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等范遥疗伤,杨逍毫不客气,给张无忌讲了些当年阳顶天教主是如何放任又是如何管住范遥的,让范遥在旁连连苦笑,却也只是咿呜几声装可怜,没特别说什么,算是同意了不管张无忌怎样对他都无所谓。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时辰不到,范遥便起身舒展筋骨。
「范右使?你伤没事了?」
「没事了,暗部的药很有用的。」
张无忌替范遥把脉,再确认下伤口确实无恙后,不禁在心里佩服暗部的药,作为医者的求知欲抬头,便脱口问了药是谁调配的。
「是蝶谷医仙胡青牛,不过他已死多年。药方我有,教主感兴趣的话,我找时间写给你。」
张无忌很直率的道了谢。
然后三个人回到城里找药房抓了些药草,张无忌再回客栈配药。在等待的时间,范遥顺便把暗部救命药的药方与调配方式写出来,只是里面有不少稀珍药材,一般药房可能找不到,要特意去采。
拿到麻药后,范遥便跟两位告辞去万安寺。
自从把六大派都抓到万安寺后,为了方便看守,玄冥二老是就近住在万安寺,赵敏则仍住王府,只有晚间要学练武艺时,才会乘车来寺,范遥则是两边看情况留守,绝大多数他白天会在万安寺,晚上赵敏离开时会随同赵敏一起回王府。
范遥前世怕身分被发现,所以与玄冥二老极少接触。但这世范遥在卧底时的心态放松不少,没有在查找什么也就根本不必担心被人发现身分,他也没做什么惹人怀疑的事,与玄冥二老相处的还算融洽,私下喝酒吃饭也是有过不少次,突然要找鹤笔翁喝酒,倒也不是什么怪异之事。更正确来说,要是有好料的,鹤笔翁还会来找他一起去,顺便蹭他的酒。
看看,这不是他才刚拎着动过手脚的酒,自己在房里独酌了两杯,鹤笔翁便自己找上门来,邀他去吃狗肉火锅,还把他桌上那壶葫芦大酒一起截走了。
「苦大师,你这酒真香阿,别自己藏着阿,走走,三毁四催弄了个狗肉火锅,到我那吃肉喝酒去。」
范遥让他拽着走,扯扯他衣袖要他看自己,手语打道:〔那可是我的酒。〕
「别这么小气嘛,等会一起喝行了吧。」
鹤笔翁说完便不再看他,摆明了不接受任何异议。范遥默默在心里想着,你不抢我的酒喝到没事,自己要抢中计了也怪不了别人,也不枉费这么多年来,我有意无意让你从我这蹭酒了,这回故技重施当真轻松如意。
是的没错,为了方便这万安寺救援行动,范遥是故意和玄冥二老打好关系,谁知道行动当天三毁四催会不会再煮火锅阿,打好关系的话要哪时一起喝酒就方便许多。
然后范遥就跟着鹤笔翁一起去吃三毁四催的狗肉火锅了。
行动前先吃饱也没什么不好的阿。
四人兴高采烈的吃了半晌,范遥自己没喝多少,到是快乐的灌着其他三人,没一会几个人都有六七分酒意。
「苦大师,别藏着你的酒,来来,分我一杯。」鹤笔翁一直觊觎着范遥的酒,看范遥喝的慢就想帮他喝。
范遥挑眉,指了指酒葫芦跟他们的酒碗,表示刚刚不是分过了吧。
「哎呀,一碗哪够阿,再来!你那酒真不错!」鹤笔翁催促着。
范遥咋舌,手语道:〔好酒给你糟蹋的阿,一直觊觎我的酒。〕
范遥给自己斟了一碗,便把酒葫芦放到一另边,眼看鹤笔翁伸手想拿,干脆放倒让他不好拿。这一放倒,便让酒液染上藏在瓶塞里的麻药,变成壶醇美的毒酒了。
这点程度的抵抗怎可能制止酒狂鹤笔翁,他干脆绕过桌子直接过来抢,抢了后手脚很快,拔开酒塞便给自己斟了一碗,又顺手给三毁四催的酒碗加满了。
范遥无奈摇头,抬手表示喝吧他放弃了,自己手上这碗端起来,干脆就直接敬他们了。看着他们也喝下这碗酒,范遥不动声色夹肉吃。
那酒放了张无忌调配的麻药后,味道更为香醇,让几个人爱不释手,范遥把那酒让给了他们,正准备拿别的酒斟满酒杯,便听到三毁四催一个说肚子不对劲一个说好像中了毒。
范遥动作顿了下,表情不对的放下酒,看向坐对面的鹤笔翁,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范遥晃着身体来道鹤笔翁面前,手在鹤笔翁眼前挥了挥,看鹤笔翁看向自己后,便打了手语道:〔那个毒药是在你身上吗?〕
就算没有明白的表示,但鹤笔翁知道范遥口里的「那个毒药」指的是十香软筋散。之前范遥有抱怨过不知道十香软筋散的手语要怎么打很麻烦,赵敏那时候笑回就打「那个毒药」就好啦简单省事,而且我们也没别的毒药需要特别提出来嘛。所以一直以来范遥都是用那个毒药代称十香软筋散。
鹤笔翁现在也是感觉筋骨酸软,提不上气,见范遥这么问,便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苦大师,你误会了。我没下毒,我自己也中了毒。一定有奸人在暗处搞鬼。」
〔我筋骨酸软,提不上气,这只有那个毒药才有这效果,而那个毒药只有你们兄弟才有。〕
三毁四催虽然看不懂范遥手语,但看范遥的反应跟鹤笔翁的话,再加上身体的感觉,他们也能猜出他们可能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两个人内心一慌,便七嘴八舌的跟鹤笔翁哀求。
鹤笔翁想着自己确实也提不上真气,恐怕是真是中了十香软筋散,再看范遥要撑着桌子才站得稳,脸色不佳,神色间更带着有恼怒慌张之态,便信了范遥也中了毒,说道:「苦大师,我当你是兄弟,又怎会下毒害你──」
范遥脚步踉跄,摆摆手要鹤笔翁别说了,手语简单两个字:〔解药。〕
鹤笔翁点头,「对,还是先服解药吧。解药在我师兄那。随我来吧。」
范遥步履蹒跚的跟上,有时候踩不稳还抓住鹤笔翁让他扶,看着鹤笔翁的眼神很是怨怼。鹤笔翁见了他这等支持不住的神态,心中又是不好意思,又有点高兴,想着这苦头陀武功底子是极高,只是一直没机会跟我师兄弟俩较量个高下,看他中毒后这等慌乱失措,内力是远远不如我们了。
这能赞是范遥演的好吗?不,范遥没演,那脚步踉跄步履蹒跚全是真实反应。这人仗着自己有冰线蛇跟小墨蛇,张无忌配的药是没吃下去,倒是让冰线蛇把他内力将近全封了。
两人走到宝相精舍门前,靠南一间厢房是鹤笔翁所住,鹿杖客则住在靠北的厢房中,只见北厢房房门牢牢紧闭。鹤笔翁上前去拍门急叫道:「师兄!师兄!赶紧开门!师兄!开门!」
门里传出鹿杖客的声音,「有什么重要事?我正在练功,别打扰我!」
「你大白天的练什么功,我有急事,快开门!」
「有什么急事啊?」
范遥看鹿杖客死不开门,料想韩姬一定也在里面,干脆一个脚步不稳,直接把门撞开,两人一起跌进去,还好及时扶到桌子,没真跌到地上。
鹿杖客原先站在床前,听得破门之声,当即回头过来,一脸孔惊惶和尴尬之色,看到他俩狼狈进门,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纳闷。
「你俩做甚呢?」
「你半天不开门,练哪门子功!」
范遥看一下鹿杖客身后的床榻上躺着姑娘,表情微妙,手语问道:〔双修?〕
鹿杖客这真是尴尬了,「她、她自己就躺我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范遥眨眨眼,点头,〔不,不用解释,我懂得──〕
鹤笔翁也懂自己师兄的风流,「你不就是睡个姑娘嘛,睡姑娘也叫练功吗?哎不管了,解药,先把解药给我们!」
鹿杖客意识到他们俩个应该是没认出韩姬是谁,便稍微松了口气,想着要先把两人打发出去,
「解药?什么解药啊?」
「我和苦大师不知怎么搞的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
「你酒喝驴肚子里去了吧,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中了毒呢!再说了,十香软筋散不是在你那保管的吗?」
「我也是莫名其妙!我们四人在吃肉喝酒,突然全中毒了!」
鹿杖客看一边的范遥靠着门勉强站着,手语也是说着解药,突然间对自己师弟的胡涂行为也有点对不住他,「好好好,你们外边等一下,我给你们取解药。」
鹿杖客一边说,一边把范遥拉开门边,另一手拉着鹤笔翁准备把两人都推出门,结果似乎是用劲过猛,范遥绊了一下,直往鹤笔翁那摔去。
两个人倒成一团,范遥顺便给鹤笔翁点了后心的「魂门穴」,使他一时三刻之间,全身软瘫,动弹不得。
「你!」鹤笔翁惊愕。
「啊?」鹿杖客还没注意到异常,他正要把范遥拉起来,突然被范遥反手一扣,点穴定身,压到了椅子上坐下。
范遥这点穴手法他前世跟他大哥学的,不用内力照样让人动弹不得。
做完这些,范遥快步走去床那边,看着床上的躺着的韩姬,啧啧一笑:「鹿先生,你把王爷爱姬藏在这,你说我是要去向王爷告状呢,还是去向郡主告状?」
他这一开口说话,玄冥二老登时惊得呆了。他们和范遥相识已有十余年,从未听他说过一言半语,一直以为他是天生的哑巴。范遥甚至还在教赵敏手语的时候,强迫他们也跟着学。
鹤笔翁愕然道:「你会说话?!」
鹿杖客倒是比鹤笔翁想的多,「原来苦大师并非真哑,十余年来苦心相瞒,意欲何为?」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原因,就年少轻狂时被人伤透了心,得了高人建议修练闭口禅。这一哑,便哑了二十年,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口,可偏偏让我撞上了你的事,我忍不住想帮你啊,鹿先生。」
「帮我?」
「王爷察觉了你对韩姬图谋不轨,命我暗中监视你,真没想到我竟能意外捉奸在床。不过无妨,咱们俩商量商量,这事我帮你掩盖下去。」
「哦?怎么掩盖?」
范遥把三毁四催叫进门来,他俩一进门,范遥便直接点了他们死穴,出手之快认穴之准,让玄冥二老都暗自佩服。
「这件事情你自然是不会说出去,你师弟也会帮着你,这两个人我点了死穴碍不了事,而我,出了这个门依旧会是个哑巴,放心,我不会跟郡主提起这事。」范遥指着床上的韩姬道:「至于娘娘呢,我倒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法子干净利落,把她跟那二人一起杀了,我再跟王爷说遇上了他们的奸情,为了给王爷出气,将他们宰了。那另一个法子是由你将她带走,好好隐藏,以后是否泄漏机密,瞧你自己的本事。」
鹿杖客想韩姬这等丽质天生,倘若一刀杀了,当真可惜之至,再来,他知范遥一定是必有所求,他们兄弟俩很清楚范遥不是这么良善之人,更不用说范遥都对他们出手了,表明来者不善,便说道:「苦大师,你还真是深思熟虑阿,想得这般周到。但你定了我兄弟二人,怕是有所求吧?」
「喔,确实有。来,闭口不语太多年,不甘寂寞,你们听我说下这往事,我不说不愉快。千万别说出去啊。」范遥过来坐下,开始说他那根本不存在的风流韵事,「莫约二十年前吧,我遇上一名女子,府上姓方,长的清秀脱俗,我跟她有了一段情,哪知这方姑娘是个势利之人,当年我们有了关系后,我想娶她,我特别去寻了她梦寐以求之物前去做聘礼,但方姑娘取走了我的聘礼,却将我拒之门外,甚至我们的女儿,她也不肯让我见上一面,也不让女儿随着我姓。我那年心灰意冷,从山崖上跳下去,福大命大,被个老头陀救了,命还在容倒是毁了。那老头陀给了我本禅修书,要我修练闭口禅更能看清人性,我想这是天命。然而,过了二十年,我竟在这里再次碰到她,而她也不知从何认出我来,她用她的命威胁我要把她跟女儿救出去。即便过了二十年,我依旧爱她放不下她,甘愿为了她破戒,所以这才用了点小计策求解药嘛。」
范遥这没良心的在重生之后实在是跟灭绝师太积了太多仇,纪晓芙的,金花婆婆的,还有赵敏的,前世今生的全算在一起,范遥本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他心窄,对重视的人绝对是睚眦必报。前世版本再拿来加油添醋一番,直接把灭绝师太讲的名誉扫地。更让人气恼的是,范遥还把自己讲的像受害者一般无比可怜。可能被灭绝师太亲耳听了,不用等跳塔,便会先被范遥气死了。
听范遥这么苦情一讲,玄冥二老多少也觉得他可怜,要不是被定住身,鹿杖客还会拍拍范遥的肩安慰他。
鹿杖客问:「你说的那位方姑娘是谁?」
范遥眨眼,笑的纯良:「峨嵋派灭绝师太。」不等鹿杖客续问,范遥自动补充:「咱俩的私生女是那姓周的小姑娘,真不知道让她姓周作甚。还有,那件聘礼,便是他们峨嵋至宝倚天剑。」
综合上述往事,便是灭绝师太二十年前为取得倚天剑对范遥始乱终弃,还不让他认女儿。
「原来灭绝老尼竟然是这种人。」听完范遥的话,鹿杖客已有先入为主的印象,「那你昨日为何还伤你那私生女?」
「不稍微伤她,郡主还会让她单独关一间吗?要单独关我才好救人。我也是很心痛的。」
鹿杖客微笑,心想你这头陀设计我们兄弟俩,就是为了救你的老情人和亲生女儿,这被人背叛还不忘旧情,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帮他一次也不为过,此事虽然担些风险,但换到一个绝色佳人,确也值得。他见范遥有求于己,双方立场相对,心里一松,笑道:「那么将王爷的爱姬劫到这来,也是你苦大师的手笔了?」
范遥笑道:「如此为难你岂能空手相求?就当份心意吧,我很够意思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帮你。把我穴道解开,我给你取解药。」讲到解药,鹿杖客突然想到一问题,问道:「你没中毒吗?我刚拉你的时候你确实下盘虚浮。」
「有中毒,内力动不了。」范遥帮鹿杖客解穴,手到是递给鹿杖客,「不信的话把个脉?」
鹿杖客啧啧两声,「你这害人害己的,就这么放心说出来?不怕我现在就收拾你?」
范遥面不改色,谎言随手捏来回道:「你可以试试,我就算打不赢你,我也不可能死在你手下。还有,我放了一封信在我房里某个上锁的抽屉里,钥匙我给郡主了,我也跟郡主报备了我来找你们,要是她找不到我,第一个就会怀疑你们做了什么。你想,郡主是信你们多些还是信我多些?」
确实,赵敏是更信任范遥一些。
鹿杖客明白就算要做什么,也不能现在做,风险太高。一手拿过鹿角杖,打开上面的机关,在碗里到了些粉末,同时问道:「你如何取得的十香软筋散?」
范遥取了点粉末往嘴里送,回道:「这很容易,鹤先生是好酒贪杯之人,饮到酣处,我要偷还不难吗?吃了有事便是毒,无事便是解,到时候找谁讨解药不就一目了然。」
鹿杖客都不知道要不要佩服范遥以身试药的决心了。为了救老情人与私生女牺牲付出可真大。
范遥从怀里拿了糖,拨开糖纸后把糖吃了,糖纸用桌上的水抹去糖渍后,甩了甩风干,最后把解药粉末用糖纸包好收入怀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骚动,只听一人说道:「脚印到了此处,难道韩姬竟到了万安寺中?」
鹿杖客脸色一变,狠瞪范遥,便要出手擒拿他。他以为范遥叫人埋伏在外面,拿了解药就要出卖他。
范遥没了内力,但武技还在,轻而易举的避过鹿杖客的手,手里手语不慢,快速打道:〔外面那伙人跟我没关系。我孤身办事的。〕
范遥跟玄冥二老两人听着外面似乎在找人的对话,范遥取了条被单,罩在韩姬身上,连头都蒙住。
又听外头一人说道:「鹿先生在房吗?」
范遥比了比自己喉咙,手势要鹿杖客应答。
鹿杖客只好朗声应答:「什么事啊?」
那人道:「王府有位娘娘被歹徒所劫,我们随着歹徒的足印,一路来到万安寺。」
鹿杖客向范遥怒视一眼。这家伙还说跟他没关系?若非他故意栽赃,依他的身手,岂能留下足迹?
范遥咧嘴一笑,手势叫他打发那人,心中想着忘记叫蝠王不要栽赃栽得这么到家了,把足印从王府引到了这来是给我添麻烦阿。
鹿杖客冷声道:「你们还在这里嚷嚷的干什么?还不快分头去找,王爷跟郡主怪罪下来,担当的起吗?!」
外面几个人连忙应声,散了开来搜查韩姬去了。鹿杖客知道这么一来,万安寺四下都有人搜索,虽然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敢查到自己房里来,但要将韩姬弄到别处去可就难了,不由得皱起眉头,狠狠瞪着范遥。
「你惹的,给我想办法。」
想办法?这还不简单。范遥想都没想,前世办法直接拿来用。
「鹿先生,虽然万安寺四下都有人搜索,可是有一个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你大可放心先把你这位爱宠藏到那,过得一天两天,外面查得松了,再带出去不迟。」
鹿杖客怒道:「除非藏在你的房里!」
范遥笑道:「你忘了郡主会闯我房间了吗?」
鹿杖客无言,他真忘了赵敏这不良爱好,「那么你说是什么地方?」
范遥一指窗外的塔尖,微微一笑。
两人心神意会,事不宜迟,立即动作。
就在范遥把韩姬裹成包袱的时候,鹿杖客突然说了一句:「说起来你这死头陀,明明会说话还逼着我们兄弟学手语做什么?!」
范遥白眼他,「我哪知我会有一天要跟你们说话啊。要不是要救情人女儿,我才没打算破戒呢。记着,出了这扇门我依旧是哑巴,别漏馅了。」
范遥把变成包袱的韩姬扛到肩上,「我苦头陀替你做一次护花使者,谁叫我有事求你。鹿先生烦请前面开路,有人阻拦查问,杀了便是。」
鹿杖客斜身闪出,却不将背脊对正范遥,生怕他在后偷袭。范遥也不在意,反手掩上了门,扛着韩姬,往宝塔走去。
被抛下的鹤笔翁就想说一句。你们一个救人一个藏人的,我没意见,到是先给我吃解药解穴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