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文丑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不过文丑的努力却被颍川士子们看在了眼里。使得他们对于文丑更为认可了,这其中荀氏族人尤甚。
虽说灵柩没到,但是葬礼却要正常的进行,而以荀爽的名望,自然又是一个成千上万人前来吊唁的场面,犹如数年之前的‘陈太丘’亡故一般。
参加葬礼的有颍川本地士人,有汝南、南阳、陈留、陈国等周边邻郡的士人,荀爽病故的时候是国家三公,因此除了没有出仕的士人、名士之外,还有许多地方州郡的官吏或亲自到来吊唁,或遣人代表出席,孙坚作为颍川太守,是肯定参加了的,孔伷以豫州刺史之身,按说也是该来的,可他厌恨文丑,所以没有亲来,称患了病,派了他府中的从事罗涛代表参加。
罗涛虽是孔伷的门下从事,可因为之前一系列的事情,本就已觉得孔伷不似人主,只有空谈只能,无实干之才,而文丑能够数胜董军,是以其认为文丑明智神武,是个将来能够成事的人杰,,现下对文丑更是观感不同,所以对文丑的态度极是恭敬。郭嘉私下里问他:孔伷自称有病,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丝毫不做隐瞒,如实回答说道:自归州府之后,豫州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此次未能亲来吊唁,确有身体不适的缘故。
除了孙坚、罗涛等外,二袁、曹操等也遣了人前来吊唁,此外,还有留在颍川的阴修也参加了荀爽的葬礼。
葬礼举行完毕,已是五月底,即将六月初。兴许是因为董卓不放司空荀爽之灵柩激怒了文丑帐下诸将,在葬礼完毕之后,还没到进兵的时候,军中诸将就纷纷来找文丑请战。而且来请战的不但有李乾等新投的诸人,包括颜良、赵云、文霸、周路等人也都纷纷请为先锋。士气可用,文丑甚是欣慰。但是因为临近粮收之际,文丑无奈之能后延之。
从年初到现在,虽是用兵不断,可战场大多是在颍川境外。所以今年颍川郡的收成还是很不错的,**月份,秋粮收毕,文丑、孙坚开始商议进兵事。商议的地点没在郡府,而是在孙坚的营中。
文丑说道:“秋收已毕。粮既已足,天且凉爽,闻报董兵士气浮躁,多思归乡。文台兄,此你我之进击之时到了。”
孙坚令人铺开地图,行至图前,观之沉吟。文丑也来到图前,问道:“文台兄,你在想什么?”
孙坚言道:“上次你我联兵进击,虽胜。而止步於伊阙关下。今次再击,你我当如何部署才是?”
文丑答道:“我思之久矣!上次之所以止步关下者,一因你我兵马不足,孟德早败,二因董兵士气正高,因而你我不得不退。今次再击,你我兵马已足,纵无外援,只凭你我本部,也足以与董军一战了。而董军之士气,相比上次,又大为低落。所以,我以为。此战,你我胜算可有八成。”
孙坚言道:“八成,当然是已可一战,……你我这次仍攻伊阙么?”
文丑的手指落在地图上,在一个地方上轻轻地点了一点,说道:“我与元皓、文若、子泰等讨论。都以为,此次你我当舍伊阙,击太谷,以此过诸关,而攻洛阳。”
孙坚猛地一拍文丑的臂膀,大笑道:“子孝,我也是这个意思!”
太谷,即大谷,是洛阳八关之一,在轘辕关的西边,伊阙、广成两关的东边,位处在洛阳的东南方,离洛阳不到百里。选这里为进攻的方向,有两个好处。头一个好处是上次文丑、孙坚作势进攻的是伊阙,这次如改击太谷,可起出人意料之功。
次一个好处是如论路途之远近,行军之方便,最佳的选择自是轘辕关,从阳翟出,往西北直行,百里即至,可轘辕太险,不可取之;而伊阙、广成这两个关卡,伊阙这里有伊水,广成这里有个广成泽,都不利於大部队的行军作战;综上而言之,也就是太谷最合适了,太谷虽也是两山夹一道,可论险,却不及轘辕,论行军易否,因无河、泽,则强过伊阙、广成。
文丑、孙坚两人意见一致,便就定下此次出军的整体方略。即为出偏师一道,佯取伊阙,而大军实奔太谷,以此为进攻洛阳的突破口。
孙坚说道:“上次击董,由卿做了先锋,这次击董,把先锋之位让给我,卿看可好?”
文丑心知,不管上次击董,还是这次击董,大兵一起,都是为天下瞩目的事情,上回孙坚把先锋位让给文丑,实是不易,文丑那次一路攻城夺寨,数取胜功,已是令孙坚十分眼热,这回再起兵击董,孙坚显是肯定要争下这个先锋之位,以不使文丑再独得功於天下了。
文丑笑道:“那我就预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孙坚闻之,知文丑这是同意了此次由他先,大喜之极,连声欢笑,说道:“今晚不要走了,你我多日未尝欢饮,今宵不醉不归!”
董卓的军事部署,和上次文丑、孙坚出兵时大致一样,仍是以胡轸守伊阙、太谷一线,以徐荣守虎牢,以别将镇孟津、小孟津,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现在虎牢关一线多了一个吕布。
文丑、孙坚议定了出兵的方略,在出兵之前,两人先联名并署,写了一道檄文,分别送去河内、鲁阳,同时通传天下。
九月初,文丑、孙坚起兵出郡。离郡前,文丑、孙坚特地遣人去了趟豫州州府,面见孔伷,邀他一起出兵。孔伷哪里会肯?托病不见。
文丑、孙坚其实本就是知道孔伷绝不会一起出兵的,之所以派人去见他,是为了在出兵前窥探一下州府的虚实,一直都听说孔伷卧病,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也不知孔伷到底病得有多厉害,所以派个人借机去看一看。
派的这人回来,说道:“未能见到孔豫州,闻州府吏言:豫州病似不轻,这两个月很少露面,便是州中府吏,除寥寥数人,亦很难能见其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