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如一面上犹疑。
江清婉冷眼一瞥:“你也不知来者何人,对吧?”
如一连连点头:“来的是个蒙面大汉,他那声音古怪,似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朦朦胧胧,并不清晰。这人只教我今日来忠王府闹一出,其余的什么也不用管,只把多年前这说辞再搬出来。”
江清婉抬手,解了符术。
如一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瘫软在地。
“有完没完,还有什么没交代的,赶快说了。”江清婉威胁道。
如一从贴身的口袋里,撂出两张银票,心虚地瞟了江清婉一眼:“这是给的定金,都在这儿了。他说,我若是包好了,还有重金打赏。若办不好,写了我的罪过,绑着扔到县衙门口,死无葬身之地。”
事已至此,真相摊在桌面上。
皇后深觉疲惫,吩咐将这和尚带下去听候发落。
“此事到此为止。日后,本宫会给江小姐一个交代。”
皇后向江清婉招招手,脱下手上的碧玉扳指:“喏,这是本宫最钟爱的首饰,就算是给你赔罪了。今日之事是本宫不察,差点信了奸人的计谋,所幸没有铸成大错。”
这丫头的本事不小,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她是绝不会相信这世上竟还有符术的存在,而不仅仅是记于古书的只言片语。这样的人,当然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温凉的宝石在手心里静静躺着,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江清婉将它退回皇后面前:“民女不敢收下如此贵重之物,娘娘若是真心想要弥补刚才的过失,就请满足民女一个愿望。”
“你说。”
“长乐侯既然与我恩断义绝,就请皇后娘娘做个见证,日后若江侯爷攀附于我,那是断断行不通的。”
攀附?
听到这话的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这丫头是疯魔了不成,长乐侯百年世家,侯爷更是正当壮年,怎会沦落到要靠一个小女子的地步?
皇后觉得荒谬至极,奈何江清婉一本正经,只好点头应承道:“你若是坚持,本宫也只好答应你。”
江清婉叩谢:“有娘娘作证,民女就放心了。”
忠王妃忧心忡忡,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生活,一个女子孤苦伶仃,怎能过得?”
“烦劳王妃挂心,民女有手有脚,也能赚得薄银,清闲度日。只是,民女在侯府,仍有一些物品需得取回。”
江清婉露出为难的神色。
忠王妃拍了板,“我派人送你,该你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若是多了,就先放我这,回头你有了住处再送过去便是。”
江清婉一想到蘅芜院堆着的古董字画,还有不少从老太婆库房那里挖来的宝贝,笑得痛快:“多谢王妃。”
然而,江蔓瑶在这时横插一脚,委屈的说:“王妃,蘅芜院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是祖母添置的,用足了心血。既然妹妹不肯孝顺父母,又何必贪图这些身外之物?”
江清婉叹道,这和尚收拾完了,该轮到江蔓瑶了。
不管江蔓瑶的背后,有谁替她出谋划策,江清婉都不惧怕。就是不知道,那人若是见了这副皮囊下的真相,是否还情根深种?
江清婉扬起唇角,兴致勃勃的走向了江蔓瑶。
江蔓瑶脚步后退着,“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王府,岂能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