝不是。
若说童胖子昨天还有兴致参与讨论,今天却是一点儿也无,他喘着粗气道:“都累成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谁他妈在这种时候还知道爱情是什么?”
“哈!篆哥是学神,你该请教他!”
林壮壮再一次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还有力气笑。
“篆队,拜托,讲讲吧!”
付东霖训练时有些呆滞,被包教骂了好几回,可大傻子一介小道士,谈何爱情?
“我们的好篆哥,超级大才子,还请不吝赐教!”
童胖子不是没力气吗?怎么也跟着起哄?哎呀,大傻子傻,拜托你们放过他吧。
“篆哥,随便说两句,俺也疑惑着。”
欧小浩,你……你确定要听一头‘猪’谈爱情?你们别这么看着杜篆,也罢,身为队长且随意说两句,大傻子勉为其难,摸着鼻子张口道:“据词典上说,爱情,狭义上指情侣之间的感情,广义上还包括朋友和亲人之间的爱情,也就是爱的感情。”
词典懂爱情?谁知道呀,杜篆话音刚落,童胖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又大声嚷嚷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篆哥连词典也背,难怪语文成绩那么好,尤其是作文,篇篇锦绣!”
早前语文老师才来过,当众又给了杜篆一笔稿费,不过嘛童胖子不是天才,焉知天才事儿?大傻子根本不用背,瞟一眼就了事。
“哈!这不和我昨天说的一样吗?亏你们还不信。”
爱情的话题在青春驿动的年轻人中永不过时,林壮壮一时间兴趣高昂,说着说着还坐起身来。
“可是……这不等于没说吗?”
付东霖这次变聪明了,欧小浩反应过来,也道:“篆哥,请忘了词典,讲讲你自己的看法。”
大傻子心智未开,快傻出天际了,哪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好在他记忆力超群,想了想又道:“有人说过,真正的爱情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放手?为啥要……放手?不是说爱情贵在专一和坚守吗?”
话是欧小浩说的,哎呀,杜篆能做的不过是鹦鹉学舌,他觉得肖兰汝若能早点儿听到这话,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儿了,熟料付东霖突然怒目圆瞪,恶狠狠喊道:“是了,你丫偏着你弟弟,呸!老子偏不同意,就不放手!”
这……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正如童胖子不知天才事儿,杜篆同样不知付东霖的心思。
付东霖的反应显然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正当众人怔愣之际,柁珂欧走了过来,张口道:“篆队,我为之前的事儿向你道歉,我……这次是认真的。”
有人岔开话题真是再好不过,闻言,杜篆忙摆手,不用道歉,至始至终金刚巨猿都没错,看看刚才,大傻子一不小心又犯了傻。
“不过……你的方案好像有问题,队员们犯的错太多,这样下去我担心咱们会输得很惨!”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杜篆挠挠脑勺,一时无语。
“他哪里担心输赢?人家是优等生,不在乎那二十分,这家伙只想看咱们的笑话,难道……”
“闭嘴!”
付东霖声音大,没想到游宇的更大,其眼睛虽小,瞪起人来却不缺狠劲儿!
“凶什么凶?老子可不怕你!”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呸!老子凭什么当哑巴?想打架,来呀!”
靠!打架很好玩吗?好在口哨声及时响起,尖锐而刺耳,随即传来梦想家的吼声:“干嘛?你们当我是空气?”
包老师横眉竖眼的样子有点吓人,大家不敢直视,一一低下了头。
“谁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柁珂欧举起手,道:“我不赞同篆队的比赛方案。”
“那你拿一个出来!”
“我……我……就……就……”
真是一物降一物,在梦想家面前,金刚巨猿连话也说不顺溜。
“就……我们平时的打法不行吗?”
“你说呢?”
“县队没赢我们几次,就不能……再试试?”
“哈!真是好笑!县队很强吗?市里各机关的比赛水平很高吗?”
“不……不强。”
“可人家抓住了我们的弱点,能赢一次就能赢两次,三次,无数次!连这样的对手都赢不了,谁给你的自信要继续早前的打法?我……我说你小子是头蠢驴,其实都侮辱了驴!”
柁珂欧终于垂下了头,低声道:“我……我错了,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和驴说去!”
厉害啊!原来还可以这样羞辱人,包老师骂完柁珂欧,这才对付东霖道:“别以为我耳聋,破坏球队团结有意思吗?你,想玩就认认真真练,不想玩,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