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他们乘坐来的船正在海上熊熊烈火烧着。
几个从海上逃出来的船夫跟小昭狼狈地上岸。范遥赶紧上前去接过他那宝贝的箱子。小昭低声的抱怨了一声范右使比起人更在意箱子。范遥回道这箱子里装的可是攸关妳娘性命的东西呢,小昭姑娘乖,别跟妳娘吃醋。
这两人的窃窃私语没人听见。
另一边,同样从船上逃出来的几名船夫,向赵敏报告,「小姐,我们怎么也斩不断周姑娘的锁链,没能救下他来,有负所托,请小姐恕罪。」
张无忌急道:「赵姑娘,帮我照顾谢前辈跟蛛儿。」
赵敏点头,将倚天剑交给他,「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苦大师,过来接手殷姑娘。」
张无忌跟范遥同时动作。范遥先把箱子塞到谢逊怀里,急说了声谢大侠帮我顾好,然后从张无忌怀里抱走殷离。张无忌等殷离被抱走后,急忙接过倚天剑,向大海奔去。
没了范遥做遮掩,金花婆婆立刻看见了小昭。小昭刚落了一次海,身上的易容早被海水洗掉,金花婆婆一眼便认出她。
小昭不敢跟金花婆婆对视,躲到赵敏跟范遥身后。
「妳别怕,有我跟苦大师还有老爷子在,绝不容这恶婆子张狂。」赵敏道。
谢逊也出声应道。
范遥把殷离放到一边,招呼小昭过来照顾。
「殷姑娘先是被狮王震伤后又被龙王击伤,伤势不轻,只能等教主来看了。我封了几个穴护心脉,能拖一段时间。」
小昭点头,接手殷离的看顾。
范遥去跟谢逊拿回自己的箱子,他没开箱,手放在箱子上,在脑海里筛选着箱子里的药草是否有用。暗部救命药他是有带着,但量不多,不能乱用,殷离的情况还没糟到一定要用救命药才有救。而箱子里的药草,虽然药材齐全是能做救命药,但器具不够,救命药没特殊的器具是做不出来的。
就在范遥若无旁人思考的时候,金花婆婆突然出手,往赵敏那欺去。赵敏反应快,避过了金花婆婆的欺身,两人互换了位子,骂了一声突然的发什么疯。谢逊扶住赵敏不稳的步伐,将她护到身后,问韩夫人这是何意。
范遥无声咋舌,只好挡到小昭跟殷离面前。
金花婆婆不理赵敏跟谢逊,一转身便发现她前面还挡了一个人,不悦说道:「让开。」
范遥退了两步,回道:「恕难从命。」
金花婆婆没白费唇舌,直接出手。范遥内心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想跟金花婆婆动手,更不用说他手中还有箱子,这箱子比他的命还重要。
金花婆婆发现范遥的踌躇,也不跟他纠缠,拆了两招后便穿过范遥,直接往殷离那边,把小昭抓走了。
啧,果然是郡主被狮王护着抓不成干脆换抓小昭吗。
赵敏跑过来直接甩了范遥一巴掌,怒道:「为何不拦住她?!你明明拦的住她!就因为她是紫衫龙王?!」
范遥没辩解,「抱歉,我的错。我去把小昭姑娘救回来。」
范遥转身便朝着金花婆婆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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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蛇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金花婆婆仗着地主之利,来去速度极快,天色暗视线又差,当真行踪难追。
范遥灵蛇岛晃了一圈花了一个时辰,他还去了小昭曾提过的天坑一趟,再路过被船炮火轰毁的北方小屋,最后才来到岛上主屋。
本以为金花婆婆不会回来,没想到,她居然带着小昭回来了。
范遥没直接进去,他躲在屋外,也不听屋里的对话,把小墨蛇吵醒,让牠稍微解掉一些冰线蛇毒。
他们的船遭袭,就代表有外来敌人。依照他所知对灵蛇岛所发生的事,这时候来的敌人只有帕莎明教。在他眼里,金花婆婆与谢逊的屠龙刀之争根本就是小事,不过就是兄妹吵架,而且范遥也知道当被帕莎明教介入后,这件事便会不了了之。
没亲眼见过帕莎明教的武功,但曾听小教主说过与中土有所不同,他初碰面的时候完全无法应对,一直到学了圣火令上的武功,才有能抗敌之力。只是听说圣火令武功邪门,常用会导致心神入魔,所以张无忌几乎不用。既然张无忌不用,范遥自然没法见识偷学,所以此番要应对帕莎明教,范遥想不出方法,只好先将状态调整好,再见招拆招了。
屋里屋外都小息了一会。
天微亮,金花婆婆抱着熟睡的小昭出来,神情黯然地将她绑在一边的木杆上,然后在小昭身边围了一圈柴火。
呃──黛绮丝?可以告诉我妳为何要烧妳女儿吗?
范遥在旁边看金花婆婆搭柴火,无言以对。
虽说他知道帕莎明教向来以处女为教主,失贞的圣女会处以火刑,但是小昭依旧是保持着纯洁之身,根本没有被烧死的理由。还是说,黛绮丝自觉性命不保,不忍小昭独留世上,想将她一并带走吗?
算了,不管是哪个,范遥都不准。首先,前提的黛绮丝会被处死,他就不同意。
金花婆婆搭好了柴火。小昭也醒了正哀求着不想死不要烧她。范遥觉得应该是该出面阻止了。
范遥刻意踩出脚步声说道:「婆婆,麻烦稍等。」
突然有人出声,金花婆婆猛地回头,看到来者是那个硬是要给自己喝药的人,不住皱眉,正思考着要不要杀了他,又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让她错愕了。
「我说,金花婆婆,都说了妳女儿会帮妳拿回乾坤大挪移心法,妳烧死她做甚呢?妳问了她有记得吗?」
「什──!」
范遥掷石打掉金花婆婆手上的柴火,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边说一边跳过柴火圈去帮小昭解穴解绳子。
「小昭姑娘烧不得,这可是妳的保命符,我不是跟妳说过了吗。」
「???」小昭完全听不懂范遥在说什么,她很懵,不过她认识范遥是谁,便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范右使?你怎么来了?!」
「范──?!」
「来救妳,顺便叙个旧。」范遥把小昭从材堆中抱出来,然后看向金花婆婆,「我重新打招呼,许久不见,黛绮丝。趁教主还没来,我问一下。妳女儿没跟妳说她拿到心法了吗?」
「我──」小昭结结巴巴的也没说出一个句子,范遥便了然。
「没记全?那也无妨。黛绮丝,收手,心法我写给妳。」
「!???」
这回是小昭跟金花婆婆一起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时,张无忌赶到了。范遥把小昭送到张无忌身边,将他们俩人护到身后,说道:「教主,小昭姑娘交给你,金花婆婆由我对付。」
然后范遥随地捡了木棍,便愉快地去跟金花婆婆过招了。
「总之,打过来吧,认真打不要紧。」范遥笑道。
「真是有自信阿。」金花婆婆确认来者真的是范遥,心情倒也缓和了不少。
「妳杀不了我的。想要小昭姑娘便认真来,我想看一下妳的招式。」
金花婆婆哼了一声,当真不客气,珊瑚杖甩起来,出手辛辣,颇有要范遥命的架势。
「话说回来,我从小昭姑娘那学了拍穴的手法,妳要不给我验收一下?」
「那孩子居然教你这个?」
「我自己偷学的。别怪她。妳用点波斯的招让我瞧瞧。」
「我拒绝!」
两个人交手之间,对话还在继续。范遥与其说是在过招,反倒是有意无意的带着金花婆婆给自己喂杀招。
见范遥很勉强才避过自己的拐,金花婆婆低喝道:「你当真找死啊?」
「嗯?毕竟教主在看嘛。」范遥回的毫不在意。他甚至让金花婆婆在自己手上敲了一记,骨头麻了一瞬。
张无忌倒是真没看出端倪。他知道范遥武功很高,但金花婆婆也不弱,两个人打起来难分难舍也不意外,更不用说范遥武器不如人内力被封又被限制不可随意伤人,此时与金花婆婆打平倒也合理。殊不知,范遥就算空手也压根可以压制金花婆婆,甚至金花婆婆有些犀利的招数还是范遥带出来的。
范遥故意让金花婆婆打掉手上的木棍,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啧!
范遥在心里咋舌,收掉备战的架势往树林另一端看去。
惹人嫌的帕莎明教!别打扰人家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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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直接将金花婆婆护到身后,看着远方纷纷涌现的帕莎明教众人,向张无忌问道:「教主,这些人,是敌人对吧?」
「来意尚未知,先缓缓。」
「我先说,要是他们要对龙王出手,我不会饶了他们。」
「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为何知情不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金花婆婆的真实身分。」
「关于这个,我回头向你请罪。」
范遥护着金花婆婆退了几步,视线往周围看看,实在是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只好向在他跟金花婆婆交手时也赶到的赵敏开口借武器:「郡主,护身匕首借我。」
赵敏二话不说将匕首抛给他。
范遥瞇起眼,看着眼前的帕莎明教众人,泛起危险的笑容,语调下沉,更有危险的意味,他冷声问道:「来者何人?」
帕莎明教以三人为首,带了不少人马过来,放眼望去,最少应有四十人。
领头三人中的一人,虬髯碧眼的那人说道:「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另外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从波斯来至中土。」
「那,有何贵干?」
「阁下又为何人?」
「明教光明右使范遥。」
听见是明教,流云使拿出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扬声道:「见圣火令如见教主,还不跪拜迎接?」
「我不。」范遥瞇眼昂然道:「我并非无主之人,要我认面牌子为主?休想!」
这些人,踩了他的逆鳞。
从始至终,他的主人,就只有阳顶天跟张无忌两人而已。
范遥一身杀气溢了出来,冻的没看过范遥这样的张无忌、赵敏、小昭都起了一丝寒意。
他们突然觉得那日范遥怼峨嵋派,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们,擅闯中原,擅闯灵蛇岛,有何贵干?如没要事,给我滚离中原。」范遥继续冷声问。他的声音掺有着些许怒意。
「我教主接获讯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踪,群弟子自相残杀,本教大趋式微,是以命云风月三使前来整顿教务。合教上下,齐奉号令,不得有误。」
范遥冷哼:「可笑,中土明教虽然出自波斯,但数百年来独立成派,自来不受波斯总教管辖,而且中原武林里,任谁都知道明教教主已有人选继位,明教上下万众归心。而你们,白袍上镶以黑边,正是丧服。呵,现在缺教主的可非我们而是你们!」
范遥停顿了一下,森然续道:「几十年前,你们将你们的圣女送来中土,现在你们教主死了,便想来找我们要圣女了是吧?我告诉你,当年,你们的圣女触犯教规,被我亲手处死了,见证者无数。要问证据,你们去光明顶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金花婆婆跟小昭两个人都愣了下,随即冷静下来。张无忌跟赵敏是没听说过这种事,两人互看一眼,也不知道范遥说的是真是假,只好静观其变。
「什么?」流云使错愕。
妙风使指着范遥身后的金花婆婆,说道:「我们听闻此人是明教的叛徒,破教而出,还试图反叛危害明教。」
「你们从何而来的消息?」
「是把圣火令送回来的人说的,他说他是丐帮成员,陈什么的。」辉月使嘻嘻一笑。她是名女性,眸子极淡,几乎无色,瓜子脸型,约莫三十岁上下,虽然瞧来诡异,相貌却是甚美。
不过范遥视若无睹,不悦瞇眼皱眉。陈友谅那个混蛋是吧,这也是烦死了却也懒得杀的对象,印象中好像也是历史很重要的人物吧,反正对明教似乎不算太碍事,至于抗元方面,朱元璋会负责搞定的,不需他费心留意。
此时此刻,帕莎明教想对金花婆婆出手这事更为要紧!
范遥继续问:「你们要她,想做什么?」
流云使道:「本教教规,入教之后终身不能叛教。此人既已破门出教,为本教叛徒,出教叛徒,留着便是祸胎,必须将她除了。」
范遥杀气更重了,他绝不允许有人想在他眼前动黛绮丝。他缓缓的向前一步,阴沉着脸色,目光冰冷,「此人,就算已破教而出,也与你们波斯明教没有关系,该怎么处置,是我们说的算。」
妙风使皱眉,怒喝:「明教教徒,见圣火令如见教主,你胆敢叛教吗?」
范遥不屑冷笑,不以为意,「叛教?我从未看过圣火令,哪知它长怎样。再者,一个月以前,我还在明教的敌人底下做事呢。要论叛教,我干了十五年了。你说,我敢不敢叛?」
此话一听,流云使大怒,喝道:「拿下他们!!」
当他们想对黛绮丝出手的时候,便彻底点起了范遥的杀意。他的选项之中,便不会有息事宁人,而是挑拨嘲讽,最好是能气得对方失去理智,好让自己能理所当然的杀了他们。
是他们先出手的,我只是为自保而反击罢了。
双方战了起来。
张无忌手持屠龙刀,赵敏手持倚天剑,金花婆婆手持珊瑚拐,与敌方交起手来,倒也不落下风。
范遥呵呵冷笑,手上的匕首成圆挥出,脚下步伐轻盈,一瞬间便取了五人性命。
看范遥当真杀人不手软,张无忌喊了一句,「范右使,手下留情!」
范遥心里叹了句小教主就是这般仁慈不好。但他还是稍收手,将匕首刀刃朝内,仅将敌人击昏。发现范遥有所收敛,这几人见机不可失,更多人缠了上去。这多少绊住了范遥几分。
帕莎明教以多欺少,我方等人很快便弱了下风。
金花婆婆为隐瞒身分,无法将本领使出,此时被三个人连手缠住,注意不到背后,突然有人拍上一掌偷袭,金花婆婆顿时中招。她原先的敌人见机不可失,出手在她腰腹间拍上三掌,瞬间制服她。
他们对金花婆婆出手,范遥便会生气。这种时候哪管什么杀不杀手下留情?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错步过去,途中顺手收割了两人性命,又将制服金花婆婆的三人一击毙杀,飞快出手在金花婆婆身上拍了几下,解开她的定身。
「你为何会我们波斯的──」
「闭嘴!」
范遥二话不说,直接把问他这问题的帕莎明教成员杀了。然后他上下扫视金花婆婆,急切问道:「妳没事吧?」
金花婆婆摇头。
便在此时,突然听到张无忌一声大喊──
「不要阿──!!」
金花婆婆惊的张大眼。范遥急忙回头──
入眼所见是辉月使从后擒抱住了赵敏,而赵敏手持倚天剑向后一拉之势,回剑便往自己小腹刺去。
这招壮烈至极,是武当派剑法,名为「天地同寿」,乃是殷梨亭苦心孤诣的想了出来,本意是要和杨逍同归于尽之用。殷梨亭的大弟子在万安寺中施展此招,被范遥抢上救出。赵敏却于此时使了出来。这一招专为刺杀紧贴在自己身后的敌人之用,利剑穿过自己的小腹,再刺入敌人小腹,辉月使如何能够躲过?
范遥暗骂了声,抢上去夺过倚天剑,赵敏让冲穴成功的张无忌接住。范遥一转身,手持倚天剑,眼神一凛,身法展开,在敌人间游走,手上的倚天剑舞出轻快绚丽的剑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姿态优美令人屏息,然而与之相对的,是毫不留情的收割,大量血液喷射而出,转眼便夺去超过十人的性命。
即使帕莎明教所持的圣火令有多特殊,就算倚天剑无法将之一刀两断,就算圣火令武功神秘也让张无忌吃亏了不少,在范遥绝妙无双的剑法与身法之前,他们连个衣角都抓不到,更别说此时的范遥宛若尊杀神般令人畏惧,他们根本难以出招抵抗。
圣火令斩不断?那就避开不斩不就好了。呵,小事一桩。
这不是过招,这是单方面的屠杀。他那冷冽冻人的杀气,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他想屠尽一切的杀意,令人恐惧而不寒而栗。
范遥见什么砍什么,断手斩足取命,手段阴狠凶残,任谁都难逃一死。
范遥将所有还站着持武的虾兵蟹将一概杀光,正当他的剑要刺向妙月使时,张无忌一声喝令让他的剑硬生生停下。
「住手!范右使!」
范遥煞停。杀气冻结。倚天剑的剑尖停在妙月使眼前,冷澈凛冽气息拂面而过。范遥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的瞪着妙月使,倚天剑往旁一挥,挥出剑气的同时甩掉上头浸染的鲜血,收剑归位。范遥毫无感情的看着吓的瘫坐在地的妙月使,冷言道。
「滚。」
即便是杀了一堆人,在敌人间游走过一轮,范遥依旧滴血未沾,逍遥自得。
现场尸横遍野,血洒满地,死伤无数。所有死者均为范遥所杀。
三名特使都还活着。但辉月使被赵敏的天地同寿所重伤,流云使被金花婆婆弄断骨头又被张无忌踢了一脚,就妙月使运气不错在从范遥手上捡回了条命,除了受到惊吓外大体无碍。
这么惨的场景自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后,张无忌便没再见过,赵敏更是第一次所见。两人都觉得这才是第一次认识范遥。
这就是那个被明教众人警惕,被形容成个性行事邪佞乖僻偏激绝非善类的范右使。
张无忌突然懂为什么杨逍跟范遥都说要抓紧缰绳。范遥狂性难束,只要他发狂起来,确实难以制止,也难怪杨逍会要求他限制内力。
狂风残暴。
这个人,真的太危险了。
现在,范遥只要持剑站在那里,就没人敢靠近。还活着的帕莎明教眼见局势不妙,纷纷撤退。妙月使把重伤的辉月使带走了。但那名被张无忌用屠龙刀威胁的人质,无人敢动。
范遥任他们离开,收敛了危险的气息,随便割了地上尸体的衣物,将剑上的血迹擦去,这才捡起落地的倚天剑鞘,将倚天剑收剑归鞘。
杀气平息,回到张无忌面前的范遥,神情柔和的就像小绵羊一样。
任谁都知道他只是在装。
张无忌将赵敏交给范遥抱着,自己则是抓起人质和地上的圣火令,示意众人先撤退。
范遥抱着赵敏,吩咐小昭到旁边树林里拿回他的宝贝箱子,再招呼另一边的金花婆婆跟上。
看怀里的赵敏脸色苍白,范遥将易筋经真气送入赵敏体内,温声骂道:「我不是说了那招式不能学不能用吗?妳怎么就不听呢?」
赵敏勾起虚弱的笑容:「师父你,果然不生我的气呢──但是你刚刚好可怕──」
范遥失笑道:「真是的,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赵敏微微一笑,阖上眼,安静让范遥帮自己疗伤。